姬无瑕一听,是得让这家伙活着回去,毕竟他不仅有灵犀角,油水还多。
敬王又继续不吝赞道:“朋友在那样的情况下却还能临危不乱,出战是也能奋勇杀敌,除去骂苏相这点以外,其余的都可以假乱真。
“在决战之际,朋友单枪匹马挑了常彪头颅,致使南淮军惨败,这在军中便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足以名震天下。”
姬无瑕道:“有这么夸张吗?”
敬王颔首道:“这功勋都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有何夸张的?朋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苏相却没有对朋友上报朝廷、加官授爵吗?无论如何也该是一等将军才是。
“只是我看朋友和陆姑娘现身街头,却不像为官为将的模样。”
姬无瑕正眼看了看敬王,习着他的调子道:“某也不得不承认,你很有眼光。”
敬王看向姬无瑕,微微笑道:“但凡贤才者,某皆惜而赏识,绝不会让他们怀才而不得志。
“苏相不予朋友高官厚禄,朋友若去我云金效力,那便是我云金国之栋梁,某必许朋友锦绣荣华之路。”
陆杳听得一脸面瘫。
她早有领悟,男人的嘴真是不可小觑,一旦天花乱坠起来,能扯到天上去。
而眼下她又着实见识了一番。
这敬王夸赞的同时,还不忘挑拨和踩对手一脚,顺便再挖一挖墙角,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果然玩弄权势的人,就是懂得怎么操纵人心。
陆杳道:“敬王还是不要胡乱怂恿了,她生性散漫惯了,若是让她去云金效力,只怕还惹出祸端来。”
姬无瑕闻之却是精神一振,问敬王:“听说你手上有几个矿?”
敬王默了默,道:“是有。”
姬无瑕道:“那能分两个给我吗?”
敬王:“……”
敬王失笑道:“朋友未免……胃口太大。”
姬无瑕道:“我在云金干一年,能每月给我十万两不?”
敬王道:“朋友这是在趁火打劫吗?”
姬无瑕道:“是你说要许我锦绣荣华之路的。”
敬王道:“即便是高官厚禄,也不是朋友这般狮子大开口的。”
姬无瑕撇撇嘴,道:“那还去什么云金效什么力,我做事都是明码标价,至少十万两起的好吧。”
敬王道:“苏相给了你多少?”
姬无瑕道:“行业秘密,这点操守还是要有。”
话头一转,她又道:“不过下回敬王你要是有什么业务,也可以叫我。”
敬王问:“苏相的命值多少钱?”
陆杳道:“敬王可真是不避讳。”
敬王微笑道:“又没外人。”
姬无瑕道:“要是以前吧,你给我二十万,我可能会接。但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是我杳儿的男人,我不能让她守寡。除非我杳儿点头,这人头钱我赚。”
出城以后,视野开阔,却有种沉沉茫茫的压抑之感。
远近的山野郊林,呈现出深灰色的轮廓光影。
天幕上压着厚厚的云层,仿若风雪将至。
马车出城以后没使多远,前方郊林里便有风声响起。
寒风袭来,格外凛冽。
陆杳和姬无瑕均收了方才闲话的兴致,陆杳道:“就到这里吧。”
驾车的近侍只听敬王的,敬王没开口,近侍也没停。
陆杳给了姬无瑕一个眼神,姬无瑕动作也快,立马窜出车厢去,一把擒住近侍脖子,一手挽着马缰便利索也迅猛地一收,马匹受到强劲的拉拽之力,嘶鸣一声,不得不停了下来。
马车停在宽阔的道路上,四周昏沉压抑之感更甚,显得马车有些孤零零的,载车的马匹也有些不安,来回踢踏着蹄子。
那近侍被姬无瑕扼住脖子难以呼吸,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
他瞪着姬无瑕,十分恼怒的样子,姬无瑕懒得看他脸色,直接捏着他脖子往马车车身上一磕。
又快又狠,跟磕鸡蛋似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