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烛堡门徒
“打进来了!我们终于打进来了!”
“多亏了这次的时空乱流!我们筹划了两百年的突袭!”
“主会保佑我们!我们的行动会被载入史诗!留下不朽的荣光!”
一群穿戴着中世纪骑士盔甲的怪人弹冠相庆着,在太空中挤作一团。
在这群骑士身后五十米左右,甄澄和爱洛根丝一脸懵逼,大眼瞪着小眼。
被曲芸“一把推飞”后,直到身周超时空穿越一般,由无数恒星的光亮所构成的一道道后不见来处前不见尽头的无无止境的线逐渐恢复为光源之点,视野中所及之物便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们没有轻举妄动,甚至没有试图上前搭话。因为眼前这群沙雕中哪怕最弱的一个,也强过两人各自见过最强大的家族战士。
他们每一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圣光。在家族的记载中,那是一种位阶极高的升华之道,且必须要修炼到【初开】境界才能显现出来。
每一条升华之道虽然表征与进化的方式千差万别,但境界的划分却都是统一的。
从凡人入门的【冥渡】,【空求】起始;到三维层级的超人【显径】,【点光】;再接下来才是已经彻底升华成四维生命体的【攀途】,【初开】。
凡人一旦升华到【初开】境,便已经是只差两步便可封神的强大存在。
这样强大的圣骑士们聚成一团,其中某一位开口问道:“等等,我们之所以能找到破绽,肯定是因为凑巧捕捉到有人通过正规方式前往血烛堡吧?”
“没错,就是后面那两位少女。”说话的骑士指向甄澄,接着一道道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射来,再之后便是令人胆寒的拔剑声。
“你们是血烛堡的仆役?不,它们会走传送门,你们是血烛堡的新生?”领头的圣骑士敌意满满。似乎听到一个不对,马上就会挥剑砍来。
“不是,”甄澄回答得十分淡定,毫无犹豫时间。她的演技可不是白学的:“我们的世界毁灭了,稀里糊涂就掉到了这里,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甄澄说的百分之百是实话,她不知道面前这些给人强大压迫感的家伙是否有什么侦测谎言的手段。
至于血烛堡新生的身份……虽然她大概猜到了自己会被曲芸送到何处,但不是说还有后续的入学考试的么?
换句话说,无论是自己的主观认知,还是客观情况,她们眼下都不能算是血烛堡的新生吧?
话说这血烛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曲芸把她们送来时完全没提到类似信息,难道就是在防备着眼下的情况?
如此流畅的回答,让圣骑士们一阵困惑,彼此交头接耳起来:“圣光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实话。”
“这怎么可能?低阶的超凡者为什么会被卷入血烛堡所在的这片特殊空间?不,你们看那个红发的丫头,她甚至还是个凡人!”
“无论如何,我们的行踪不能暴露,否则偷袭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的目的是破坏掉这里的所有出口,攻占传送大厅,阻止血烛堡继续为诸天万域带去混乱!”
“你说的对。如果惊动血烛堡中那些恐怖的存在,我们所有的谋划都会瞬间变成笑话。必须在这里杀了她们,即便她们是无辜的。为了大义!”
“为了大义!为了诸神!”
一群圣骑士自顾自定下两人的生死,连个申辩的机会也不给,这让甄澄十分无语。爱洛根丝则已经双枪在握,挡在了甄澄面前,笑得十分狰狞。
正当这时,甄澄忽然见到太空中有什么极其庞大的东西向这里飞来,眨眼间便已经逼至眼前。
那是一条长度怕得用光年计算,直径粗比月球,亮黄颜色,远处带着些许蓝斑,灵活地扭曲蠕动着的条状物体。
这玩意看起来颇为柔软的样子,因为背景是广袤的太空,甄澄得以通过一望无际消失在星海中的根部大致观测出这东西完整的样貌。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至于构成这东西的到底是某种机械部件,肉身细胞,还是其他什么诡异的东西她完全无从判断,因为这东西从头到尾都被厚厚的马赛克包裹。
并非在电影游戏中,现实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大坨马赛克,还根据遮挡之物的摇摆而不断变化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挺令人震惊的。
随着甄澄两人一齐扭头去看的还有那一大群圣骑士。只是他们看到的似乎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所以没有完全被盔甲遮住的脸孔上,甄澄看到了宛如爱德华·蒙克《呐喊》上一样齐刷刷的表情。
但面孔的扭曲还仅仅只是开始。圣骑士们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螺旋卷曲着伸出眼眶,宛如肉质的弹簧一样在空中摇晃。
粉白色的脑浆从他们的鼻孔和耳朵中流出,无数细密的肉芽爬出全身铠甲的缝隙,彼此勾连,在钢铁盔甲外面构筑起一层蜘蛛网般的血肉脉络……
甄澄微微皱眉,她记得自己曾见到过类似的情景,那是斯卡瑞城堡战役中,被【狂怒的听众】腐化扭曲的凡人所呈现出的最终形态。
突然,身后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没事的。我们要是会受到影响,早在那些强者之前就已经完蛋了。”甄澄轻轻拍拍A姐的双手,示意她放开。她已经差不多猜出了这里在发生什么事情。
她们被曲芸送到了血烛堡所在的地盘,自然不可能像太空垃圾一般被随意丢着任她们自生自灭。
那一大条天文体积的明黄色……触手?蛇?飞天意大利面条?应该就是前来接引她们的存在。
而因为知道那是条不可直视的存在,所以曲芸在她们身体上动了什么手脚,让她们所看到的不可直视之物全变成了马赛克状态。
相比之下,那群可怜的圣骑士显然是因为直视了难以名状之物,从意识到肉身完全被扭曲崩坏,变成了现在这幅诡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