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笼中鸟的关键居然是白眼?
心神震动之下,宁次意识到时间已经耽误了一些。既然主要目标已经完成,就不能再冒险,克制住继续往下看的冲动,立刻抹除所有痕迹,小心翼翼离开这里。
离开时,没有忘记解除门口守卫的封禁。
甚至没见到宁次面容的两人,清醒后,会下意识忽略和他有关的事,除了一点疑惑,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发现。
“不存在的羽衣”就有这种效果,但凡没被有直接注意,记忆就无法形成,还会逐渐忽略,直到下次注意到他,才能勉强续上记忆,而且随着时间越加拉长,这种续上的可能性也会消失。
夜色越发深沉,经过练习场,宁次不再驻足,两个少年依旧努力地修炼着基本功,来与去,如同两条平行线,始终不曾有所交互。
因为错过了计划的时间,内宅的巡守已经轮换,行动必须更加小心。
离开宅邸还算顺利,期间被两双白眼捕捉到背影,也因“不存在的羽衣”生效,没有产生什么波澜。
离开日向宅邸,宁次没有回家,修炼宗家密传需要一个安全且隐蔽的场所,直奔南边的死亡森林,那里有绝对安全且隐秘的场所,是他在这个忍界建立的三个安全屋之一。
必须尽快将今天的收获转化为实力,因平静之中,重压就在头顶。
那夜空高天上,九盏赤色天灯结成圆环,这种奇景无论白天黑夜,都出现在头顶的天空里,但除了他没人能看见,也或许,只有玩家。
天灯始终没有变化,就这样安静地飘在天上,宁次猜测,天上的每盏天灯都对应着一位玩家,因为从他来到这个画风跑偏的忍界,至今已经十一年有余,天灯始终没有变化,所以不太可能是时间。
就是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时长让宁次夜不能寐,他想赢,即便还不知道怎么赢,他也想赢,这是支撑他在这个奇怪世界里活下来的唯一支撑。
当他的实力成长到瓶颈,他就着重发展势力;当势力成长到极限,他将前世积累的一切转变为底牌;当这些底牌仍不能给他安全感,就只能豁出性命去搏一个机会,看起来足够的时间,实际上永远不够。
然而,宁次不知道的是,感受到压力的并不止他一人。
……
东区,千手族地。
白发苍苍的身影,一手杵着铁拐杖,一手拎着酒瓶,缓步前行。
感受那深入皮肉的皱纹,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腐朽,似乎已经不能把他当成活人,虽然苍老,但老人的脚步却稳重非常,随着他的前进,远处孤坟的轮廓也渐渐清晰。
孤坟旁别致的木屋,似乎感受到老人的到来,屋门被缓缓推开,身穿素衣的老妪从中走出,看着老人,浅笑着出声道:
“斑,看你这幅样子,可是要比我更早去见柱间了。”
瞥了老妪一眼,冷哼道:“这个玩笑不好笑,水户。”
坟前的墓碑宛如半截大树,直接从地里长出来,书写着‘千手柱间之墓’,下面还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出现在这里的两人,自然就是千手柱间的妻子旋涡水户,以及初代火影宇智波斑。
没有理会斑的冷漠,熟练的从屋里搬出木椅放在坟前,斑自然而然地坐下,让拐杖靠着墓碑,熟练的倒出一杯酒,泼洒在坟上,久久不语。水户没有打扰,回到屋内,在那个属于她的窗边坐下,看着那边的身影,思绪却早已飞远,去往那两个相互追打的少年身边,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输给你那么多次,一直想赢,终于赢了,却又没什么意思。”
“现在算和平吗?不知道,你的时代失败了,我的时代也没成功。”
“或许真的是我们太蠢吧……”
宇智波斑本是低声呢喃着,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天空,一双内附黑色圈纹的紫色双瞳,死死盯着天空的九盏天灯,眸光越发冰冷。
“都在等着我死吗?”
……
无尽汪洋,汹涌波涛。
被水龙卷包围的水之国,早已完成了权力的整合,水影的权力空前强大,众多血继家族如同饥饿的狼群,被一块名为木叶的“血肉”所吸引,求而不得,蓄养着凶性。
而被浓雾掩盖的鬼灯族地深处,长老议事厅,四个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身披雪白羽衣的美貌男子,绸缎般顺滑的黑发向后被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中的冰凌不断变化着形状,时而是鱼时而是鸟,不停的舞蹈跳跃,如同在演绎一场剧目。
坐在他一侧的光头男子,消瘦形如骷髅,苍白的脸上纹着怪异黑纹,睁着一双死鱼眼,闪烁诡异红光,手指在桌面敲出阵阵节奏感,似乎在给冰之剧场配乐。
而坐在首位的白发男子,披着一件白色浴衣,敞着胸膛,露出强健的胸膛,双脚悠闲地搁在桌上,用指尖伸出的骨刃雕刻着一个女子的木像,眉间两点红朱衬着那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说他什么也不在意。
唯一剩下的小个子男人,坐在椅子上如同幼童,似乎还不到1米4,头发白到泛青,青色的眼瞳里满是不耐,用胳膊撑着脸颊,对着做木雕的男子就是张口就是芬芳:
“辉夜珊瑚,你个xxxx,都什么时候了,那个xxxx,简直xxxx,xxxx,咱们就天天闲在这xxxx,我鬼灯流月可是要做水影的大人物,你xxxx,不赶紧xxxxxxxx那个xxxxxxxx,得什么时候才能xxxx啊!”
“嘿,嘿嘿……”红眼男子发出怪异的笑声。
鬼灯流月满脸写着鄙视,直接开腔:
“怎么的?罗叶,族人被那人杀光,终于疯掉啦!我有个xxxx,你要不将就着留个种~”
话语一出,罗叶的眼睛诡异的一只盯着辉夜珊瑚,一只盯着鬼灯流月,嘴角扯到耳根,展现出一个巨大的笑容,缓缓吐出几个字:
“杀~了~你~哦~”
鬼灯流月丝毫不放在心上,口中芬芳不止:
“切,没xxxx的xxxx!”
辉夜珊瑚只是双脚调换了个位置,没有在意两人的拌嘴,浅声说道:
“不急,急也没用,还不如关心关心凌那边的炮灰。”
唯一没说话的美丽男子,听到话语后摊开双手,冰凌散开变成一群怪异的“人”,上身为人的海马,满是触手的人头,长十几对人腿的长蛇……纷纷匍匐在地,表示臣服。
三人看着这一幕均是点点头,继续各做各的事。
……
狂风怒号的沙尘深处,砂忍村。
破旧斑驳的寺庙中,发色全白,面容清瘦,穿一身灰黄麻衣的老者,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正与面前的青年和尚下着棋,时不时会用食指推动鼻梁上的木质眼镜,配合着老人的动作,他腰间的挂着5个金属棱镜,也会间歇性地跳动。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星罗棋布,看上去,局势很是焦灼,两人不言不语,大半日过去,也没能分出胜负。
眼见天色渐暗,一具扭曲的白色尸体突然被扔进殿内,殿内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头戴风影斗笠的少年人,他浮在半空,环绕在身周的黑色铁砂闪烁着电芒,释放着一股难言的气势压向下棋的二人。
少年用手指着那具白色尸体,冷漠的开口:
“门卫左门,这个月已第3个了,你的傀儡警戒如果没用,就拆了做成武斗傀儡去巡逻,你是希望我每天都在村子抓老鼠吗?”
麻衣老者没有理会,挂在腰间的5枚金属棱镜飞出1枚,漂浮在头顶,缓缓旋转。
少许,轰隆声接连传来,数百个蜥蜴般的傀儡,从地面,从墙面,从棚顶爬进寺内,纷纷打开或胸口或背部的仓口,里面尽都是这种白色尸体,青年和尚不由得蹙起眉头。
“上好的活偶材料,有人送,自然要收下,风影大人不必担心,母体创生的‘虫子’而已,老夫有分寸。”门左卫门平淡开口,手上继续落子。
“很好。”
风影转身即走,没有多余的废话,来此似乎只为了问话,得到答案立刻离去。
棋局还在继续。
青年和尚,看了看不再清净的寺庙,双手合十,轻叹:
“长老,佛祖清净地,还请高抬贵手。”
门左卫门没有理会,再次落下一子,沉声出声道:
“你输了,分福和尚。”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