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打底带着浅蓝绿格子的泡泡纱连衣裙可以避免太透色,腰间一条同质料的腰带把盈盈一握的腰际显得更加俊秀,长及膝盖的裙袂把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更让人无限遐想上方更颀长的大腿会有多么长。
嗯,这有点儿诲淫诲盗了。
沙正阳很喜欢孙妍的这种打扮,没有任何首饰装点,更把青春少女的纯洁朝气衬托得格外出挑。
沙正阳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孙妍脚下。
嗯,还好,黑色细丝带的平底凉皮鞋,不然真要和自己走在一块儿,就太有压力了。
沙正阳问过孙妍她有多高,女孩似乎有些吞吞吐吐,不愿明说,估摸着是怕给沙正阳太大压力,只说自己一米七二左右,沙正阳估摸着这一左估计就是三厘米,一米七五了。
三个女孩子的目光都落在了沙正阳身上,同时也一下子吸引了周围起码数十双目光落在沙正阳身上。
毕竟来时代歌舞厅跳舞的汉化集团的人不少,没有几个不认识一把手家的闺女。
沙正阳倒没有太在意。
经历这种目光太多,已经见惯不惊了,登台表演那是几千上万双目光汇聚,没点儿定力根本吃不住,早就跟着老崔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了。
“正阳哥!”孙妍看到沙正阳朝她们走过来,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拉了一把旁边还在一边打量沙正阳一边窃窃私语的闺蜜。
两个死党闺蜜才面带挑剔和诡秘的笑意望向沙正阳,“小妍,喊得这么亲热,比你大哥二哥还亲切呢。”
被两个闺蜜这一调侃,孙妍面颊更是红云扑面,狠狠扭了一把那个略胖的闺蜜,“你胡说啥?他比我大两岁,我不喊哥喊啥?”
“比你大你就喊哥,班上那么多男同学都比你大,关系好的也不少,咋没见你喊哥?武学凡要听你喊他哥,估摸着能乐晕过去。”微胖女孩毫不客气的反驳。
孙妍有些急了,自己闺蜜这个时候来拆台就有点儿过了,瞪了闺蜜一眼,扭过脸不再理会对方:“正阳哥,你早来了?”
“比你们先到一会儿。”沙正阳不矫情,实话实说:“吃了没?”
“吃了。”孙妍脸上的表情犹如一只青涩的小鹿正在忐忑不安的观望着森林中的迷雾,期待,紧张,却又有些跃跃欲试的勇敢。
“问吃饭没,也没见请你吃,还是我请的客。”胖女孩还在旁边怼,沙正阳啼笑皆非。
这孙妍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猪队友”,不,应该是“猪闺蜜”,就这么看自己不顺眼,她难道不知道闺蜜在男女之前感情上的作用近乎于零的道理么?甚至只会起反作用。
“这位同学,我只是礼节性的问一句,呃,请客我能请,但要看时机是否合适,你请了客,那是你和小妍之间的情谊,和我请不请客没有关联。”沙正阳微笑着道:“如果你想要让我请客,也没问题,我也很乐意有这样一个机会。”
“油嘴滑舌。”被沙正阳不愠不火滴水不漏的话语给回击得难以再找理由,微胖女孩耸了耸鼻翼,小声嘀咕了一句。
“正阳哥,这是我两个最要好的高中同学,穆莎,禹海燕。”孙妍见穆莎吃瘪,笑着摇了一下闺蜜的胳膊,“穆莎在汉大读书,海燕在嘉大读书。”
“哟,没想到还遇到一个小师妹呢。”沙正阳一扬眉毛,“我出校门,穆同学进校门,但规矩还是要守吧?叫声师兄不为过吧?”
微胖女孩讶然,瞪着眼珠看了沙正阳半晌,狐疑的道:“你是汉大毕业的?”
“如假包换,中文系86级,穆同学呢?”沙正阳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90级园林系。”微胖女孩下意识的回答,但马上脸上又露出不满的表情:“你别是蒙我和小妍吧?小妍说你去年就在酒厂里工作,汉大中文系毕业怎么会跑到酒厂里上班?”
“谁规定汉大中文系的就不能在酒厂里上班?”沙正阳反问:“主席还上山打过游击呢,再说了,茅台酒厂五粮液酒厂上班很丢人么?”
被沙正阳的反驳气乐了,微胖女孩一撇嘴,“银台的酒厂能和茅台五粮液比?东方红我知道,不过也比不上全興吧?”
“行了,莎莎,讨论这个干嘛。”一直没有说话的瘦削女孩终于说话了,“走吧,被在这里当灯泡,我们进去吧。”
舞厅也需要买票,沙正阳这一次倒是动作迅捷,买了四张票,好像几年后女生就不需要购票了,而男士则照旧。
一踏进舞厅,幽暗中闪烁着镭射滚灯球灯的光线晃得人心里有些发慌,这种场景距离沙正阳的记忆实在有些久了,眼睛适应了一下,这才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
时代歌舞厅的确是走到了潮流的前列,起码是紧跟着汉都市的潮流,比如像这种首先安设了卡座雅座的方式,就把“高消费阶层”和普通消费者给区别开来了。
在最里边的一圈就是雅座,高耸的几乎与后世高铁座椅的雅座,四人一台,林林总总十来台。
这种雅座需要最低消费,比如一杯茶或者一瓶饮料,沙正阳印象中在汉都市里的几个最红火的舞厅里,每座基本消费都是五块起,这已经是一个不低的消费了。
不过在银台这边好点儿,三块。
沙正阳发现自己适应很快,音乐总能让人迅速融入并忘记时间的间隔。
王杰的《安妮》,童安格的《把根留住》和《忘不了》,还有更流行的阳光少年郭富城的《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偶尔也会冒出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这一切都让现实和记忆中的一切猛然混淆起来,让沙正阳的身体、记忆和精神都发生了某种特异的嬗变,让他一时间无法搞清楚他究竟是做了一场丰富多彩的美梦,还是真正回到了从前。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爱情不是我想象,……”
这首曲子一响起,沙正阳就感觉到了对面女孩情绪的变化,原本端在嘴边的可口可乐放了下来,如果再装作不懂,沙正阳觉得自己就有点儿下作了,更何况他也的确很想和眼前这个高个女孩跳一曲。
“小妍,跳一曲?”沙正阳站起身来,很绅士的一抬手。
“嗯。”脸微微一烫,孙妍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跟随着沙正阳的身后步入舞池。
孙妍当然不是第一次接受男生邀请跳舞,在大学里以她的条件,追求的男生自然如过江之鲫,她也接触过几个,但都没有啥感觉。
在她心目中那些男生都显得太过幼稚肤浅了一些,虽然他们竭力想要在女生面前展示出他们成熟的一面,但这反而让他们显得更稚嫩。
应该说对于沙正阳的好感也并非只是长沙演唱会那一夜那么简单,当初只是很惊诧于银台居然有这样一家企业能赞助冠名老崔的演唱会,然后更惊诧于这样一家企业的总经理这么年轻,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他还能和老崔同台演唱,甚至得到老崔的嘉誉。
孙妍虽然很喜欢老崔的歌,但却不像自己大学闺蜜顾湄那样对音乐的疯魔痴迷,而当日演唱会上沙正阳《沧海一声笑》的RAP唱法更是一下就击碎了顾湄的心防。
那种味道和老崔的风格截然不同,充满着不羁和狂放,似乎可以无视天地间一切羁绊束缚,让顾湄如痴如醉不能自拔,所以她们才会去东方红酒业驻长沙办事处去找沙正阳。
只是人没找着,却让孙妍知晓了一些沙正阳的相关情况,这也得益于何维的恣意鼓吹,孙妍对这个大学刚毕业一年多的同乡也就充满了兴趣。
如果截止到那个时候,也就是有些兴趣而已,还远达不到顾湄那种痴迷状态,一直到在汉化总厂灯光球场上的缘分碰撞,才真正让孙妍有些怦然心动了。
尤其是那一夜和沙正阳的谈天说地,再加上后来的书信往来,虽然只是寥寥几封,但在这个时代无疑就代表着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扶住女孩苗条但并不纤细的腰肢,沙正阳昔日的文艺细胞重新复活,熟悉的感觉自动中神经传递到脚步中,轻盈的脚步带起女孩丰润挺拔的身体在舞池里穿梭游弋。
“正阳哥,你舞跳得很好呢。”
似乎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有些亲密的氛围,虽然以前在大学里也跳过舞,但那种纯粹的同学跳舞根本就没有这种感觉,有如鹿撞般的羞涩和紧张让孙妍下意识的想要寻找话题。
“我在大学里也属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全能选手啊。”沙正阳也感受到了女孩的青涩,有意放松气氛,“只可惜我虽然样样粗通,但要再进一层就没有那天赋了,典型的门门粗通,样样稀松。”
被沙正阳的话逗得笑出声来,孙妍轻松了许多,“中文系毕业的应该口才文才都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