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等于6个月,等于180天,等于4320个小时、259200分钟、15552000秒……
看着计算器上的结果,姚远觉得自己应该列一份清单,争取在这半年内把之前的遗憾都弥补上。
可当他真的建了个文档想要下笔记录时,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似乎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遗愿,哪怕有,也都是费钱或不可能完成的项目。
什么180天环游世界、和刘亦菲吃顿晚餐、去迪拜住一宿最贵的套房……
可望不可及啊。
啪!
姚远合上了笔记本,无能狂怒道:“草!穷比癌可怕多了……”
过了足足十五分钟,他缓缓静下心,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
玩点以前不敢的!
这个点子出现在脑海里之后,姚远的思路瞬间就明朗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多年来一直不敢挑战的游乐场猛人三项。
大摆锤、过山车、跳楼机!
对于胆子小的人来说,敢下定决心去挑战这几项,无异于涅槃重生。
而他刚好想提前体验一下接近死亡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姚远成为了第一批挤入欢乐谷的人。
260块钱的通票可以畅玩全场,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超值的选择。
不过他对猛人三项之外的其他项目可以说是毫无兴趣,只想让自己的神经受到最大限度的刺激。
所以他一进欢乐谷,就直奔过山车。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一路小跑成功换来了过山车第一排的绝佳位置。
刚坐进车内,姚远还没觉得这玩意哪儿刺激。
直到过山车开到高点,然后逐渐垂直,姚远才知道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太吓人了。
姚远一开始的还有点儿偶像包袱,不好意思开口大嚷大叫,可当他听见别人的呼喊后,再也忍不住了。
啊~卧槽~啊~哎呀卧槽……
下过山车时,姚远整个人都是麻的,尤其是脸。
既有风吹的缘故,也有喊得时间太久肌肉紧绷的缘故。
姚远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项目了。
他在网上查过,猛人三项里的过山车算是刺激程度最轻的一个。
其次是大摆锤,最后是跳楼机。
此时的大摆锤前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不难看出这里有多受欢迎。
姚远买了份刨冰默默排在队伍后,足足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轮到他。
有些期待的坐上到座位上。
咔哒!
工作人员扣上了安全带的卡扣,缓缓的,大摆锤下方的铁板陷了下去,整个垂体也开始前后摇摆。
姚远的视线里便只能看到场外那些排队的人和远处的天空。
天和地在不停的交替,远和近也逐渐的模糊。
失重感越来越大。
当大摆锤悬停在最顶端时,姚远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这种极度失重的感觉就像快要死了一样。
“死吧,死吧,死吧!!!”
喊过之后,他便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失重的感觉上。
坐过山车是单纯的刺激,但这次不同,他感受到了一种濒死的危机。
只可惜这种危机感还是不够让他过瘾。
姚远从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生猛。
原来当一个人不怕死的时候,真的会变得更加强大。
在女孩儿们高分贝的尖叫声中,大摆锤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最后趋于静止。
他本打算再玩一次,但看着排队的长龙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现在可是按秒活着的人。
从大摆锤去往跳楼机的路上,姚远反复回忆着刚才倒悬的感觉。
如果那就是死亡的前一秒,那其实还挺容易接受的……
不过一想这么刺激的大摆锤也不过排在第二位,他对跳楼机的期待便更加强烈了。
有趣的是,自己前两天还救过一个要去跳楼的女孩……
跳楼机前的人流比之大摆锤要少了不少,看来这种对心脏负荷超高的项目,并非所有人都感兴趣。
姚远根本没有排队便坐在了跳楼机的座位上。
跳楼机缓缓上升的过程,就像是一栋高层楼房的电梯,下面的游客随着高度的提升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
高度提到大约五六十米的时候,吭腾一声,跳楼机停止了攀升。
姚远的心跳先是变得飞快,似是要跳出胸口。
五十米的距离在放平地上并不远,但放在垂直的高度上,真的很高……
姚远的耳朵里除了心跳声再无其他声音,一道坐上跳楼机的其他人也都一个个屏气凝神。
这种等待是最煎熬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下坠,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坠……
嗖!
突然,跳楼机毫无征兆的下落,速度远比攀升时快了不知多少倍。
咚……
姚远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停止。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世界被飞速的下落拉伸成了大面积的竖条形马赛克,他什么都看不清。
几秒宛如几个世纪……
姚远只听到自己偷停般的心脏微微的跳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了周围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太吓人了。
姚远脸色煞白的下了跳楼机,使劲儿咽了口口水,喃喃道:“真的太恐怖了。”
正在他神游的时候,一个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得姚远一个趔趄差些摔倒。
“嘿,姚远!”
茫然的抬起头,一张国字大方脸映入姚远的眼帘:“卧……槽,小满!”
姚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他的朋友大体能分为两种。
一种叫满星烁,另一种叫除了满星烁的其他朋友。
他们从中学相识一直到高中毕业,一个选择了辍学在家,一个选择了继续上课。
这么一别,见面愈发稀少,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变质。
满星烁又拍了一下姚远的肩膀:“哈哈,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没想到直接在这碰见了!”
姚远掏出手机一看,可不是嘛。
手机上真有五六个未接电话。
他拉着满星烁到了相对僻静些的地方:“你怎么来了?”
“找你喝酒啊,哈哈。”满星烁干笑了两声。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媳妇儿一起来的?还是说……带着别人媳妇来的啊?哈哈……”
满星烁摇了摇头:“自己来的,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就先来这儿玩玩刺激的,哪成想这么巧,让我把你抓了个正着!”
姚远狐疑的瞥了小满两眼:“不对劲!你小子肯定有事儿,以前你可不敢玩这些东西。”
小满满脸鄙夷道:“别光说我,你以前敢玩?”
“……”
从游乐场出来已经接近中午。
姚远一开始打算请小满吃顿烤鸭,但小满提议喝酒,而且要不醉不归。
……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谁说的,太tm对了。”
小满喝的双眼通红,抱着啤酒瓶子嚷嚷着。
姚远此时也醉了七八分,红着脸说:“欧阳修说的,欧阳修。”
“对,休!老子把她给休了!”小满沙哑着的重复着这句话。
又是几瓶酒下肚,小满彻底说出了心里的事儿。
他被绿了,而且绿的发黑……
小满和姚远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满眼通红,眼泪不停的顺着眼眶往下淌。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那些视频,我绝对不会相信,我追了8年才娶回家的女神,我的妻子,我的媳妇!会……会tm的一丝不挂的跪在别的男人面前学狗叫,还tmd汪汪叫!”
姚远默默的喝了口酒,直奔主题的问道:“手续呢,都办好了?”
小满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道:“恩,办好了。”
“既然感情上赔了个底儿掉,那钱上没再吃亏吧?”
姚远其实在这方面对小满还是挺担心的,从小到大小满都是耳根子软心也软的脾气,最容易被哄骗和欺负。
小满拿起酒瓶和姚远碰了一下,骂道:“她既然愿意当狗,我还怕TM丢人?呵呵,她拍的那些恶心视频我直接交到了法院,有这种铁证,老子连关系都不用拖,法官直接就判了她净身出户。”
姚远吐出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呼~爽!!!为了你这波快刀斩乱麻,必须干一个!”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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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大,票,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