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和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简直成了刘晓云的噩梦,缠着她。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不认识什么龙哥,刚刚是和你客气一下,你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呢!”刘晓云这一次不再客气,瞪着眼睛,狠狠的冲那个人嚷嚷。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对她说:“红姐,龙哥找你没有别的事,只是最近风声紧,想一起坐下聊聊行情,看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而已。你不去就不去,咋又翻脸了呢?”
“翻脸怎么了?你这人真是无赖啊,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走开,别再缠着我了。”刘晓云说完,扭头就想走。
可是她的手臂却被一股子强有力的力量拽着:“红姐,说话别这么难听。都是道上混的,不过方向不一样,龙哥想和你聊聊,那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跟我走。”说着,他拽着刘晓云就要往那个小巷子里去。
刘晓云这下急了,莫说这个人是不是认识,不管认不认识,都绝非善茬儿,要是跟着他去了,说不定要吃亏。
她一边使劲的甩开那个的强有力的手,一边对那个人吼到:“你放开我,这光天化日的,你要绑架吗?”
那个人冷笑一声:“红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怪不得我。”
“我不是那个什么红姐,你真的认错人了!”刘晓云都要着急的哭出来,她已经被那个男人拉的走了一段距离。身后不远处,人力市场的那些人群,也被他们的争吵吸引的注视着刘晓云和这个男人的举动,却并没有人来阻拦。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这就是相识的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吧。
刘晓云被他拽的走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的身体,差点摔倒在地。
“你别拽了,我自己走!”刘晓云实在受不了,怒吼了一声。用了很大的力气,将这个人的手,从她胳膊上甩开。
人若是急了,有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刘晓云怒目圆睁的瞪着男人,男人被她甩开了手,愣在那里。
“你他妈的是谁!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还没完没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你再纠缠,我就要报警了。别以为我一个女人好欺负,你想错了。你他奶奶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再跟着我,就报警抓你,你个人贩子。”刘晓云一口气,差不多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对男人吼着。
平日里说话,她的嗓门儿并不大,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软软糯糯,慢慢悠悠的。可这回,她的声音能传出几公里去。就连大路上那些等着找工作的人,都能听个十分清楚。
那个男人,没想到刘晓云能这么急眼。愣了几秒钟,硬生生听刘晓云吼完,又硬生生看着刘晓云转身的背影。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紧跑两步,追上刘晓云,二话不说,就将她往小巷子里拉。这一次,他可不是像刚刚那样,只是拽着刘晓云的手臂。而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拉走。
刘晓云站不稳,被男人拉着一直往那边退。她大喊到:“放开,你放开,我不认识你,救命呀,谁来帮帮我。”
刘晓云这么一喊,惊动了不远处那些等待找工作的人。有些一直探着脑袋看的,开始慢慢往这边移动。
那个男人见状,也大声吼到:“你闭嘴,你个臭娘们儿,让你背着我偷人,你还了得了?还赶给老子在大街上嚷嚷,回家再好好收拾你!跟我回家,臭娘们儿!”
那些原本准备过来的人,听到男人这么说,脚步也就停止了。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谁愿意管这样的破事儿呢?
可是,刘晓云心里很清楚,她和这个男人,素不相识!这,这该如何脱身?脑子里一阵接一阵的过着电视上演过的场景,这不就是火车站抢孩子的片段吗?难道,她遇上的,竟然是……
刘晓云此刻,心里害怕极了。若真如此,她就是羊入虎口,难以脱身了。趁着她还没完全落入这个人手中,她该想个办法逃走……
眼看着,她就要被拖进那个小巷子的入口了。她往巷子里看了看,又窄又长,前面还转了弯,看不到更清楚的地形。
刘晓云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这要是落入了这些人的手里,被卖到什么深山老林之中当人家媳妇做牛做马都是好的,若是……她不敢再想下去,网上那些曝光的私下买卖人体器官的新闻,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颗残缺的树干,光秃秃的出现在她视线中,这是一棵救命的树干。刘晓云想都没想,伸手抱住树干,使出全身的力气和那个男人抗争。
“我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红姐。”
男人冷笑到:“本来我以为你是红姐,只想告诉你,我们看重的人,你别动。但是,既然你不是,还看出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老实点配合,让你还能好好活着,否则,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放过我吧。”刘晓云死死的抱着树干,求饶。
“你放手,乖乖跟我走,反正刚刚别人都以为你和我是一家子,你这个败家娘们,你以为现在你还能怎么样?”
“不,我不去。”树干,在刘晓云和男人的对抗中,已经开始往一边倾斜,眼看着刘晓云就快没有力气了。
她看了看来时的路,看不到刚刚还嫌弃太阳太晒的大路,这里是一个小转弯。那边的人,应该也看不到她们。求助无望,刘晓云绝望了。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听不到除了她和男人之外的任何声音。与人力市场的喧闹,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开她,不要乱动。”
瞬间,随着声音的出现,拽着刘晓云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脸着地,手被抓在背后,整个人,被两个男人压制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