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客栈,慕清染一身男装,英气并不输给南风意半分,只不过南风意的眼中多着几分戾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
南风意给慕清染倒着酒,看着她抿嘴浅笑,知道他的为人,见惯这样的笑容,却不让人觉得多舒心。
“废话少说,我跟你回去,你放了南风珏!”
慕清染把酒杯往旁边一推,冷眼的看着南风意,并没有半分的好脸色。
南风意长舒一口气,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盯着慕清染许久,似乎在琢磨什么。
慕清染面不改色,连看都没看南风意一眼。
“你果然变了。”
南风意突然笑了笑,走到慕清染的身边,手刚要碰到慕清染,就被慕清染躲开。
“你为了南风珏,真的可以心甘情愿的放下凤翎,跟我去岳芷?”
南风意打量着慕清染,浅笑点头朝着外面摆手示意,进来几个人点头。
“车马备好了,走吧。”
南风意没有多说别的,看着慕清染轻声说着。
慕清染起身,直接出去上了车,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南风意一眼,这倒是让南风意有些失落,却也没觉得意外。
马车晃晃悠悠的,也不是很舒服,慕清染坐在马车里,一直闭目养神,南风意呆呆的看着她许久。
“主子,前面就是凤翎的边界了。”
马车停下来,南风意的手下跪在马车外面说着。
慕清染睁开眼睛,解下腰间的腰牌扔出去,果然他们顺利的过了边境。
岳芷国,这个她亲口下旨夷为平地的国家,却从来没来过,如今竟然踏上了这片土地,简直是不可思议。
“那个南风珏,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以身犯险?”
南风意满肚子的疑惑,他怎么都想不通,重生回来满心仇恨的慕清染,竟然能被南风珏牵绊。
慕清染慢慢的睁开眼睛,不屑的瞥了一眼南风意,嘴角微微一勾。
“因为他是人。”
说完就把目光转到了外面,看着岳芷国周围的环境,竟有几分愉悦,叫住车夫。
“主子。”
南风意的手下再次停下来,等着南风意的指示。
“我想去骑马,马车里太闷了。”
“备两匹马。”
听着慕清染说完,南风意根本就没犹豫,直接朝着外面说着。
两个人骑着马,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手下坐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初到岳芷国,慕清染的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单单说这个风景气候,似乎比凤翎还要更胜一筹,真要是有机会,迁都到这里也未尝不可。
“现在总能跟我说说,南风珏的事情了吧。”
慕清染看着南风意,面无表情的说着。
南风意嘴角还是挂着笑容,只不过他现在的笑意中带着温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南风珏的母后重病,当时岳芷国的御医就说,只有华佗残卷才能够救活她,当然,他们怎么会知道华佗残卷在哪,那是我说的。”
听到南风意说完,慕清染就转过头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是我们的至宝藏书。”
慕清染自己都不知道,他南风意更不会知道这个书的。
“因为那是我外公的东西,被慕君临设局套去的,我借着南风珏的手,拿回我外公的东西,不足为过吧。”
说着南风意看着慕清染,往她那边靠了靠。
“别真以为你的父皇是个仁君,他若是有看上的东西,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外公惨死凤翎,可就是拜他所赐,至今尸骨无存!”
南风意的话,倒是让慕清染有几分震惊,她从来没听过慕君临跟着她说过这样的事。
“崇圣寺的那把火是南风珏放的,别以为他也是什么正人君子,皇权大位面前,谁又能手软几分。”
南风意紧了紧缰绳,这番话说完,他并没有像刚才似的,看着慕清染,反而远远的看着前面,眼神深邃难猜。
“离岘国少主高钧漠是不是受你蛊惑?”
“叶铮远那两个蠢货,说是给你登基做垫脚石都不配,想着我就堵得慌!”
“还真是你。”
慕清染猜到是南风意,他一贯擅长背后煽风点火,这样的路数,早就被慕清染看穿,能将计就计无非是把他引出水面。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会出兵平了离岘,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多了许多狠戾。”
“拜你所赐。”
慕清染眼神阴鸷,看着南风意的时候,似乎眼中都多了杀意。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跟着重生的?”
南风意突然岔开话题,看着慕清染眼神中多着柔情,可是慕清染全然不在乎,南风意惯会演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
“坏事做尽,被雷劈死!”
慕清染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好像是在解恨一样,顺势还瞪了一眼南风意。
“我知道你恨我,那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就现在,你也算报仇了。”
看着南风意那模样,慕清染可不就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想着南风珏生死不明,她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是惦记南风珏的生死,跟以前一样,感情用事,你就不怕南风珏是下一个南风意嘛,难不成你不怕重蹈覆辙?”
“那我心甘情愿,这是我欠他的。”
慕清染看着南风意,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这些话,她只是想救出南风珏,然后前债一笔勾销。
南风意突然笑了两声,没有说话,那个表情耐人寻味,似乎在嘲笑慕清染,更像是冷笑看戏的表情。
这倒是让慕清染多了几分疑惑。
“你眼里的南风珏风流倜傥,正人君子,可是我告诉你,能真正帮你的,只有我,还就只有我南风意,至于那个南风珏,啧,你自己慢慢的就知道了。”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番话,虽然慕清染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内心早就有了疑惑。
慕清染,你要稳住,你不能动摇,他南风意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切不能因为三言两语乱了阵脚,无论如何,都不能听信他的话。
慕清染心里面暗暗的跟自己说着,嘴角也带着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