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炸弹正在肆无忌惮的摧毁里加这座城市,原本的高楼变成了废墟,似乎苏军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模样。基洛夫的载弹舱中宣泄而下的高爆弹在地面上升起一朵接着一朵的火光。
接下来就是苏军进攻的前奏,铺天盖地的炮火几乎要吞没一切。他们还没有见到坦克的影子,眷顾的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猛烈炮火疯狂的宣泄在里加的土地上。苏联将冷战时期剩余的库存全部贡献了出来,他们根本不在意后勤,因为美苏对峙几十年来他们制造出比阿尔卑斯山还要夸张高度的弹药。
轰炸,毁灭。
每一英尺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还有刺鼻的血腥味。
这是一场绞肉机式的战役,苏联没有使用定点打击,因为他知道整座城市都不欢迎苏军的到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将整个城市推平,并且按照自己的意志重塑秩序。
就连韦约尼斯看了伤亡情况的记录之后,都不禁脸色苍白。
“这简直就是凡尔登的绞肉机。”
上面尽心怵目的死亡人数,每过一秒都在呈现飞的增长。苏联人只花了四个多小时,就让里加的守军几乎死伤殆尽。
中东那些几百人的都只不过是无聊的小打小闹,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在前线督战的白俄罗斯国防部长马卡洛夫已经意识到,他半只脚踩在了胜利的边缘,里加的投降是迟早的事情,部队正在成建制的崩溃。不过就连他看到了苏联的轰炸之后,最后都摇了摇头,惊讶于苏联背后的军事实力。
望远镜里只能看到滚滚的浓烟,正在吞噬这座城市。
“真的是有足够的惨烈,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战争,而是轰炸和炮火。”
马卡洛夫深吸了一口气,泥腥味和铁锈扑鼻而来,侵入了他脑海里每一条神经中枢。
“如果韦约尼斯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投降,那么管理波罗的海三国的工作将会轻松一半。毕竟我们需要一个代理人来管理这里。”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震动,一颗炮弹落在了拉脱维亚总统府面前,巨大的爆炸声响并没有让驻守总统府的士兵后退半步,尽管这些人已经看到了苏联的基洛夫飞艇出现在天边。如果不是强大的防空阵地暂时的阻碍了战斗机的进攻,或许现在的拉脱维亚都里加已经插遍了红旗。
失去了耐心之后,苏联红军决定用空地打击一体化的形式向前推进。空军一点一点的消灭地面残余的防空力量,炮兵部队提供火炮的掩护,而苏联的装甲洪流碾碎每一寸土地的军队防抗,继续向前推进。
韦约尼斯已经意识到,他们无法再阻拦波罗的海苏军的进攻,就如同他们面对战争汪洋时的绝望一样,苏联已经做好了解放这片土地的准备。而拉脱维亚总统之所以拒绝了西欧的政治庇护,就是为了告诉其他人,他还在,波罗的海的抗争就不会结束。
尽管最后的结局,在场所有人已经心知肚明。
拉脱维亚总统是波罗的海三国之中唯一一个没有离开的领导人,他认为假如他们无法阻止苏联的进攻,即便是逃到了西欧也无力在阻止钢铁洪流的进攻。当他看到那些源源不断的怪物从苏联的土地上涌入拉脱维亚时,就知道自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国防部长阿尔蒂斯快步的走进门,语气焦急的对韦约尼斯总统说道,“现在苏联已经沦陷了我们两个街区,很快他们的将在各个方向向总统府靠近,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的兵力继续阻拦他们的进攻了。”
“总统阁下,如果现在你还想撤离的话,我们可以利用军队声东击西,利用总统府的守卫军队杀出重围,吸引火力。然后再派遣另外一支秘密的小分队护送你离开。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象征着这个国家的你被捕,波罗的海三国就彻底的土崩瓦解了。”
枪声已经临近,炮击也意外的终止,似乎他们意识到自己即将要拿下这个国家,不需要在继续浪费炮火。但是总统府的保卫战却刚刚打响,最后终于韦约尼斯的部队即将要准备跟东欧最凶残的一支军队展开你死我活的较量。
“不。”
韦约尼斯义正言辞的拒绝还回荡在客厅里,他冷声的说道,“不要说了,我不会走的。这场战争总得需要一两个殉道者,让所有人来见证邪恶帝国的残暴。既然选择了是我,那我自然要成为第一个。如果我的牺牲能够唤起所有人的反抗的情绪,我宁愿成为第一个牺牲的人。”
韦约尼斯站起身,最后一次的拒绝了国防部长的恳求,拿起一面白旗向门外走去。
国防部长阿尔蒂斯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的说道,“难道我们真的要投降吗?韦约尼斯总统,我们还有机会翻盘,虽然被击溃到失去了建制,但是军队没有向苏军妥协。”
“妥协?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现在还有翻盘的希望吗?苏联只靠一场战役,就将美国人的航母战斗群拦在了波罗的海之外,他们无法在海上进行支援,放弃吧。”
韦约尼斯说出了事实,尽管波罗的海三国都是反对莫斯科的先锋,但是当钢铁洪流碾压过来之时,西欧所做的只是眼睁睁看着三个国家沦陷,甚至没有朝莫斯科出宣战。
当一封接着一封的紧急通话打到白宫换来的却是川普的敷衍时,韦约尼斯终于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对方的进攻了,索性在此时保留下战斗的种子,等到以后重新组建起反对苏维埃的联盟。
总统府早已残缺不全,广场上到处都是被炮弹轰炸过后的凹坑,还有留下无数布满了弹痕的尸体。
韦约尼斯看到的是一字排开的坦克部队,炮塔瞄准了总统府的方向,身后是无穷无尽向总统府方向集合的装甲部队,他们在这个广场将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
他从掩体上站了出来,离开了堆叠的沙包和铁丝网的保护,假设的机枪已经没有任何开火的理由,因为他看到了最高领导人手中的白色旗帜。
韦约尼斯冷静的向苏军的方向走去,高高的挥舞投降的旗帜,一些人已经悄悄地放下了枪,接受了难堪的事实。
他们输了。
他踏出大门之前,道经输了,现在命令部队放弃抵抗。”
他就安静的站在装甲部队面前,尽管天启的炮管对准他的脑袋。
韦约尼斯是军人,在这个时刻不会有任何的胆怯。特斯拉装置闪烁的电弧在他看来,只不过是苏军炫耀胜利的象征而已。
“我要去和你们的指挥官见一面。”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声音恰好响起。
“不用了,我是全权负责里加指挥作战的苏军指挥官。”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用一种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韦约尼斯自我介绍道,“我是韦约尼斯,前拉脱维亚总统。”
“我是马卡洛夫,现任的白俄罗斯国防部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