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他们根据以往抢劫的经验,事先就把逃跑的路线看好了。
那个能在天上飞的物件,确实让他多了万分的防备。
他带着队伍逃进柳林子里,正为损失了四个红摆牙喇骑兵心痛万分,他们不是死兵,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战兵,不用双手控马都能行进如风!
只换了十几个杂役?!
这时,他马上听到了头上有嗡嗡声,是那会飞的物件来了!
他想了一下,马上让队员们下马,慢慢地牵着走,别动了树枝。
他要快一点儿去另一个藏兵点,再想办法阻滞他们,给主子腾出时间来宣兵护京!
鳌拜的办法,救了他们的性命——天上的那个空保队员冲着一处摇晃厉害的柳树投去了防守手雷,其实那是被风吹动的,白白爆炸了。
但是飞在半空中的队员一点也看不见,他只能东丢一个,西丢一个,希望把马炸怕了,叫几声,他好有一个目标。
但是结果是让他失望的——眼见着用光了手雷,他也只好回航了。
这里是二十几平方公里的柳树林子。
动力滑翔伞无功而返,鳌拜和其它红摆牙喇骑也停了安抚战马的动作,他们的战马算是上过战场的,也听惯了火炮声,但是没有见过这样的!
鳌拜咽了口唾沫,心想,老子真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招!若是在一马平川的大地上,骑兵再多一些——主子英明啊,难怪要分开骑兵。
快走,把情况都告诉其它的骑兵队!
他们牵着马,快快向着藏兵点去了,走出了柳林后,仰头看,然后用心听,没有那会飞的物件了,他们才快速骑上马快跑了。
王洪礼中队长命令,所有队员改成持枪行军,降低行军速度!
让一部分队员下来,倒出四辆四轮/大马车,改成机枪平台,枪口对着左右!
对那些伤亡的后勤雇佣人员,他给了安抚,死了的,暂时就地掩埋,将来重新安排,受伤的,只能还让人拉着,随队前行,至少有军医照顾。
四个鞑靼骑兵基本都死了,他们中枪时,距离太近了,死了一匹马,跑了一匹,抓到了两匹。
也把鞑虏骑兵和死马都埋了,要不会引发疫情的。
他们降了速度,渴望着鞑虏骑兵快一些再来冲击,但是到了晚上,也没有出现。
他们于是扎营了。
夜晚,他们是最不怕的——他们把居住地周围都设了拌发雷和诡雷,除非飞进来,没有人可以不碰到它们。
还画了地图标志,如果没有夜袭,还要自己起出来。
会炸到无辜的行人?
呵呵,现在原本还算人来人往的津京土路上,早都没有人了!
他们还架起了十多个高杆子,上面挂着气灯式的军用探照灯,几十米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没有带腹蛇式铁丝网,嫌太重了。
他们晚饭好一些,有紫菜和西红柿的蛋花汤,还有米饭,这都是现做的,此外一人还有一根又咸又是麻辣口味的猪肉火腿肠。
他们有几台专门的军用饮事车,一水的都是煤油炉灶,三千多人的吃食,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王洪礼中队长和王国涛一起排着队,手里拿着猪腰子式不锈钢军用饭盒,它打开后,深盖子可以放菜,盒子放饭。
他的脸色阴沉,轮到自己时,炊事员也没有因为中队长脸色不好看而多夹给他一根火腿肠。
两人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开始吃了起来。
在鞑虏骑兵的藏兵地点,鳌拜把几个副统领找在一起,必须趁着夜色干票大的,要不然阻滞不了他们!
他们恨恨地啃着煮玉米,这东西真好,吃几棒就饱人了,要不是海盗们来这里,咱们哪个不过着好日子?!
现在天也有些黑了,他们打着汉唐集团出产的手电筒在地上划来划去,商量着办法,这都是高价买的,一见就知道有用的物件!
鳌拜把各个场景都想到了,最后,这些在战场上拼杀过而有幸活下来的人,变得精神抖擞了!
夜晚,才是他们最好的帮手!
海盗们是真能打,而且有快枪,可怕的是,他们真的军纪严明,路上经过好几处大村子,他们都没有进去过,白瞎了他们很多布局,哪怕是几个人去私掠,他们也会有一点收获!
到眼下为止,他们没有收获一个穿那种红色兵服的人头!
鳌拜布置完一切后,狠狠地用树枝戳着地面,说:“砍掉或枪杀一个的,老子给黄金十两!官升一级!一百个农奴!”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夜色降临了,野外响起了震耳的蛐蛐声,无数飞蛾围着那探照灯在飞舞。
整个营地都弥漫着驱蚊药的味道——
王洪礼中队长说:“扯蛋了,哪里有把后勤雇佣人员的伤亡算在战损里面的?!”
王国涛说:“那你怎么不早提意见?”
“——”
王国涛说:“当年英法联军还死了十几个呢,一八六零年那时,他们都不行不行的了,最后打个农民军都把自己打死了——咱们遇到的是什么?都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除了会打仗之外,各种套路可能都会!
你说吧,他们怎么不列队平推?!”
王洪礼中队长说:“还不是灭掉他们二十万大军后,吓的?!”
王国涛说:“所以说嘛,战场是最好的老师!你也别闹心了,他们也就这几下子了——”
王洪礼中队长在黑暗中点点头,把手里的烟头摁死在地上,两人回自己的车里睡了。
朱乐乐的爹爹有幸领着十几个人逃出命了,他们现在刚刚喝了点小酒,正在舒服地晕乎着。
朱乐乐的爹爹说:“汉唐集团把我家的地还给我家了,我爹爹一夜间竟能下地了,不用人伺侯,如果这次再挣点现钱回去,这日子就好过了!”
有人恨恨地说:“鞑子骑兵真是邪恶,专找咱们出气!他们怎么不去碰大铁车?!”
朱乐乐的爹爹不在意地说:“现在看起来呢,以前就像是在等死,我等现在是危险,但是只要活下来,就有好日子了——至少,他们派出大兵和我等混在一起了,还怕啥?!”
这是真的——死了伤了后勤雇佣人员,只能让安保队员们来拉车了,这给活下来的人不少的信心!
凌晨四点左右确实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
几路鞑虏骑兵开始出动了。
前文介绍过,他们有一种兵叫做死兵,做战时就是要冲锋在前的,吸引对手开枪的,他们若是死了,全家入旗;活下来的,全家抬旗不说,还有红摆牙喇兵的待遇,而且不用再当死兵了。
这样的人一般是辽东汉人,实际上,后世所谓的京味口音,就是他们的口音。
当然还给他们披上重甲,马身上也有,但他们可不是什么重甲兵,两回事情。
鳌拜这一次只派出了四百名死兵,分成四路冲杀!
这四路后面有一千多轻甲骑兵,配了火绳枪和马刀,最后的才是重甲兵,但是要看战场的变化再投入——这其实是大凌河战的翻版!
唯一差别就是没有火炮,那个不利于机动,他们有掌心雷,而且还创造性的用绳子来甩——类似鞑靼人甩羊石的物件。
这个也和他们用小火炮差不多了!
鳌拜是前线总指,他打开他的怀表盖子,用手电筒看了表,还有五分钟了。
一瞬间,可以看到表盖子上刻着潘家怀表的商标,这种款式比郑家集团出品的贵一些。
其它四个副统领也在看怀表,明显是郑家集团出品的,据说比正常点差个一分两分的,好在要便宜几十两银子了。
文官也偷着买,但那是装逼用的;武官也偷着买,这个真有用。
当然,现在京城里狠抓用汉唐海盗集团产品的人,发现了后,人获罪,东西没收——但是,那是对付傻逼的,或是屁民的。
时间到了!
四路死兵脸色灰暗地冲向了汉唐海盗集团的营地!
他们本来是要吸引子弹的,但是没有想到却成了趟雷的!
黑暗中,他们好不容易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异常小心地靠近到一百多步内,但是,刚刚开始提速,子弹还没有打来,地上却开始炸响了!
鳌拜这个前线总指看着两百步远的爆炸火团,眼睛顿时红了,一挥刀,喊道:“红摆牙喇!巴图鲁!冲杀!”
在他的理论上,如果一名骑兵对付不了十名大明步兵,那么我大清要骑兵就无用了,就算抢劫是低投入高产出的技术活儿,我大清也要破产了!
就算他们的快枪再快,打个对折,一名骑兵趁着他们不注意,冲击三五名步兵也足够了!
死兵们的冲击是执着而有力的,虽然他们打死也没有想到,他们是来引发地上爆炸的!
至少他们几乎用自己的鲜血意想不到的为后面的红摆牙喇兵打开了一条路——
四路骑兵疯狂冲了过来!
朱乐乐的爹爹一下子就吓醒了!他在和其他后勤雇佣人员一起睡的帐篷里嗷嗷叫着,鞑子大兵又来了!鞑子大兵又来了!
这个营地里没有人脱衣服睡的,事实上这样的演习对安保队来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最狠地一次,一夜三惊!
还没有等本田皮卡上的机枪手从帐篷里出来,跳上后车厢呢,王洪礼中队长却先从车子里出来,回身就跳上了车厢。
他马上掀起盖在本田皮卡上的7.67高平两用机枪,熟练地拉上了自动枪栓,略微瞄准了正在狂奔的骑兵们,扣动了扳机。
足有一尺半长的火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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