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木最为关心《福建时报》和《汉唐时报》,可以说,这是他每天必看的报纸。
当初他来潮汕地区“征粮”,把这里也是弄得乌烟瘴气。
潮、汕、揭三市地区有上千年的开发,本来算是粮仓之地了。
当地许多大户们把自己的地盘依着地势圈成各种围子,防守还是挺严密的。
郑大木前两次征粮,没有拿下潮州大城,但是一般的围子和寨子还是不太难的。
他也没有办法,若是买粮还好说,可是他上哪里弄银钱来买?
所以只能以大义为重了,毕竟他是准备真打鞑虏的,家仇国恨都有了,这个可没有人怀疑。
所以,那些大户们也牺牲一些吧,拿出些许米粮来成就我抵抗鞑虏的大义。
但是这些大户们的思想工作不好做,他们竟然不乖乖地拿出仓库里的米粮来!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强征,为了大义吧。
关键是那些大户们还反抗——但是他们哪里是郑家军的对手?专业问题啊。
这期间确实死了一些人,这个郑大木没有避讳过,为了大义,死一些人不算啥,就是我大木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这言语确实掷地有声,绝不是虚言,郑家军上下无不真心佩服。
第三次在族叔郑彩提供的军备的帮助下,拿下了潮州后,可以说,他也是听从了族叔郑彩的劝告,没有杀害任何俘虏,就算是他原本恨死的那个潮州守将郝尚久,他都没有杀掉。
那个时候,闽南地区呈现出混乱的局面,除了明、鞑虏的官方部队以外,到处都有土豪、山贼拥据城寨,相互争并,并且就近向百姓课收钱粮,宛如土皇帝;相较于这些地方势力,郑大木拥有较完善的军备,但却也因为军队人数多,而领土太少,面临筹集粮饷的重大问题。
可是这个潮州守将郝尚久,虽然在1648年时就已随李成栋反叛鞑虏,但他却总是袭击施琅、定国公郑鸿逵的征粮部队,也曾经拒绝郑大木“联军”的要求,并在郑大木攻打新墟寨时派兵与郑军为难,这是与郑大木的大义行为公然为敌啊。
1648年六月,郑大木军队行抵潮州,便以郝尚久立场“不清不明”为由,出兵攻击潮州。
郝尚久部队不敌郑军,只好退守潮州府城;揭阳、普宁、惠来等县尽入郑军之手。
不久,鞑虏大军亦再次攻入广东,使得郝尚久在潮州处于背腹受敌的情形,一气之下便向清军投降,引清军进入潮州城,一同对抗郑成功。
郑军围困潮州城长达三个月后,除了久战不克、士气低落,亦面临粮饷接济问题,只得于八月解潮州围退回闽南。
1649年十月,郑大木决定再次挥兵南下,除了打击闽南清军外,也打算沿路收服各地的城寨以为粮源,这是第三次入粤东了,必拿下潮州城!
接着一个多月下来,他们从鞑虏手上攻取漳浦、云霄等地,亦平定了达濠、霞美等寨;十一月,郑军攻诏安不克,乃决定转入粤东,经分水关至潮州城一带征讨不合作的零星势力。
好在,他们攻下了潮州城,其实他们要是还攻不下,就是行左将军施琅之计了,回头去夺下厦门岛!
或者说,历史在这里拐弯了,郑大木夺下了潮州城,二货郑联保住了项上人头。
当郑大木派出左将军施琅用那些俘虏真的换回来重要的军备后,他稳住了自己焦躁的心态。
潮州大城比厦门重要!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有的是粮食了。
就算天下大旱,这里的江河沟汊里,也从未见干过。
同时,他顺利地打下了其它有零星反抗的地方后,潮、汕、揭地区,加上南澳岛尽归手中。
没有了俘虏,他可以用粮食换回军备!
族叔郑彩那里,台湾汉唐集团那里都可以!
族叔郑彩每一次总是能多给一些,汉唐集团则就斤斤计较了,什么含水量了,什么破损率了,扣这个又扣除那个的,不爽气。
郑大木有一次和施琅商量过,他们那里有那么多好物件,有没有可能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为我行大义所用?
谁知道施琅听完后大惊失色,劝他千万莫想此事。
原因很简单,他们有神鬼莫测之力!
郑大木微微一笑,温和地看着自己倚重的朋友,不要被他们表面吓到,出去这一趟,他变化很大,更加稳重了。
但是,有什么话说吧。
施琅想了想说:“绝无可能!不提他们的船坚炮利,不提他们的掌心雷和新式火铳了,我等使用的火绳枪,他们都能随便发放给农夫使用!
他们称为基干民兵——”
郑大木气得脸色发红,说:“如此说来,我等用米粮辛辛苦苦换回的军备,他们竟然可以发放给农夫?!”
施琅又说:“他们分布很广,那些地方我都一一走到了,以我等力量绝没有可能一击而中,连郑彩、郑联和郑斌三兄弟都臣服他们了,乖乖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交换,那些黑火/药和火箭弹都是他们教会那三兄弟制作的,还有极为犀利的行军炮,都是他们用龙岩和安溪的石炭和生铁换回来的,而且,我听说还帮助他们加工燧发枪——还可以提供给他们粮食——”
郑大木心里气恼,说:“他们为何如此嚣张?军中重器也可以随便交给别人?!”
施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郑大木,他不相信他不明白这是如何一回事情。
郑大木果然伤感地说:“他们必有更加犀利的武器,才会这样——”
接着又说:“那你的厦门岛之计,如何?”
施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不可,不可,那郑彩寸步不离厦门岛了,而且防备森严,炮台林立,非五万精兵,上百条超过千石的战舰才有可能强攻。关键还有汉唐集团在一边,无从判断他们的反应。
他们仅在布袋镇一个码头,我就清点出二十艘以上的千石大船——安江造船厂,绵延数十里,那里的船台上日夜造船,经久不息。”
好吧,先前的打算不再考虑了。
那么,我当如之奈何?!
施琅坚定地说:“种田,开矿,强军!内联郑彩,外联汉唐,稳定潮汕,防备鞑虏!”
两个人执手相握,都说到心里去了!
反抗鞑虏,那是必须的,这是大义,但是两人都没有提到如何应对永历政权。
无论是在真实的历史,还是在现在,他们从没有想过把那个永历帝和他们的大臣们接到身边来,李定国可以,但是郑大木不可以,原因,你懂的。
国姓爷的称号,与叔叔郑鸿奎的定国公一样,都是隆武帝给的,与永历帝何干?
再说了,无法勤王的理由多去了,无法成功的办法也多去了——
施琅带回来了一些军备,这个让他们放心了,十几门大铁炮架到潮州城上,顿时让人心宁气爽,还有水泥,这物件好啊,可助城防!
还有一些种子。
当定下稳定潮汕的大策方针后,当然就不能随便征粮了,甚至还要给原先征过粮的地方,一些补助,比如那些神种。
同时,也下令军队不得扰民,扰商,无论哪个时空,在正常的社会里,这都是永远政治正确的行为。
郑大木的名声,在潮汕地区立刻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确实是为民所想,送来神种。
平南王尚可喜曾经有收复这里的打算,但听细做说,潮州城已然是城坚炮利之城了,特别是他们也是应用了水泥——
这个水泥之物给他留下了阴影,有了它,轰塌城墙已经变成不太可能,广州城之战,证明了这一点。
他曾经命令梅州守将,试探着进攻潮州,但是发现他们竟然是火器犀利,锐不可挡,但是好在兵力不够,无法反击,他们不敢离城而战!
平南王尚可喜马上令手下停止骚扰他们,现在不是以力克之的时候。
这个期间,粤东地区出现了难得的平静时期,大家都在喘息着,都在集聚着力量。
当福建地区全部被郑彩收服后,叔叔定国公郑鸿奎说:“好啊,那个郑彩端得是能干,福建一地完全归郑家了,哈哈!”
郑大木说:“那他们还要我等输入了米粮,他们才给我军火?如何算郑家一门?”
叔叔定国公郑鸿奎说:“无妨,他小时便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但并不是阴毒之人,还是讲些亲戚情面,我也去走上一遭,看看他还有什么我等想不到的办法,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来——”
当他去到了厦门后,郑彩果然热情招待了他,任他在福建走动。
定国公郑鸿奎终于在莆田看到了办法。
他们这里有的矿产,我那里也有啊!
单说两样吧,我等不知道那甲长石(钾)是做甚用的,但是汉唐集团要,运送过去,他们定给马票;我等也不知道那鳞矿石(磷)是做甚用的,但是汉唐集团要,运送过去,他们定给马票!
马票是什么?是银两,是军备,是一切——
定国公郑鸿奎想都不想拒绝了郑彩的联兵之计,当然,话语间要委婉得多。
郑大木是少有的青年英才,好好扶持,他日必成大器!
可是若现在来到福建,便是郑彩的手下了,虽是一个郑氏,但是不能如此简单划分。
郑彩在他临走前又送了些黑火/药和一些军备,这是情意,但是他若是下次不给了呢?不可放心。
定国公郑鸿奎更高兴地是,他明白了郑彩起家的道理。
原来那地下的物件也可以换回诸多想要物件,不就是一个交换嘛。
他带回来了各种汉唐集团所要的矿石标本,就不信了,粤东之地,富饶千里,怎么可能没有这些物件?!
石炭不要说了,梅州那里最多了!
他回来后,细细与郑大木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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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本来是给成年人看的,但是许多成年人看了后,他们变成了孩子一样,不是那样心硬了——至少不靠着侮辱他人来得到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