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满城军营的西北门出口要经过竺桥。
竺桥始建于南唐时期,是原杨吴城壕的一座石拱桥。
杨吴城壕,是五代杨吴南唐时所开凿的城北护城河,这条护城河的水源来自青溪、玄武湖和秦淮河。
东起竺桥开始,经过太平桥、浮桥、莲花桥和北门桥,这若大区域是一片民居,有若干条商业街夹杂在其中。
又因明代武定候府内有一片竹林,地处竺桥西面汉王府后,故此桥也称竹桥。
靖康之难时,明驸马都尉梅殷守准,燕王招诱之,不屈。
及即位,成祖讽谓曰:驸马劳苦。
其对曰:劳而无功。
成祖阴使谭深指挥赵爔,拉杀之于竺桥。
竺桥之水通明故宫,即青溪一曲也,旁有一小桥,名挺尸桥,传为驸马被害处。
在那面世界里的《红楼梦》第三十八回中,便有对竺桥的艺术描写。
原因很简单,竺桥距离曹雪芹诞生之地并在此度过他童年时代的江宁织造府,只有500余米远。
昂邦章京巴山冲出了军营后,便命令他的随从和包衣们在这样的街上,对那些可能阻拦他们飞马狂奔的行人“格杀勿论”!
一开始时,军营门口行人当然稀少,他们就是想杀人,也找不到理由。
他们飞奔的马蹄声也惊散了一些行人。
但是人群还是有些密集了。
昂邦章京巴山又喝了一遍:
“*……%¥¥……**……%!”
他带头举起了钢刀!他的随从和包衣也举起了钢刀!
马蹄声声,震动了石板路——
昂邦章京巴山的眼睛红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没来由有一阵快感!
他其实是最讨厌八旗子弟进驻大城的,他私下里认为,这般美好的生活会消磨掉八旗子弟身上的野性、狼性,没有了这个传统,八旗子弟还能叫八旗子弟吗?!
但是他可不敢质疑自己的主子的决定,同样,他在城外跑马圈地占的土地还是最大一份,收容的“衣食无着”的农奴也是最多,这还是在两江总督马国柱亲自过问了他的收容方法后,才这样的。
当时两江总督马国柱当时没有对他说什么大义,也知道他不会听。
但是他开始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汝土地之多,农奴之众,已成巨富,欲达如何境地?”
昂邦章京巴山不在意地说:“*……%¥¥……**……”
两江总督马国柱轻轻一笑,什么没有了你的收容,那些农奴就会死于饥寒交迫之中,就不会增加了田产,这些言辞天下谁能不懂?
只不过现在他们是怕我等手中的钢刀罢了,你要反复说上几十年,待他们孙子们长大后,方才会相信。
现在不是逼迫太严的时候,还是要有体恤之处——
当时两江总督马国柱轻轻拱手道:“若此,我先恭喜汝之田地、农奴之数超过主子!”
昂邦章京巴山一开始时还咧着大嘴笑,进关来,跟着主子厮杀到此地,不就为了这些嘛!
但是回家后,越想越不对,主子是个比较清廉的主子,确实不能超过了自己的主子啊。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一些田地,也放了一些“衣食无着”的农奴。
后来两江总督马国柱“两句话便令武将退农田”的事情成为了传说,此事在文人圈子里有名气。
昂邦章京巴山从不与文人交往,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在传说中的模样。
但是现在知道自己可以任意杀人了,他跑在马队的最前面,举起了自己的钢刀!
“休伤我等人命!”
突然,一声高喝后,从侧面的胡同里冲出一人,他冲着昂邦章京巴山举起某个物件,只听得“咚”的一声响后,昂邦章京巴山便轰然掉到马下,一点也没有停顿。
他双手沾满了明人的鲜血,死在他刀下的武将也有五位以上,就在那一声响中,立刻滚落马下。
他的随从、包衣等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从房顶、柳树后转出二三十个大汉,他们手中也举着那物件,只听得“咚”“咚”,一阵比麻雷子鞭炮声音大多了的响声响过后,那一批骑马之人竟然没有一个逃了!
一地的死尸。
那些人还在用脚踢着那些倒地的人,但凡有动弹的,立刻用那个手中的物件打去。
吴化龙大队长感觉差不多了,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叠传单,随便洒在了鞑虏的身上。
上面赫然印了几个大字:杀人者死!
他打了一个尖锐的口哨,所有人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还有其它地方也响起来这样的声音,整个南京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绝大多些军队全都集中到城墙附近了,留下的军队都是老弱病残,他们都蒙了,如何面对这般局面?!
这时,问题更复杂了,城墙处传来隆隆的炮声,人们都有些慌乱了。
不久,几乎是全城的人都看见了,天上飞来了三朵白云,上面似乎还有人!
它们带着嗡嗡的声响,快速地在南京城的上空飞行!
天兵天将来了!
让人奇怪的是,市民们没有吓得要命,反而大多是胆战战地跪下了——市井间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传闻了,果然是真的,你们真来了——
还有人真诚地念着什么,真诚地叩头——
怕的是那些原本想聚在一起的士卒们,他们吓得嗷嗷叫,总督大人总说那些是谣言啊,不是啊,原来真有天兵天将!
他们顿时四散而逃。
不久,那三名天将洒下了纸片,不,是神谕,大家争着去捡。
飞行大队队长刘海洋看了看城内市民的表现后,感觉这大城市的市民心理素质确实比小地方的人好,没有引起啥群体性、事件。
至于跪下之类的动作,这是他们习惯了。
当汉唐集团海安大队长江舰队的战舰都一一停靠好时,他们并没有遭到想象中的冲击。
鞑虏的做战意图非常明显,倚城而待。
看来二十万大军的灰飞烟灭的事实,对他们的打击是极大的。
长江舰队在事先就选中的码头下摆了。
何马象队长和自己的参谋认真地端着望远镜观看城头,那上面的鞑虏真是不少。
如果用这个时空的技术手段来攻城,损失还真是巨大的,一般势力绝对承受不了。
事实上鞑虏在南下之后也不过依靠三种方式攻城:蚁附,那都是刚投降的炮灰;炮击,这才是主要的技术手段;恐吓,这也许是他们频频屠城的根本原因。
如此,他们对守城的理解也超不过这些。
但是,这些自称是汉唐集团的海盗们攻城的方法就完全在他们的理解之外了。
可是,不理解也得守城。
两江总督马国柱是书生出身,但是也指挥并参加过对义军的平叛。
现在主要的军事官员不在,他却没有露出一丝怯意。
他事先就有过准备了,他用自己的权力压过昂邦章京巴山服从,总是有些收获的。
两江总督马国柱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的海盗虽然服装整齐,有那么一种军容,确实不是乌合之众,但是人数——
“呵,呵,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列位看看,若是他们真正得到了民心——他们已经占了杭州,可是你们看哪里有民众帮助他们?!”
两江总督马国柱说的是实情,海盗那里果真没有民众相助,这个可以直接从穿着上看出。
而南京城墙上,除了士卒外,还有许多“主动”前来助战的民众,甚至还“自愿”送饭菜和热水的民妇。
从其它城门陆续传回来的消息看,他们都是遇到了差不多的情况。
两江总督马国柱看着手下军官的表情,感觉他们放松了些。
但是,他看着正在顺利登岸的海盗们,心里也正在犹豫着,此时是不是要放开城门冲击他们呢?!
该死的昂邦章京巴山,竟然能把精锐藏在满城里!
敌人在城外,但是他却总认为敌人在城内——
但是骑兵冲击有用嘛?他又想起杭州城之战了,他确实了解那场攻城战的过程,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安排。
来吧,我马国柱就等着你这千八百人的攻城了!
每个城门处确实只能放下千八百人的军事力量,这里还包括部分水手要上岸。
何马象队长不停地下着命令:“等前沿防守阵地布置好后再下摆飞行大队,让刘队长别急,鞑虏万一脑子抽风了,冲出骑兵来,不好玩!”
“让火炮对着城墙发射,别让鞑虏看着我们行动,别的码头怎么没有传来炮声?!他们第一批次下摆不成功吗?!”
何马象队长马上放下望远镜看了看表,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差一分钟!
这些家伙真是的,太守时了——
看着分针的运动,何马象队长发令说:“三连射,目标是城墙!”
“咚!”“咚!”“咚!”三发炮弹打去,由于是低位瞄准,特别是目标只是城墙,想打飞都太难了。
南京城城墙上颤了三颤后,随即响起来三声爆炸声,那长长的城墙上长出了三朵巨大的烟雾花朵!
火炮组早就忍很长时间了。
但是,他们不得不按照何马象队长事先设定的战争流程行事。
标准化战争,从这里要拉开帷幕。
何马象队长在本舰怒射的间隙,满意地听到了其它方向的炮声。
他再端起望远镜看,那城头上则是混乱成一片的人影了,哪里还有战旗招展,士兵罗列的样子了。
何马象队长心想,看看吧,一打,你们就露馅了——
在这样的炮声中,刘海洋队长在码头上轻松地打开了自己的装备。
他的飞行队在队员们的帮助下顺利地升空了,那码头地面,事先都被有心人铺得平整,升空前的滑行一点也不颠簸。
其它队员也正在按步骤升起热气球。
他们一点也不慌乱,他们的前方有加特林机枪阵地,还有步兵炮阵地。
那些鞑虏就傻乎乎地在城墙上等着他们的进攻。
刘海洋队长第一个升上了南京城的上空,他往下一看,笑了,这就是鞑虏准备的手段?!
他随意就用步话机向着何马象队长直接汇报了。
何马象队长听完后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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