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都是短暂的。
第二天,众人分批次离开了河口基地。
在机帆船上,苏离白和叶子红嘟囔着说,为毛不再多休息一天?
李子强董事指着那河边不停转动的大水轮说,什么时候他们这样的工厂冒的都是黑烟,全台湾都是轰隆隆地蒸汽机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正常休息。
“你是说全台湾工厂都蒸汽机化?”这两个小子有些沮丧,这要多久啊!
“对头,苦难的行军才刚走完第一步!”
“——也没有那么苦难吧?!”
“我会让你两个更苦难一点的——”
“不要啊,大叔,我们才成年!”
嘿嘿嘿,一船的人都笑了。
李子强董事以机加工行业的标准来看阶段性成功,那么别人呢?
金明池主任想了想,定下了台湾北部地区以完成第二期煤矿开采为目标。
这一次,他来参加婚礼,却是主要是为白人们的服役期来的。
金明池主任在晚上的篝火烧烤中,对着董事会又一次说:“奴隶是建不成金字塔的,毫无希望的服役,会让所有人沉沦。我要的是工业化的煤矿,要的是第一产业的工人——我希望董事会再考虑一下我的要求!”
当时,伍大鹏董事长想了想说:“现在才一年多一点儿,他们最轻的案子都是两年的服役——”
金明池主任摇着头说:“伍董,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手里有一份名单,都在在劳动中表现好的,当然,不听规定的大多都死了,煤矿这地方天然就是去粗存精的地方——必须赦免一部分人,让其他人看到希望。产业工人,哪里有被逼出来的。”
伍大鹏董事长笑了,说:“我明白了你的思考角度,可是,你想过今后的治安等情况吗?”
伍大鹏董事长的意思,就让他们都湮灭在那里吧,既然选择了冒险的生涯,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金明池主任听出了伍大鹏董事的推托之意,有些生气了,说:“这是要把煤矿办成产业还是奴隶场?!我要当一个真正的产业家,不是奴隶主!!”
李子强董事太明白技术员的脾气了,他马上岔开话题,递过一瓶汽水,说:“有道理啊,没听说奴隶会爱上自己的工作,现在没有出现破坏工具的现象就不错了,喝点啤酒!”
金明池主任抓过来就喝了一大口,说:“对嘛,哪怕我们给他们和明人一样的工资,也比他们当兵挣得多,有什么问题?!——我说,你这是啤酒吗?”
“靠,我拿错了,这瓶刚好打开——这条鱿鱼也刚烤好,你怕辣不?”
金明池主任翻着眼睛说:“当我老娘们呢,我是辣不怕!”
说完,他开始大口地吃起来。
孙德发董事说:“老金说的有道理,这个工作要让别人看到希望——没有希望的劳动不长久。”
金明池主任当时正嚼得香,来不及咽下去,直好冲着孙德发董事伸大拇指。
伍大鹏董事长心里苦笑了一下,理工科的技术员,永远是先专注自己的本行业,最讨厌讨论社科问题,他们会认为这是在扯蛋。
如果放出一批白人,让他们和明人、土著人互动,你可想过会产生什么结果?倒不是怕他们跑了,除了特别安排,他们今生今世就留在这里做贡献吧。
建国安董事和宋士达董事也对着伍大鹏董事长轻轻点点头。
好吧,伍大鹏董事长觉得应该换一种方法来与他互动。
“那老金,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什么?给他们一个身份、证,放出集中营就完了呗——对,再给个宿舍。不过这个赦免名单啊,得由我决定。”
“好吧,结局可以是这样,但过程不能太简单!”
金明池主任说:“啥过程?”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杨友行!杨友行!!”
杨友行秘书从一个角落里出来了,他刚才正吃着一支烤虾,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光亮处的李燕婷厂长,发现人家总是没说话先笑,是挺可爱的。
杨友行秘书笑嘻嘻地走过来了,说:“伍董事长,你有事找我?”
李子强董事倒是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怪怪的样子?刚才偷吃到腥了?!”
杨友行秘书没稀得搭理他,没说话先笑多好,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怪怪的样子了。
伍大鹏董事长把事情说了。
杨友行秘书当时就不满意了,说:“你不是马上要我写阶段性总结报告嘛,怎么又塞进来什么仪式了?——好像刘云做过婚庆,他更擅长吧。”
伍大鹏董事长没有听他的辩解,直接说:“你就直接去一趟基隆吧,和老金好好商量一下,过程一定要隆重、庄严类似安保部门搞的那个英雄安葬仪式!”
“这样啊,那得要有经费——”
伍大鹏董事长摆摆手说:“经费没有,事情办好,全靠文字活儿了!”
杨友行秘书不得不陪同金明池主任一起去基隆。
在船上,金明池主任忽然想明白了,说:“这是想让他们觉得得到台湾身份、证不容易呢!”
杨友行秘书笑嘻嘻了一下,说:“你说的真有道理。”
二层行溪地区的王国涛主任和鄂玉喜处长也在船上聊着天。
王国涛主任说:“你们安保部门搞的那个烈士入葬仪式真心好,我看着都很感动——”
鄂玉喜处长把自己手里的烟头丢在了海里,看着它瞬间被淹灭在波涛中,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你不知道他们当时有多顽强啊!——都差不多是百里挑一的家伙,死在那么一个小小的战场——还真能顶住,这就是英雄,每一个都是。
当时,我们就想让所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在挽救生命,是谁在屠杀!不求老百姓记住他们的名字,知道真相就行。”
王国涛主任拍了拍船舷说:“要求太简单了,对于我们这个年纪来说,就像真心问一问爱情是什么一样简单!”
“——”
王国涛主任连忙转移话题说:“要是再让你老鄂选择一次,你怎么办?”
“一切照旧!现在生活完全无忧了——就求个心安,要不网上有人怒骂我就是个那面世界的失败者嘛——不行啊,咱没人家心狠!”
王国涛主任心里颤了一下,感叹地说:“是啊,咱们倒霉就在没人家心的硬气劲儿!你说老鄂,我怎么都开始反省自己了呢?以前没那毛病啊!”
“嗯,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说说。”
王国涛主任有事了。
这件事情他暂时不想告诉别人。
这是四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事后回想,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小气候的原因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正是一个“夜来风雨时,花落知多少”的时候,他把他的使唤丫头翠娘给办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大气候的原因是,那一阵子他真心高兴,继养猪场后,他把养鸡场也办了起来。
对于家禽,汉唐集团没有带种蛋,因为在这个时空,三黄鸡、柴鸡、麻羽鸭、白羽鸭、狮头鹅、浙东白鹅都是非常优秀的家禽品种。
如果西班牙商人或葡萄牙商人能把火鸡和鸵鸟运来,那么,这一块的空白就差不多全填补上了。
他一开始领着村民,找到了一处坡度不超过20度的山坡。
那里有丰富的草料,还有一条小溪,而且背风向阳,绿树成荫。
他让人在那里建了鸡舍和鸡的运动场,这里将是他的第一家林间养鸡场。
这两样的大小设计标准,他设计成鸡舍按照每只鸡0.1平方米,鸡的运动场按每只鸡1平方米来计算,这个鸡舍和运动场周围,他又让人用两层竹篱围了起来。
然后他又在早就建好的育雏房和育成房里,孵化和育成了三黄鸡的鸡苗。在喂养时,他让郭苞洒食,安保队员吹竹哨。
二层行溪地区的女子们都惊呆了,这个汉唐集团的人,竟能孵化出如此之多的鸡仔!可为何洒食时要吹哨呢?
在王国涛主任的身边,他的使唤丫头翠娘分外的骄傲。整个二层行溪地区,就没有不信服他的。
听了他的话,村民们不种旱稻了,却能天天吃大米了。
等到鸡苗差不多有二百克了,王国涛主任让人把鸡苗投放到林间养鸡场,制成了投食槽,投水管,按时吹哨喂食。
王国涛主任对郭苞说:“你都看到了?赶快回去建,到时候我们好一起消毒。”
然后又对安保队员说:“带上你的火铳,领着几个小子去打狐狸啊,黄鼠狼什么的。”
等到这一批三黄鸡出栏后,王国涛主任手里的种蛋更多了。
再来一轮后,他就准备发展笼箱养鸡了,这当然与汉唐集团可以提供更多种类的消毒剂和饲料有关。
没有大量的消毒剂和饲料,笼箱养鸡是个笑话。
最后都忙活完了后,他就等着火鸡了,这玩意儿出肉量才大呢——饭量大不怕,饲料跟得上。
鸭子和鹅,他只是说了几句,汉唐集团的人对这两样好像不感兴趣,这个让市场去决定吧。
这一切忙一段落后,王国涛主任觉得可以祝贺一下了。
他,郭苞,安保队员喝上了小酒,展望着二层行溪美好的未来。
这时候,远方雷声滚滚,郭苞担心自己的养鸡场,匆匆告辞。王国涛主任也领着安保队员去各处看看,翠娘还偏要跟着。
还好,一切都问题不大,回家时,就赶上雨了。
安保队员回自己的屋里收拾自己,他们两个也回自己的屋里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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