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瑟知道,陈思琪说的跟元满的老师聊了聊,肯定不只是聊聊天那么简单。
具体的内容她也没去问,陈思琪既然说差不多解决完了,那应该就是安排好了。
“但是,”陈思琪话音一转,有些懊恼,“就算元满以后恢复好了,要去上学,估计也得转校。”
她顿了顿:“其实我也是建议他转校的。”
毕竟那个学校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个阴影。
就像是陈思琪至今不敢去三中一样。
有些人,童年时受过的伤,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她能好好生活,但是不代表她能忘记过去。
那个时候,受到的嘲笑和欺负,从来不会被遗忘,只会在心底扎根。
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心里,拔不出来,但是随着时间冲刷,心脏会慢慢地变得坚固,这根刺带来的痛感也会慢慢减小。
但是它一直都在那儿,从来没有被拔出来过。
“没关系,思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许瑟安慰她。
陈思琪摇了摇头,扯到了头发,疼得皱了下眉。
一直默不作声给她擦头发的付琛赶紧松了力道,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皮:“抱歉,扯疼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弄的。”陈思琪笑了笑,捏了捏付琛的手指。
然后就有些捏上瘾了一样。
付琛手心有茧,是握笔握出来的那种,陈思琪用指腹摸了摸,然后弯着手指在他掌心处挠了挠。
付琛因为怕痒,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才缩了不到一厘米,生生停住,回握住陈思琪的手,将她不安分的手包在手心里,不让她乱动。
陈思琪挣扎了一下,无果,便继续和许瑟说话:“最难的其实都不是说服老师,而是那些孩子。”
“他们的三观还在形成期,和他们说那些大道理是说不通的,他们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陈思琪无奈,“而且元满回去上学的话,那些孩子也还没毕业,我了解过了,那个学校高年级小孩儿欺负低年级小孩儿的情况也很严重。”
这些不归她管,她只能和学校的上级领导说。
这些事其实就是很无奈,陈思琪一直都这么觉得。
光靠她和付琛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杜绝不了校园/暴力的发生,但是除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走,他们也别无他法。
毕竟校园/暴力的发起者大多都是未成年,法律对于这个的规定也不明确。
这才是她觉得最为无力的点。
陈思琪语气有一瞬的低落,但是为了不让许瑟听出来,很快就调整了情绪。
约了星期天一起吃个饭,当做送行后,陈思琪才挂电话。
她刚要起身,就被付琛给按着肩膀按了回去。
陈思琪不解地偏头:“怎么了?”
“拿吹风机吹一下。”他转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吹风机出来。
陈思琪手往后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付琛插上插头:“还是湿的,这么睡觉会头疼。”
他走到她身后,手挡在她的头顶,试了一下吹风的温度,才开始给她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