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学之后,许瑟和陆亭商量好了曲子,又练了几遍才回去。
他们定下的曲子是德沃夏克的《斯拉夫舞曲》,前奏很欢快,挺适合元旦晚会上演出。
元旦晚会就定在元旦节前一天的下午。
许瑟和陆亭的节目是在第十二个,第十个节目开始的时候,两人从观众席出去,到后台换了衣服。
陆亭的是一件黑色的西装,高挺的少年已经能够撑住西装了,少年气中添了些成熟感。
许瑟的演出服是一条红色的露背裙,化了妆,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如果忽略掉因为冷一直在打哆嗦的样子,还是有那么几分成熟的气质在里头的。
“亭哥,我觉得这后台设计得也太不合理了。”
这么大一个地方,连台空调都没有。
陆亭笑了一下,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许瑟裹着外套蹲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
“下一个节目,四手联弹,《斯拉夫舞曲》,表演者高三一班陆亭,高三九班许瑟。”
等主持人报完幕,许瑟把外套还给陆亭,搭着他的手往舞台走。
早在他俩名字出来的时候底下就沸腾了,看到人之后更是一片的口哨声。
许瑟没理会他们的起哄,坐到钢琴前,和陆亭对视了一眼,按下第一个键。
大概是碍于校霸的威严,他们这个节目过程中,底下安静得很。
——
一曲弹完,两人鞠了个躬,在一片起哄声和“礼成”的声音里下了台。
下去之前,许瑟似有所感地转了下头,看了眼礼堂门口,一抹人影一晃而过。
一下台,许瑟就去换了衣服,裹了厚厚的羽绒服之后,她才感觉冰冷的身子慢慢回暖。
她去桌子上拿包和手机,却发现包旁边,多了杯热奶茶。
礼堂外面,陆行舟被江御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冻得打哆嗦,弱弱地问:“御哥,奶茶也送了,人也看到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没有,”江御翻过围墙,“没有不高兴。”
陆行舟觉得自己要是眼睛没瞎,都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话,这叫没有不高兴?
他助跑了一下,跳上围墙,翻过去,跑了几步才跟上已经走远了的江御。
“御哥,别不高兴了,抽根烟。”陆行舟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烟盒,抖了根烟出来给他,“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江御没接,瞥了他一眼,像是看待一个傻了多年的蠢儿子一样:“陆行舟,少抽点烟吧,人都抽傻了。”
陆行舟不以为意地“嗐”了声,见他真的不抽,把烟叼进嘴里,摸出打火机点上。
吸了一口,他把烟夹到指间,抖了抖烟灰:“御哥,我说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小姑娘就去追呗,你看看你现在这像个什么样子,怂逼一个。”
“你懂个屁。”
“是是是,我懂个屁,”陆行舟连连点头,忽然话音一转,“可是我好歹不像某人那样,喜欢个女生都不敢去追,怂了吧唧的。”
江御嗤了声,讽刺他:“你这么能耐不还是被人甩了。”
陆行舟拿烟的手一抖,扯了扯嘴角,没扯得起来:“御哥,我错了,咱不互相伤害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