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公事公办,太子殿下犯错也应该受到惩罚,不然以后人人都上行下效,皇上如何管理成国?”御史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是让在场的不少人动容。
果然做御史的就要有视死如归的打算。
“太子有什么想说的?”皇帝给宋忪狡辩的机会。
“父皇,儿臣确实是去了侯府和王府,那是因为…整个成国的人都会知道儿臣和阿嬉的情意,可昨日!”宋忪突然发狠。
“皇叔竟然将儿臣支走,在朝会上逼迫父皇赐婚于他们,儿臣怎么可能气得过?不论这事儿换成是谁,都不能听之任之。”
“更何况,儿臣不能让阿嬉失望,也不能让成国上下觉得儿臣是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人!”宋忪说了一番慷慨陈词。
而皇帝微微翘起嘴角。
不得不说,一堆废话里宋忪的那句‘逼迫他赐婚’深得他心。
“太子说的有理。”皇帝不经意地夸着。
宋司卓冷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护崽子的模样都是一样的让人…无比厌恶。
宋忪得到了皇帝的支持,一时间竟开始得意了起来,脸上也盛满了喜色。
“殿下此言极差。”跪着的御史又开口了,“暂且不论殿下和叶二小姐是否两情相悦,可大家都知道,并没有听到叶二小姐说过任何心仪殿下的话,而殿下…也从未表明过自己的心迹,如此这般怎么能算是整个成国都知道?”
“至少…微臣不知。”
“敢问王爷。”御史看向宋司卓,“王爷可知?”
“本王不知。”
众人,“…”
“敢问郭将军可知?”御史仿佛是挑准了人来询问。
郭将军苦笑一声,“臣是个粗人,对这些事情都没有上心在意过,没有听说过…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众人,“…”
这话已经很明显的是站在哪一边了,没见到跪着的御史嘴角笑了笑吗?
“那敢问曲周侯侯爷又知道叶二小姐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吗?”御史紧接着问方才看似中立,实在不想得罪人的曲周侯,算是对曲周侯的另类讽刺。
“臣…”曲周侯朝皇帝拱手一礼,在众人的瞩目下回答,“不知。”
果然。
御史脸上出现得意的笑容。
“皇上,您可曾听清了?”御史先是朝皇帝一拜,随后又看向黑了脸的太子,“殿下可还有其他话要为自己辩解一番的吗?”
宋忪,“…”
“若是此事皇上不做惩戒,只会让世人效仿,不仅会形成随意毁坏女子名节的风气,还会让臣民对殿下的威望,难道这是皇上想要的?”御史步步紧逼,一点情面都不讲。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皇帝沉声问众人。
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帝这话一问,扑面而来护短的意思,但是…许多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神色淡然的圣暿王。
最终…
“臣附议。”
“微臣附议。”
附议的声音越来越多,皇帝原本还有所期待的神情尽收,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可怕,众位大臣感受到气氛不对,均龟缩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皇上是否该做决策了?”宋司卓出声催促。
“皇叔,你…”宋司卓一脸气愤,这人不仅抢了叶嬉,今日还这样逼迫自己,一点叔侄情谊都不顾,实在是…
“皇上!”宋司卓不理宋忪,再次出声逼迫阴沉着脸沉默的皇帝。
“既然众爱卿觉得太子应该受到惩罚,那就罚太子三个月俸禄,禁足东宫一月。”皇帝终于开口,“如此…可满意了?”
众人,“…”
拱手一礼不敢说满意,但是也不敢再紧逼。
“退朝!”
皇帝拂袖离开了,殿内的人也不敢再多待,恭敬有礼地向站在原地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宋忪躬身之后,三三两两疾步出了大殿。
就在曲周侯迈步子离开的时候,被宋忪给叫住了,“曲周侯给孤记住了,孤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叶嬉…她只能是孤的人!”
曲周侯真的想头疼,换个场合估计要扶额了,却不得不无奈地回答,“殿下何苦执着于一人?况且叶嬉不值得殿下如此情深,殿下怎可如此留恋儿女情长?一国储君要做的事情何其多?这些儿女心思用在朝政上…”
“你在教孤做事?”宋忪根本不听劝,凉薄地反问。
曲周侯,“…”
终究是自己想多了,以为朽木可雕!
“微臣还有事,先行告辞。”曲周侯说完也离开了。
宋忪这才又将目光放到一旁的宋司卓身上,梗着脖子放狠话,“皇叔是否觉得自己赢了?和自己侄子抢人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哦?天下人笑话?”宋司卓反问,而后靠近宋忪直到半步之遥停下来,双眼紧盯宋忪,“你当初敢贸然用本王的名义去接近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本王知晓的那一天?”
“你…你…”宋忪惊恐地退后几步。
“本王让皇上赐婚只是第一步,这么几年本王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因着她容忍你多少次,往后…都不会有了。”
“本王给你的也会一一收回来,你…做好准备吧。”宋司卓声音很轻,但是却直击了宋忪内心最底处。
皇叔…皇叔一定是和自己开玩笑的。
宋忪不断摇头想要否认方才宋司卓说的话,好似如此才能证明那番话没有出现过。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若是没了皇叔的支持和他作为后盾,他的那几个弟弟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安静,不敢动作。
“皇叔,不可…”
等他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宋司卓的身影?
这下才慌了神的宋忪拔腿就去了皇帝的御书房,而此时御书房中的皇帝也正在焦头烂额,因为吏部尚书和礼部侍郎正给皇帝回报科举大事。
本来二月刚过的科举考试,这两日突然被人举报,说此次科举考试有人徇私舞弊。
不管流言是真是假,都不允许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