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元烈暗中劫持了太子,定是与贤王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汶 只是贤王自诩聪明,却不知失踪的太子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乌元烈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这个寨子里。
太子虽然不会立时有性命之忧,但眼下情势急迫,再拖久了可就不好说。
不行,她必须尽快设法救出太子。
她不能让璃儿小小年纪,没有娘后又没有爹。
沈芙蓉的脸色越发沉重。
不仅自己要逃出去,还要救人。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汶 九雁关的大营中,此时正一片狼藉。
不少将士趴着哀嚎着,看上去很狼狈。
萧君彦急得满嘴都是大燎泡,就连嘴唇都烧破皮了。
行舟掀开帐帘,急匆匆跑到萧君彦面前:
“窦副将和高统领等几位将领与一众兵士,皆中了奇怪的毒,上吐下泻,军医看了之后用了好几种草药诊治却不见起色,眼下人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将士们闹着要回京。萧侯爷那边也不停让人来传话,说京中不乏医术精湛的大夫,回去便可解脱眼下困境,催促咱们早点起程。”汶 行舟说完深呼一口气,眼下这种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
如今并无战事,将士们渴望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硬将人留下,将士们心中难免有些愤愤不平。
可太子还是未曾找到,萧夫人与护在她身旁的黎夜玉却突然不知所踪,一直支持萧将军暂不回京的几位将领,又因为眼下有人中毒之事,竟然纷纷倒戈。
萧将军一面寻人,一面料理营内一切,对回京之事缄口不言,但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行舟极目远眺,摇了摇头,道:“如今军营的将士人心涣散,侯爷和大公主那边又逼得紧,我们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萧天陌凝神沉思,默不作声。
他举目四顾,将士兵们恐惧、愤怒、绝望、无助的神情尽收眼中。汶 他们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着了别人的道了,有一种无力感,背后仿佛有巨大的阴谋在等待着吞噬他,一旦行将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二人回到主帐之中,沉静许久,行舟不禁担心道:“夫人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萧天陌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在山丘前的峡谷中,找到了蓉儿特意留下的记号,只是没走多远记号就没有了。”
一再追赶无果后,他只能骑马回到军营,毫不犹豫地把鸽子笼里数百信鸽全放了出去,期盼飞鸽能带回消息。
正在这时,军营守卫高声唱道:“大公主、萧侯爷到——”
萧天陌和行舟对视一眼,朝着营帐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刘公公等人引路护驾,大公主晏凤珠施施然而来,萧君彦跟随其后,一众人等鱼贯而入。汶 看到萧天陌,萧君彦迎上前来,略沉了头,将萧天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烧破皮的嘴唇上顿了顿,又抬起头,眉目间难掩笑意,犹与故友重逢:
“兄长,一别数日,你憔悴了不少哇!”
萧天陌亦将萧君彦打量了一番,目光扫过他圆润的腹部,笑得意味深长:
“在边关还能把自己养得这么圆润,还真是不容易啊!”
萧君彦浑不着恼,笑道:“人家都说心宽体胖,心有多宽广,路就有多长远嘛!”
萧天陌笑了笑,又向着晏凤珠抱拳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啊——,啊——”晏凤珠突然后退两步,胡乱拍打着身上,开始自言自语。汶 刘公公忙上前阻止了她怪异的行为举止,想搀扶她上座,却被她挥开,无奈只得就近坐下。
晏凤珠一直混混沌沌,时不时还疯疯癫癫,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萧君彦哈哈大笑道:“公主实在太谦逊了!来,兄长,我们也坐!”
萧天陌毫不客气,径自入座。
萧君彦道:“咱们兄弟相聚,委实难得。我备了些薄酒,咱们且饮三杯,一诉别情,再谈他事。”
有侍卫呈上牛肉和酒,置于众人面前的长几上。
萧君彦举杯相敬,道:“兄长,这些年来,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实不足为外人道哉,尽在酒中了。这一杯,我先干了。”言罢,尽饮杯中酒。汶 萧天陌端起酒杯,一字一顿地道:“尽在酒中。”亦一口饮尽,“砰”的一声,将酒杯撂到长几上。
“好!这桂花酿真乃是最好的琼浆!咱们都是京都城长大的儿郎,尝到这桂花酿,自是倍觉亲切。”
萧君彦笑道,旋又叹了口气,“光阴似箭,一晃而过,我活到这把年纪,方知人力不足,天命难违,多少旧事空回首。来,兄长,天地可畏,此杯敬之。”言罢,酒洒半杯于土,饮半杯入腹。
“甜到尽头就是苦了,所以做人不能太贪婪,总是一味地索取而不懂得付出。”
萧天陌不紧不慢地喝着手中酒,纤长的手指青筋分明,他打着呵欠,苍白的脸多了几分疲倦,“行了,别跟我玩虚的,直接说正事吧。”
萧君彦不禁扶额,这厮的话总是能逼得他吐两口心头血。
他笑了笑,放下酒杯:“十日之约,只剩下最后三天了,如今军中的情况,想必不用我多言,回京之事,你考虑得如何?”汶 萧天陌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太子还未找到,蓉儿又不知所踪,我现在暂时回不了京。”
萧君彦用酒杯挡着脸,语气很奇异:“兄长,我有些提议,你不妨一听——”
话未说完,萧天陌已决然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离开!”
萧君彦眯了眸子看向他:“三日后,不管你回不回京,都需立刻交出兵符与大公主,不得有误。”
萧天陌抬了眸子,与萧君彦对视良久,蓦地笑了:“兵符,你若想要,拿去便是。但…守得长久,才是你的。”
萧君彦眸子一寒,冷森森地道:“守不守得住,是我的事!”
萧天陌喝完了剩下的酒,只觉索然无味,低笑道:“营中一片嘈乱,就不留公主和侯爷在这里过夜了。”汶 “你…你别太猖狂了!”
一直端坐着的萧君彦站了起来,恨恨的咬了咬牙,肃声道,“我们走!”
1秒:m.xuanhuan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