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被摔得不轻的疯女人,此刻也痛苦地捂着腰站起了身。
等看到滚滚而来的巨石,她呆滞了一会儿,随后忽然双膝跪地,一下又一下地对着巨石不断磕起了头。
萧天陌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这般动作,见她的脑袋使劲朝地上磕着,青砖上都隐隐有血迹透出,知道她是被吓傻了,刚要开口劝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墙壁上突然弹开了一道方方正正的口子,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暗门。
原来暗门的机关在地面上!
萧天陌顿时大喜过望,拉起地上的疯女人一个闪身就进到暗门里面。
很快的,那暗门又合上来,就像刚刚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耳旁一阵震耳的轰隆声响过,伴随着某些低沉的石子碾碎的响声,萧天陌知道那是巨石从暗门前滚过的声音。
他双目如炬,眸光落在暗门中的一座石梯上。
石梯蜿蜒向上,不知通往哪里。
萧天陌没有丝毫犹豫就跳到了石梯之上,然后顺着石梯,快步向上走去。
疯女人紧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丫鬟一样亦步亦趋。
萧天陌和疯女人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的来到了石梯的最顶端。
石梯的尽头有一扇门,门的两侧有两盏幽暗的灯光,闪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出了门洞,又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后,前面陡然变的开阔了起来,而且此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墓道尽头的石门,说明他们已经走到古墓真正的入口了。
只是入口的墓门被两块足有两尺厚,重逾万斤的巨石堵塞,彻彻底底地把此处封死了。
见这情景,萧天陌面色凝重起来,这巨石乃是重达千斤的断龙石,落下之后,不能再开启,古墓里的人就被永远隔绝封锁了。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那个人设置了这么多陷阱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又怎么会留下出口让他有机会离开?
只是他想不明白,对方既然这么想要他死,为何当初不一刀杀了他,而是把他扔到了这个奇怪的古墓里?
这个古墓就是一座空墓,没有墓主人,没有陪葬品,没有墓葬中该有的一切,甚至连一个陶陶罐罐的物件都看不到。
不禁让人奇怪,到底是何人所建,又到底是因何而建。
不过不管这个古墓有何秘密,都与他无关,他只想离开这里。
这个古墓不知是何时所建,说不定当年建造古墓的人特意留下了秘道出口,以备不时之需,恐怕连想害他之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想到此,萧天陌便转身向回走,他要再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存在。
一直紧跟在萧天陌身后的疯女人,望了一眼被堵死的山门,默默地转身,低着头很快又跟上了萧天陌的脚步。
沈芙蓉一队人马从北羌国离开,一路快马加鞭进入晕云王朝境内后,便分道扬镳了。
护送沈芙蓉几人踏上回京的路程,段生便带着他的人离开先回了幽林谷。
而余重楼因急着进京,也与沈芙蓉几人分道先行。
如今他们一行只有马车上的沈芙蓉、十月、黎夜玉与驾车的石头四人。
马车行的很慢,沈芙蓉并不急着赶回京城,几人一路走走停停,与其说是赶路,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十月一上马车,话痨属性又收不住了,“夫人,蚓魂客栈的事还真只是个误会呀?婢子还以为是神灵作怪呢!”
沈芙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有些东西你不能不信,很邪的,我幼时有一段时间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我的脖子,呼吸困难,看了很多郎中都没用,后来找了当地最有名的大仙,才知道是——毛衣穿反了。”
听到沈芙蓉的话,十月和黎夜玉实在忍俊不禁,顿时“噗哧”笑出声来。
三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了几句,黎夜玉琢磨着说道:
“此次回京,定然与上一次不同,石头已经让人查清楚了,将军并未与大公主一起上路回京,可见当初的事情是另有隐情。”
“一定又是大公主搞得鬼!”
十月气得大口呼吸,愤愤不平,“将军爱夫人如命,与夫人的默契令人羡慕,偏她要来横插一杠,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芙蓉听得点点头,这大公主晏凤珠一直和她看不顺眼,处处针对她,难不成她死了她能羽化成仙?
“可将军不回京城又去了哪里呢?”
黎夜玉疑惑地蹙了蹙眉,“就连大公主也还没有回京。”
十月捂住嘴,“天呐,将军和大公主不会私奔了吧!”
黎夜玉脸色也不好看了,将军和大公主不知所踪,貌似比俩人一起回京还严重。
“你们怎么这么悲观,净想那些不好的事儿?没准是死了呢?”
沈芙蓉笑嘻嘻地拿出暗格里的的果子,啃一口汁水四溢,满嘴果香,她嚼着口中果肉,含糊地说道:
“好啦,不逗你们了,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相信萧天陌不会变心的,尝过本夫人这碗山珍海味,他哪里还吃得下别的糟糠咽菜。”
“我也相信将军。”
黎夜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从我认识将军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绝不会做出背叛夫人之事。”
十月点点头,说道,“婢子也并非不相信将军,只是…”
“夫人,前面不对劲!”马车外一直安静驾车的石头突然开口喊道。
“出什么事了?”
黎夜玉一皱眉,抬手掀起厚软的马车帘子,才瞧见路上突然起来大雾。
四周浓雾弥漫遮挡了视线,周围的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消失,而重重迷雾之后,好像有座古墓慢慢浮现。
“石头,你是不是走错了路?”
十月和沈芙蓉也同时看到了马车外的情景,十月不禁抱怨道,“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这可如何是好?”
突起的寒流随着马车帘的掀开涌入马车,冷冽透骨,令沈芙蓉微微一颤,声音却如常平静:
“罢了,分不清方向,只能停下,等雾散了再走了。”
石头点头应下,将马车停好,又靠近了马车一些,警惕的看着四周。
浓雾虽然很大,前后左右十来步见方的范围是能看清楚的。
这时,有“嗒嗒嗒”的脚步声从雾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