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再次从萧天陌身上爬起来时,已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自己好像惹上了不得了的大麻烦。
萧天陌幽深的眸子浅眯着,似笑非笑的望着窘迫的她:
“不应该看的你都看了,不应该摸的你也摸了,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寻个良辰吉日我去周府提亲吧!”
沈芙蓉秒愣,脸都绿了,没好气的瞪他:“你这是要碰瓷儿吗?”
此刻萧天陌的眼睛水汪汪的,自带一番迷人的风情,话语间却满是委屈:“你不肯?怎么,我配不上你吗?”
萧天陌俊美如仙,不仅是镇国侯府的世子爷,如今又被皇上亲封为了振威将军,沈芙蓉心想,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嫌弃的。
只是在穿过来之前,她单身了二十多年,又一直是孤儿,总觉得自己已经看破了红尘,剃个头就能出家那种,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成亲嫁人。
许是见她久不答话,萧天陌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我都不介意你长的丑、身材没看头、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是个贪杯的小酒鬼,莫不是你还看不上我这个丰神俊逸、孔武有力的京城第一公子了?”
“既然在你心里我如此不堪,你还让我负什么责?”
沈芙蓉顿时恼羞成怒,狠狠踹了他一脚,扭头就走。
混蛋萧天陌竟然这样说她,真是太不懂得欣赏了。
她明明面似芙蓉,腰若扶柳,肤白体娇,浑身上下处处都是宝。
“哎哟哎…”
萧天陌被踹到了肚子,俊脸立刻皱成一团,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疼,一边伸手去抓沈芙蓉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离开。
沈芙蓉甩掉他的手,又迅速的抬起一脚,直接踢向他的要害,“叫你欺负我!”
萧天陌侧身一闪,巧妙的避开她的攻击,又在她欲收回腿时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裸,口中连连告罪:
“好蓉儿,莫气,方才是我在说笑,你貌美如花,冰雪聪慧,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
他说着轻轻一拉,在沈芙蓉失去重心向后倒来时,他又长臂一捞,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你要真把我踢坏了,后半生岂不是要守活寡?”
沈芙蓉抬眸对上他专注看她,好似永远满含笑意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颤,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太确定这是什么。
这种蛮横肆意、毫无缘由的感情,不断冲击着她冷静的心,莫名的吸引着她。
她突然有股冲动,恨不得在心里修个三室一厅,就放眼前的男子一个人,让他在她的心里住下。
萧天陌专注看着眼前女子那素颜清丽的容颜,眼底深处有东西在不停的翻滚。
半晌后,他的呼吸加重,炙热坚硬的身体向沈芙蓉压了过来,并慢慢的低下头,一点点向她的唇边侵袭。
沈芙蓉的身体也随之一颤,她盯着他渐渐逼近的唇愣了几秒,突然猝不及防一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
萧天陌吃痛松开了手,沈芙蓉连忙逃离了他的怀抱,转身就跑!
萧天陌的双眼略显朦胧,他沉默的站在夜色中,看着她仓皇的逃离,目光不由地深邃了几分。
出了振威将军府,沈芙蓉回头看了一眼,见萧天陌并没有追上来,悄悄松了口气。
想起刚才的情景,她崩溃地捂着即将爆炸的脸,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萧天陌居然会对她、对她…
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垂涎萧天陌的美色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可是真没有想泡他的意思啊!
怎么她不想泡他,他倒是想泡她了?
沈芙蓉懊恼的捶了捶头,两人明明相安无事,都怪她贪酒,最近屡屡往他府上跑。
她这么美这么可爱,他看得多了,可不就是得爱上她…
沈芙蓉走出去没多远,黎夜玉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黎夜玉几次欲言又止,看沈芙蓉只顾埋头走路,便暗暗叹息一声,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回到周府,十月交给了沈芙蓉一封信笺,说是凤七遣人送过来的,上面只有寥寥几字:下月初与太子大婚。
沈芙蓉了然于心,看来,凤七终是决定重回太子东宫了。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日,皇上再次降下圣旨:
赐太子晏子风与殿阁大学士府长女刘凤大婚,刘凤赐封太子正妃,下月初与太子完婚。
太子即将大婚之事宣告天下,普天同庆,太子东宫更是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现在赐婚圣旨已经传到了大学士府,送来东宫的诏书也已经到了。
整个东宫都开始布置起来,金碧辉煌,焕然一新,只等着太子将太子妃迎进来。
玉筝站在门前,抬眸打量了一眼各处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抿了抿唇,扭身进了身后殿中。
孙嬷嬷紧跟在她的身后,等玉筝靠坐到软榻上,她上前几步,凑到玉筝近前低声禀道:
“韩孺人,都打探清楚了,即将进门的那位虽面上是大学士府上的嫡女,实则并非是刘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而是他们府的老夫人从外面带回府的。
这刘老夫人将她养在了自己的院子中,之后又做主将她记到了刘夫人的名下,那位这才得了个嫡女的名分。”
玉筝听后,挑起嘴角讽刺地一笑:
“我还当是个投了好胎的,不承想竟是个行了大运的。”
孙嬷嬷垂首侍立,没有吭声,心中却是赞同此话的。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不仅好运的遇上刘老夫人有了好出身,如今又借此一跃成了太子正妃,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她正想得出神,忽又听一旁的玉筝冷哼出声:
“哼,依我看就是个狐媚子,不然怎能让冷情的太子殿下乖乖同意这门婚事?”
孙嬷嬷嘴上提醒着,“韩孺人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心中却也是赞同的不得了。
这东宫谁人不知,自从凤七姑娘去了,太子殿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脸上再不见一丝笑容,整个人也变得冷情冷性,与从前的温文尔雅大相迳庭。
听闻余皇后不止一次的对太子殿下言及婚事,都被太子殿下以事务繁忙,无心男女之事搪塞了过去。
不想这次殿下不仅同意了婚事,脸上还露出了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