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有没有告诉你凶手是谁？”

“他说他看见当时玉米地里远处站着一双脚，那脚上布鞋的做工是村口刘奶奶的手艺，我听他说的如此详细，感觉我姐姐确实遇害，可她究竟与谁结仇，被人残忍杀害。

我想到唯一跟她有矛盾的就是孙芳，但是孙芳那会儿才14岁，也不敢做出杀人的事情，再说孙芳那会儿并不在村里，跑到城里找她同学玩去了。

我根据黑色布鞋的线索找到村口的刘奶奶，询问她最近谁在她手里买鞋，结果在她那买鞋的人太多了，她也记不得，我以羡慕她手艺为理由，去找她学习，在村口缝鞋垫子。

我就让当时还不太疯的刘小风在旁边帮我看谁穿了那双黑色布鞋，结果孙芳的表哥李子雄出现的时候，刘小风吓得尖叫起来，在村口到处乱喊，被他爹带回家去。

李子雄看见我，也是诧异了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就又恢复常态，让刘奶奶给他新做双布鞋，他脚上这双让他穿废了。

我明显看到他看我的时候，眼中有恨意，我认定凶手就是李子雄，想要偷偷找我姐姐的尸骨，我对老孙说出这个事情，老孙不敢相信，李子雄才17岁，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他跟我姐姐也没有什么来往。

我也很疑惑，直到孙芳回来后，我才发现出端倪，孙芳回来的第一天，李子雄就上门找孙芳，他看孙芳的眼神不是亲情，而是那种情侣之间的那种感觉，我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再从老孙口中得知，我姐姐和孙芳的矛盾。

猜到李子雄肯定是因为孙芳的缘故，才会残忍杀害我姐姐，我为了保命，就对孙芳很好，还保证自己不会再给她生孩子，想要偷偷找证据，帮我姐姐报仇。”

“你就没想过杀了李子雄报仇？”白露疑问道。

“我想过啊，不过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万一凶手不是他，我杀错人该怎么办，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G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G是小浩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起了个这样的代号，我也听说过他的事情，不知道我们葛家造了什么孽，出了这些事情。

09年年底，我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他见面就叫我姑姑，我这才知道他是小浩，我俩同病相怜，畅聊一晚，我告诉他姐姐的事情，他说交给他处理，我不知道他说的处理方式就是把这表兄妹杀掉。”

“那他杀人之后来找过你吗？”

“没有，杀人之前他给我告别，说替我解除后顾之忧，我当时还纳闷着，没想都第二天，孙芳开的杂货店就出事了。”

白露听到老妇的一番话，心想全家杀人犯啊，G的姑姑杀死自己的丈夫，G杀掉害死自己妹妹的凶手。

“孙叔叔，你知道小浩的事情吗？”

“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小浩的身份，只是说是当时城里的朋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同意小浩去杀孙芳，他的亲生闺女呢......”

“其实....我知道......孙芳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老人长吸了一口水烟说道，老妇吃惊地看着老头，想来并不知道孙芳的身世之谜。

白露看着眼前这两位老人，在这里轮番上演自爆环节，扶额听着老人慢慢道来。

“孙芳亲生母亲当时怀的不是我的孩子，那女人狡诈，虚情假意地装可怜，说没人要他，让我接锅，我当时同情她，就答应了，结果这女人水性杨花，一生下孩子就和别的男人跑走了。

我恨啊，我看着襁褓的婴儿，真想掐死她，但是没狠下心来，心想毕竟是个生命，结果我没想到，我养了个畜生出来。

春华的儿子其实是我的，你们谁也没想到我这么老实也能干出这种事情，好在她丈夫去世，我顺利成章的接手，也没有人说什么闲话。

结果没想到孙芳性格暴戾，不喜欢春华，也不喜欢她的儿子，我儿子长到一岁多，孙芳带他去了河边，我找到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淹死了，孙芳还不承认是她害死她弟弟，说有表哥给她作证。

春华听后忍无可忍，就抓着孙芳暴打一顿，结果孙芳说了句定要我们后悔的话，第二天，她杀了家里的猪，放干了它们的血，在院子里写了‘寡妇不得好死’，春华看见后火冒三丈，不听我的劝阻，匆匆出门去寻孙芳，失踪十多天。

十天之后，秋月出现，告诉我来找她的姐姐，我知道秋月也是可怜人，杀她的丈夫也是无奈之举，就替她隐瞒实情，其实我也想知道春华的下落，结果就听到村长儿子刘小风在村里到处说春华被人残忍杀害。

几年后，我从地里回来，无意撞见孙芳跟李子雄在房里干那腌臜之事，又听见李子雄对孙芳说帮她解决了那个讨人厌的女人，他说知道寡妇有双胞胎妹妹，寡妇已经被他弄死了，看这个妹妹对孙芳还不错，就没有对她下手，还问孙芳讨要奖励。

我在门外听到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气的拿起厨房的菜刀，想要杀了这俩货，这死女子跟她妈简直是一模一样，把她留下来简直是祸害自己啊。

虽说不是亲生的，怎么能和她表哥干那种事情，但我还是忍了下来，等到秋月的侄子来我们家的时候，我看这小子的气质不一般，我偷听他们谈话，知道小子要替她报仇，我就悄悄找他谈话，说孙芳不是我的女儿，任他处置这个害祸。

这小子冷笑答应，让我和秋月放心，他喜欢杀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后来警察来了，我给他放风，让他跑掉，离开这里，走之前，我把杂货店的钥匙给了他，说等风头过去，他可以来这里躲避。

最近，我看到警察来这里，就知道出事了，想要接应他，帮他逃走......”

“G去哪里了？”白露追问道。

“我还没见到他，你们就来了，我也不知道。”

“你确定你没有撒谎？”

“没有，这次是真没有说谎，说谎的话，我也没必要讲这些话了。”

白露紧盯着老人，看了许久，证实他并没有说谎。

老妇在他旁边责怪地说道，“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一个人藏在心里，不怕憋坏了。”

“唉，算了，这下全部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了。”老头又吸了一口烟，舒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