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不同于上次发现死者头颅的西郊,虽然偏远,但是有很多农民工住在这里,这里的房租是全市最便宜的,大多数人都是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最累的活儿。
白露刚下车就踩了一脚泥,这地坑坑洼洼的,照着手机信息里的地址,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平房,旁边堆满了垃圾,白露心想要是莫寒看见,早都恶心坏了,他可是个洁癖。
想完,白露敲敲铁门,无人应答,白露又使劲地敲,旁边的邻居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说道,“这里本来隔音就不好,你这会敲这么大声,想死啊。”
“这位大叔,我是警察,来这里调查案件的,您知道......”白露还未说完话便被这个人打断,“警察怎么了,警察也不能扰民。”
“那麻烦您告诉我这黄哲在家吗?”
“那个懒汉,你把门敲碎都不会开的,跟死了一样。”
“那您有备用钥匙吗?”
“我怎么会有,备用钥匙在房东手里啊。”
“您知道,房东在哪里吗?”
“呀,房东肯定在城里住着,咋会在郊区嘛。”白露心想去城里拿钥匙肯定是来不及,耽误时间。
“那这样,你借我个工具,我把这窗户砸开,我翻进去,我给你钱好吧。”一听到钱,这邻居倒答应了,给白露一把铁锹,白露砸了之后,给了他200块钱,让他在门口看着。
白露心想,这下自己成了碎玻璃专业户了,纵身跳进去,根本无下脚的地方,房内一片狼藉,脏乱不堪,满地的垃圾,白露踢开碍事的垃圾,看到床垫上躺着一个满脸胡须,臭气熏天的大汉,旁边还堆满了酒瓶,真如他邻居所说的,跟个死人一样。
开始白露推了推他,他没醒,直接给他上巴掌,扇了两下,他只是呢喃了一会儿,白露无奈只好接了一盆水,朝他脸上泼去。
“漏水了,漏水了?”大汉一把坐起,懵逼地看着白露。
“我们能出去说么,你这房间我呆不下去。”
“你是谁啊,怎么进我家的?”
“我是刑警,来调查案件,你是爱心孤儿院的前职工。”白露一只手掏出警员证,一只手捂住口鼻。
“你把我窗户的玻璃破了呀,这不是我的房子。”
“我会赔偿的,你不用操心,你先出来接受调查,不要逼我使用武力。”白露心想,要是房东知道房子被他糟蹋成这样,已经气死了。
黄哲披上外套,跟着白露来到屋外,终于能呼吸了,白露让邻居帮忙订块玻璃,答应邻居钱不够的话,再补给他。
“走吧,我请你吃顿饭,看你的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吧。”
“很久没有人来看我了,不知道孤儿院的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倒闭的时候,院长还欠我的工资没还。”
“我不知道你关注新闻了没有,我方在孤儿院发现一个8岁左右的女孩尸骨,还要若干婴童的尸骨,我怀疑是跟院长有关,你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吗?”听到白露提到白骨,黄哲楞了一下。
“8岁,那应该是小玉的吧。”
“你知道什么是吗,那这个男孩呢,这俩孩子什么关系?”白露拿出十岁的G和五岁的女孩的合照。
“我不想说,那是件不好的事情,我也不想回忆。”
“那你知道知情不报,会被判刑坐牢。”
“坐就坐呗,你看我现在活的像是个人样吗?”
“那些死去的孩子怎么办,还有从孤儿院走出去的凶手G,就是这个照片中的小男孩,你也应该认识吧。”
“想让我讲可以,你去给我买包烟,再给我买瓶酒,我就讲。”
白露掏出手机,正想打给莫寒帮忙,黄哲紧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如果你找其他人来,我就一句话都不会讲。”
白露本来想坑莫寒花这个钱,顺便接她回去,看样子自己的小心思被这个泼皮搅和儿了。
“那你带路,我对这里又不熟悉,上哪去买烟和酒。”
黄哲一听,带着白露去了附近的超市,进去以后,他指了指中华。
“老板,来包中华。”白露意会到他的想法。
“不,来一条,再要个茅台。”
这泼皮,要求还挺高的,白露气冲冲地说,“你当我很有钱啊,我也是个普通的打工人。”
“那你看你,还想要了解二十年前的事不?”黄哲无奈的耸肩。
“老板,我没带够现金,可以赊账吗?”
“没事,可以微信支付。”老板笑眯眯地回答道。
白露一咬牙,捏紧手机扫了二维码,只听见老板手机响起,“微信到账3100元。”这可是白露半个月的工资啊。
老板笑眯眯地将东西递给白露,白露转身扔给泼皮,恶狠狠地说到,“好好喝,喝死你。”
“走吧,我们去小河边,那里适合谈话。”说完就带着白露去到河边。
黄哲坐在石头上,打开酒盖,香气宜人。
“嗯,真香!”
“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说吧。”白露忍住想要暴打他一顿的心情,早知道刚才叫他的时候,多扇几巴掌了。
“想必你也调查到孤儿院的清洁工黄建华,他是我的父亲,我从小没读过几本书,只好投奔我的父亲,刚好孤儿院招保安,我就去了,我那会年轻力壮的,就应聘上了。
二十年前的冬天夜里,下着鹅毛大雪,我在保安室值班,听见一阵阵婴孩的哭声,这孤儿院翻修以前是乱葬坟,我以为闹鬼,吓得没敢出去,一会儿有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我往窗户看去,是一个小男孩抱着婴儿站在雪地里。
我看他小脸冻得发紫,婴儿一直啼哭,我就让他们进来了,小男孩告诉我他叫葛小浩,才五岁,这个女婴是他的妹妹葛小玉,与父母走丢了,跑到孤儿院了。
第二天,我把事情给院长讲了,院长不愿意收留这两个,想要把他俩弄到公安局去,这时小浩才说出实情,他的亲生父亲早就去世了,他妈妈改嫁后又怀孕,难产生下她妹妹去世了。
他那继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来没有照顾过他和他妈妈,只知道喝酒,对他们拳打脚踢,知道妈妈生的是女孩,头都不回地离开医院了,他妈妈的尸体现在还在医院的太平间放着,没人看管。
我那会儿还不知道这院长的嘴脸,听完孩子说的这番话,哭的不行,央求院长把他们收留了。
当时也不知道这院长把坏心思打到这俩孩子身上,还以为他很善良收留这俩孩子,还帮孩子去把他们的妈妈火化了。”
“那个院长当时做的什么勾当?”白露紧接着问道。
“我当时刚入职,什么都不了解,后来才知道,每夜里帮院长在搬运器官。”
“器官?我记得我们在孤儿院翻到一本账本只写着贩卖儿童,怎么会?”
“他有好几本账本,只留下几个不重要的,重要的账本,估计跑路的时候一起带走了。”
白露听到这些话,血压有点升高,现在这个院长不只是被做成人彘这么简单,该被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