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可控，亦不可窥探。”王极悠悠长叹：“当初从怜风姐那里学来，不要随意探查别人的暗数据，所以后来我就不再轻易窥探自己人的暗数据，记忆，作为对他人的尊重。

不过现在看来，人心依旧不可窥探，欲纵横流，不堪入目。

能不看的话，还是不看为好。”

窥探别人的记忆其实是不太有意义的，除非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你很难想象跟你呵呵哈哈谈笑的朋友很可能此时正在幻想你的女朋友，而这个朋友也可能就是你本人……

人心难测，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高尚的品德。

葛小伦和蔷薇的事，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你说他情有可原也好，可以理解也行，但是对于王极来说就是纯纯的恶心了。

葛小伦是喜欢过蔷薇一阵子，但是无缘无分，而且时至今日，他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

你身处异域不梦到自己的老婆，你梦别人的老婆干什么？

王极真特么呵呵了，他不去ntr别人就算了，这特么……

他几乎没有洞察过葛小伦的数据，要是早就洞察一下，他特么早就怒了。

现在这一看，这家伙还就真tm幻想蔷薇有一阵子了……王极看了一眼，就不再看，脏眼。

“咳……行了吧，差不多得了。”天使彦心有不忍，拉了拉王极的胳膊。

葛小伦倒是不再叫了，但是她看了一眼他梦里满身大汉的情况，心都直突突……

女王说的对，王极有如今的善良十分难得，但是后天经历造就的他的性格……如果他成了魔，也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心疼了啊。”王极呵了一声，挥挥手解开手段。

但是并不完全是，从动作片里出来，再进鬼片里转转吧。

葛小伦依旧头上冒汗，脸色苍白。

“呵……”天使彦冷冷的呵了他一声。

“别担心，只是梦而已，小伦以后还是干干净净的男神，不会变弯的。”王极呵呵一笑。

月色明亮，夜过半，天气越发寒冷。

只是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并不畏寒。

天使彦没理会王极的调侃，看着篝火，有些出神。

完全失去对外感应的感觉，其实对她来说还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已经多少年都没有过了。

“你怎么就笃定我是会和葛小伦有什么关系呢？”片刻后，她缓过神来，忽然开口。

却发现王极并没回话，竟然已经悄悄支起了一张光屏，工作起来了。

“啪！”一只巴掌帮他关上。

“你是工作狂？”她难以理解的皱了皱眉。

“咳，那个……”王极轻咳一声，打了个哈哈：“你说什么？”

有些事情他不想解释，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工作狂，如果可能的话，他最想跟琪琳她们开一场旷日持久的大会，或者惫懒一段时间。

但是吧……眼下的他正处在极快速成长期。

简单来说，地上有一块钱你可能不愿意捡，但是一弯腰就捡一个亿，一弯腰就捡一个亿，你捡不捡？

他现在的时间，就是这种程度的金贵。

真的有点上瘾的。

天使彦无语的看了看他，要是别人，她都得怀疑对方在装模作样吸引她的注意，但是王极……

他正眼瞧你就算很给你面子了。

心中一叹，不跟他计较，将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嗯？不是吗？”王极倒是意外了一下，他觉得他的判断应该很准确的，反问道。

天使彦没说话。

“你看……”王极摊了摊手，呵呵一乐，他的眼睛洞若观火，尤其是不易察觉的规划和轨迹。

“哎，你和鹤熙什么辈分？要不……以后我管你叫大侄女？”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

“……”

嘎吱，拳头捏紧的声音响起。

“来来来，喝茶喝茶喝茶。”王极热情的给天使彦添上新茶，又摆出几盘新糕点，招呼着。

“我们天使，除了直系亲属，不以年龄论辈分。”天使彦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他的侍奉，撇他一眼：“生命漫长，一百万年后，我也就比她小一点点了，不是吗？”

王极连连点头。

该嘴贱的时候嘴贱，该认怂的时候也得认怂。

管她说的对不对，跟他有啥关系。

“哎，你觉得炙心配赵信可以吗？”天使彦的话让王极一愣。

然后慢慢睁大了眼睛，震惊道：“原来你们真是来相亲的啊？”

看看！看看！他猜的有错吗？他就说他的眼光一直不会错的吧！

天使彦无语，这……

“行啊，当然行了！”王极乐了，特别高兴的样子：“我记得鹤熙说过，炙心是她徒弟，这边赵信我亲儿子，跟他小妹妹门当户对啊！”

“噗……”天使彦一口茶水喷出去。

王极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你礼貌吗？”

“扑哧……抱，抱歉……”天使彦忍不住笑了，连忙伸手帮忙擦了擦：“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拿着天使彦的白嫩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圈，然后抹回她裙子上，然后看着她一脸难受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回我相信了。”

“所以你看我猜的不对吗？”王极靠在树根上呵呵一笑：“想当初鹤熙以炙心神圣右翼之名想要匹配给我，虽然我当初拒绝，我也想过那神圣左翼婚没婚配啊，再让我拒绝一下啊……现在这不明摆着，是给小伦留着呢吗？”

他扬扬下巴，调侃了一句。

天使彦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哎我说，这反虚空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极不以为意，而且倒是好奇了：“怎么本王这么牛掰的虚空能力老杜都看不上，你们天使也是的样子？

鹤熙当初被我折磨成那个样子，最高也就卖卖自己徒弟而已……现在看来，这明显是连你们天使也认为咱老王不如小伦啊。

难道他注定就比咱老王要强？”

天使彦闻言，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王极好奇的眼神。

篝火前的她依旧绝世美丽，欺霜赛雪的皮肤映着红彤彤的火光，金发如缕，目光清亮。

他倒是狼狈了些，俊美的脸上水珠没擦干净，衣襟也湿了不少，但是神光澄明，透亮的眼睛里带着些好奇。

对视半晌，王极试探性地往前凑脸……

天使彦忍不住笑了，连忙推开：“别闹……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极皱了皱眉，不乐意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她还了他一个精致的白眼，也不知道他这辈子会吃多少这样漂亮的白眼。

“理论上讲，他注定比你强。”天使彦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王极就默了。

他百分之九十九的确认，但是听起来真的不好受。

“所以从某些方面上来说，你们杜将军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虽然，看起来很可笑，也很可悲。”她静静地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也看到了他的眼神变化。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是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你甚至不知道，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说出来的话，你只会更厌恶，我也不想说太多。

理论上他的潜力是比你要强，但是，你们的潜力也可以在某种条件下持平，可是看眼下的情况……”天使彦说到这里也就没再说，只是眼里是满满的不置可否。

这是女王猜到的。

女王说，王极这孩子也就是什么都不懂，如果懂，他再怎么也不会再忍下去。

王极闻言，扬了扬眉，也皱了皱眉，其实他相信天使彦的话，对方应该用不着挑唆什么。

他和老杜的关系，已经不用再挑唆了。

“其实对于我们天使而言，银河之力是和我们有所渊源的，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天使彦轻声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猜测很准，但……”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这个。

然后看着王极继续道：“对于天使而言，你们之间的基因潜力他的确要优胜你一筹，或者可以持平。

但是这些对于天使来说并不是最看重的，有些东西，比能力还要重要，这一点才对应着你的判断。

这就是你感觉到的，天使对银河之力比你好像更重视。”

“心性？”王极皱了皱眉直接道。

天使彦直接瞳孔一缩。

这家伙的脑袋，是真tm的快！

“我猜对了？”王极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他的表情倒是没多么高兴。

他不在乎天使看不看重他，他就想知道银河之力比他强在哪……

可是……潜力他就认了，道理还说得通。

心性？

“我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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