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文房四宝(1 / 1)

我比天高 银色纪念币 11677 字 7个月前

半夜遇到黄鼠狼,把你当好基友你竟然馋我的身子!

“沛然兄,何故这样看着我?”方觉夹紧腿,握住手中瓷杯,

白浩双目炯炯有神,一本正经的说:“贤弟,你有所不知,想要画好图,凡俗的纸笔墨汁那可是不行,需得用好笔、好墨、好纸!”

原来不是那样,

松开了腿,但还是握着杯子,问:“我县学中的笔墨不行吗?”

这年头,笔墨纸砚可不便宜,这类属于精神追求的东西,比肉要贵,如果要自己花钱去买品质好的笔墨纸砚,方觉那点儿俸禄还真不够用。

“也不是一定不成,只是几率要小得多,那上等笔墨纸砚,原料便有天地灵气蕴含在内,更贴合自然天地,容易做出好画来。”白浩说。

方觉总算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灵气。

不过,此灵气,未必就是小说中写的,用来修炼的灵气。

“贤弟稍等。”

白浩起身转身入了内室。

片刻后,抱着一个大大的檀香木盒子出来。

当着方觉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叠纸,一支用小盒装的墨,还有一支笔头被包住的毛笔。

“贤弟,这里一刀宣州蚕丝木纸、一支云泥墨,一支寒洲白狼毫,都是上佳的,赠与贤弟。”白浩说。

“这太贵重了吧?”

方觉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这些文具的价值,

仅仅是那支取自寒洲雪原的白狼颈毛的白狼毫,若在大城的店铺中,没有四十两是绝买不到的,

这一堆东西,怕是价值上百两银子,

方觉当教习,一年朝廷给的米肉钱粮布,合计折银,也就二十五两左右,

白浩是县令,收入更多,可一年正经俸禄,不过一百二十两,

这堆文具,顶的上他大半年的正经收入了,绝不仅仅是用‘品质好’能形容的,而是文具中的极品,真正的豪门才舍得用。

自己一个单身汉,收入是纯的,白浩做县令,平日的排场开销都大,不可相提并论。

“贤弟休要推辞!”

白浩坚持说:“这些东西,是我上任之前,同年好友所赠,以我当前的学问心性,只怕是画不出什么好画,所以一直舍不得用。所谓宝剑赠英雄,这些好物留在我这里,未免寂寞了,赠与贤弟,正是它们的好归处!”

“这……”

方觉稍稍一犹豫,便起身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虚客气了。”

“你我之间,正该如此。”白浩说。

……

收了礼物,又在白浩府中吃了晚饭,

席间,他夫人出来敬酒,

方觉这才意识到,那副仕女图,画的正是这位嫂夫人。

不由的心中暗道侥幸,幸亏刚才品画的时候,没有乱说什么胸大屁股翘嘴角有痣满床飞之类的骚话,否则现在真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同时觉得好笑,白浩这家伙果然‘跳脱’的狠,居然把自己老婆画出了一幅浪劲,可见内心闷骚,是个秒人。

可惜了,郭东县太小,没有正经的青楼勾栏,否则倒是能约上这位有钱的大哥,一块去玩耍。

可惜,可惜。

这位嫂夫人出身世家,相貌出众,十分知书达理,懂得分寸,敬酒了一杯酒,便回了内室。

这年头,世家选有前途的读书人当女婿,给予经济和人脉支持,等到这位女婿成长起来,再反哺世家,是很常见的操作。

难怪白浩为官清廉,可送上百两银子的文具,却丝毫不觉心疼。

方觉和白浩,一边喝酒,一边吹牛逼,妄议了一会国家大事,又聊起春风秋月,

酒足饭饱,方觉厚脸皮的打包带了一些酒菜,回到小院喂了鸡,把酒菜放在厨房阴凉处保存好,

已经是戍时三刻,很是犯困,到头便睡。

梦中,郭东县竟然建了个青楼,于是毫不犹豫的约上白浩前去检查工作,

快乐之后,沛然兄满脸春风的说,贤弟,你嫂子管我钱管的紧,今日还麻烦你做东会账。

友尽。

……

……

第二天醒来,苍松挺拔,虬劲有力,果然只是个普通的梦而已。

院子里的老母鸡听到房间里动静,迈着八字步,晃着肥屁股来到门口,仰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方觉,要吃的。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晓得吃,早晚给你炖了!”

笑骂了两句,洗脸刷牙,捻了一小团冷米饭丢在地上,老母鸡立刻就撅着屁股大吃起来。

方觉心中一动,瞪大眼睛盯着它,叫了声‘憨货!’

老母鸡还以为又有什么好事,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人,

没想到,和方觉眼神一对视,老母鸡就像被电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腿一软,一屁股原地坐下去。

噗嗤一声,吓得拉出一泡稀屎来,

“果然神奇,眼睛一瞪,金雕的那点儿精气神就散发出来,霸气侧漏,小动物全部吓死,以后真混不下去,岂不是可以靠着打猎为生?”

方觉揉了揉眼睛,这次没用自带金手指,纯粹是靠着昨天观熬鹰图所得,

看破了熬鹰图之后,自己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带上几分金雕的气息。

不过后来和白浩聊天,白浩也说了,极品画卷主要起的,是磨练心性的作用,看破熬鹰图后,精神意志肯定要比原先更上一层楼,

但‘眼神犀利’,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金雕气息会渐渐散去,眼神恢复正常。

打个比方,动物饲养员,和动物相处久了,身上会有动物的气味,但如果换了个工作,长时间脱离岗位,气味自然也就散了,

留下的,是饲养动物的技术。

“不吓唬你了,吃饭吧。”方觉收了神通,用脚尖轻轻踢了老母鸡一下。

老母鸡吃了一次亏,学的精了,把脑袋深深埋在翅膀里,不肯抬头。

方觉也懒得管它,反正饿了就会起来,自顾自去厨房,把昨天打包带回来的剩饭热了热,胡乱混了个肚饱。

今日无课,又在小院里做了一套体操锻炼身体,这才来到书桌前,铺好画纸,研磨提笔,

准备试着作画。

大道万千,入道门全凭运气,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碰一碰,说不定就碰上了呢。

艺近乎道,画画也是一种‘悟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