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云高兴了一会儿。
嫌恶地站了起来,“饭菜都染上味儿了,你去重新做一桌子菜吧,多做一些,给你和孩子都补一补。对了,顺便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然真的吃不进去饭。我先去处理生意上的事了,你做好饭再叫我。”
红儿的笑逐渐僵硬。
她瞪大双眼,满眼的不敢置信,“老爷,您还让我去做饭?还让我来打扫?我现在可怀着您的孩子,这种粗活累活儿,怎么还让我来做?”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吗?
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样!
越有钱越抠门!
她真的快受够了!
罗金云表情颇为无奈,“你现在怀有身孕,是最关键的时候,所以要加倍小心,我不知道别的下人身上有没有染上瘟疫,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谁也不准离我们太近。”
他语气略微一顿。
继续耐心地说道,“我不会做饭,也不会打扫,而且还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更是没多少时间帮你分担。若是现在不处理,万一生意做垮了,咱们都没有好日子,我也不能给儿子留下家业。”
他就差明着说。
这些事情只有她来做,也只能由她来做,今后也还是她来做,怀孕了更是要事事亲力亲为。
红儿,“……”
为了罗家的家业,她就再忍一次吧!
儿子,你要记住。
娘为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娘啊!
……
十二月十五号,大雪还在继续。
会针线活儿的女人和老人,都没日没夜地在沈府做御寒的棉服。
棉花根本不够用,就用鸡毛和鸭毛。
万幸沈府不缺布料,到现在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每个热都有两套棉服,还配了一套纯棉的中衣中裤。
这次又是张家带的头,把家里没用的被子捐出来,足有五十多床,全部交给沈府的人来分配。
其他有钱人也纷纷效仿。
在不伤及根本的情况下,大多数有钱人还是愿意资助穷人的。
最后总共搜集了六百多床被子。
沈秋这次并未让人免费领被子,而是让这些人在街上扫雪,把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地方的雪扫干净后,便可领取一床被子。
每家最高可领取两床。
本来这些人对沈老板就唯命是从,有了被子作为奖励后,更是使出了全身的干劲儿,几天的功夫就把厚厚的积雪扫干净。
由于每天都在下雪,街道也需要每天打扫。
人们并未偷懒。
每天都把自己负责的那一块方寸之地打扫得干干净净。
桃李镇的人都精神饱满,充满着对未来的殷切希望。
陆烟儿在家里宅了大半年,总算宅够了,想带快一岁的辰辰,和两岁的苍竹、杳杳一块儿出去玩。
沈秋高兴还来不及,“我陪你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苍竹和杳杳早就闹着要出去了。
可那段时间并不安全,他每日都在忙,别人带着他又不放心,只好狠下心,一直把他们关在家里。
现在下雪了。
他总算能休息会儿了。
陆烟儿自然乐着有丈夫陪在身边,“你抱着辰辰吧,苍竹和杳杳自己走,等他们走累了,咱们就回来。”
沈杳杳的眼珠子转了转,仰着小脑袋瓜提议道,“娘亲,杳杳和哥哥走一会儿就累了,能不能坐在推车上,你推着我们走?”
陆烟儿好笑道,“怎么不是我坐在推车上,你和苍竹来推着我走呢?”
沈杳杳立马点头,“那娘亲你坐在推车上,杳杳和哥哥推着你走吧,我和哥哥累了之后,就让爹爹推着我们三个走。”
她对自己的体力很有数。
却还是想尽办法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陆烟儿还心疼丈夫呢,并未答应女儿无力的要求。
沈苍竹拍着胸脯保证,“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走累,只有妹妹没用,才会走一会儿就累了,我不想带她一起去。”
只要妹妹不跟他们一起去,他们就可以多玩一会儿了。
每次妹妹都是最先喊累的人。
他都害怕了!
沈杳杳嘴巴一瘪,眼瞅着就要哭。
沈秋对女儿的脾性了解得很,“你要是想哭,就自己在这里哭,我们等你哭完了再走,中午吃饭之前必须回来。”
自从杳杳以为他和媳妇更疼爱苍竹,很快就跟苍竹学会了假哭技能,动不动就用假哭来博取同情。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着道的次数多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媳妇都被杳杳骗了。
沈杳杳硬是把哭劲儿憋了回去。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牵着娘亲的手道,“娘亲,咱们自己走,不等爹爹和哥哥了,他们坏,总是欺负杳杳。”
陆烟儿唇瓣微微勾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
这还是一家五口头一次一起出来玩。
沈苍竹和沈杳杳原本还想玩雪,却没想到出来之后才发现,地上的雪都很薄,根本堆不出雪人。
一路上还有很多人在打扫。
他们走到被扫到一堆的雪堆处,就弄不动脚了。
沈苍竹蹲下来,小手抓住一坨雪。
陆烟儿连忙上去阻拦。
她将苍竹手里的雪拍掉,“这些雪是脏的,不能用手摸!而且天儿这么冷,你玩这么冰凉的东西,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沈苍竹摇了摇娘亲的衣摆,“娘亲,我想堆雪人,上次我看到别人堆了,我也想自己堆一个,我堆的雪人,一定比他堆的好看!”
沈杳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趁着娘亲的注意力在哥哥身上,蹲在地上玩雪玩得不亦乐乎,却很快就被提着后领拎了起来。
沈秋将杳杳放在自己身边,“不准到处乱跑,也不准到处乱摸,否则下次出来玩,就不带着你了。”
沈杳杳才不把爹爹的威胁放在眼里。
但她还是暂时乖巧了下来。
沈秋对媳妇说道,“既然他们这么想玩雪,就让他们玩吧。我知道哪里还有干净的雪,现在带你们去。”
陆烟儿有些无奈,“你就知道惯着他们。”
沈秋带着媳妇和孩子来到了箭楼。
这个箭楼的正中央是个空房,里面的主人早在旱灾来临没多久,就逃离这里,去洛水县上投奔亲戚了。
此处离镇门很近。
沈秋做主在这里建一个简易的塔楼,从这里可以看到镇外方圆五十里的一切。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凹陷的地方。
专门给人架弓箭用。
他最近正在教有天赋的人箭术。
陆烟惊讶极了,“你什么时候搞的箭楼?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若不是外面已经乱了,到处叛军四起,皇室已经无暇顾及自身,现在这样类似练兵,还建了塔楼的行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