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本来是要抱你的,是你苏哥哥第一时间把你抱了过去,他离你最近。”难为钱不少这个糙汉,在喷云吐雾的间隙,居然第一时间觉察到小甜甜内心可能有的微妙变化。
“苏哥哥,钱哥哥说的是真的?…”冷甜甜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似信非信地看向苏逸尘。
“对对对,我当时离你最近。”苏逸尘似乎明白了钱不少的良苦用心。
“当时丝雨在跟医护人员沟通,夏总在忙着结账什么的。”钱不少扔了烟头,朝冷甜甜伸出了双手,难得温柔地说道,“来,我抱你去你姐那儿。顺便看看小甜甜是不是又变轻了。”
钱不少一向为人粗犷,即便在负责宝宝们安全工作的时候,也是行动大于语言,跟孩子们的沟通并不多,在冷甜甜的心里他绝对是一个硬汉形象。
而在此刻,钱不少的眉眼之间投射出一种特有的温情,这种温情就和溢满整个空间的阳光一样瞬间温暖了冷甜甜脆弱易感的心灵。
在林婉如的个人问题上,当初冷甜甜和夏虫虫冷圆圆都一力排斥看起来有些野性的钱不少,坚定不移地站在斯文儒雅的年问天一边。
也就是在那一刻,冷甜甜先前对钱不少存在的排斥明显弱了很多。
“好,我要去圆圆和姐姐那里。”冷甜甜的小脸向钱不少伸出了激动的小爪子,瓜子型的小脸上同时绽出了释然的笑容。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烟味此时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钱不少接过冷甜甜,低眸看向冷甜甜的小眼睛,认真地说:“重了不少。我知道,小甜甜一直在努力。”
“每次吃饭的时候,妈妈、姐姐和圆圆总给我夹好吃的,还让我多吃点,她们说我太瘦了,应该再长点肉。”
小甜甜咧开嘴笑了。
从情绪的低谷到情绪的高峰,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夸奖,这就是小甜甜。
“妈妈还跟你说了什么?”钱不少的眸光若有所动地朝梓虚方向望了一眼,充满期待。
这个近乎伟大的家庭对他有一种强大吸引力,让她们不再受伤,这是他给自己确定的使命。
眸光再次回到冷甜甜小脸上时,他的整个躯体朝着夏鹏飞和冷丝雨所在的槐树方向缓缓移动。
一块顽皮的石头突然绊住了心事重重的钱不少,在惯性的作用下钱不少和冷甜甜不由自主地栽向地面,就在冷甜甜惊魂未定的时候,钱不少迅速伸出右手撑住了地面,左手稳稳地抱住了冷甜甜。
“厉害呀钱哥哥!…跟我姐姐、飞哥哥一样,也跟我冷爸爸一样。”
钱不少没有作出回应。
呯呯!
“嘿哈!用力不要太猛,先练直拳吧,要先轻后重,注意手脚的配合,眼神要紧盯着击打点,就这样,嘿哈…”
是的,你没看错。
同一时间,几千里之外梓虚市林婉如家的练功房里,林婉如正挥舞着拳头击向悬空垂下的沙袋,娇小的身形在年问天和谭若梅眼前灵活地左右晃动…
全副武装的谭若梅和西装革履的年问天在一旁都看得心惊肉跳的。
林婉如发出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牵扯着谭若梅和年问天身上的某根神经,在隐隐作痛。
“小林别拼了,省点力气,我不会的再看看视频就行…”年问天感到无比的惭愧,他一个老爷们儿在向一个有慢性心脏病的美丽女人学打沙袋。
“婉如,让我来!我早已经领会了你们冷家拳法的精髓!”成功企业家谭总套上一对血红的拳击手套,在一旁蓄势待发。
让年问天学打沙袋本来是她向林婉如推销年问天时开的玩笑,没想到思想比较纯粹的林婉如还当真了。
就在刚才下棋的间歇,林婉如一本正经地问年问天要不要练习沙袋,并且说自己可以教他。
年问天其实对沙袋没什么兴趣,况且让他跟一个弱女子学习健身项目,他一个爷们儿不要面子的吗?
难为情归难为情,可为了不让林婉如扫兴,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切,你还是只适合挣钱,你打沙袋甚至连下象棋的水平也赶不上。”林婉如损人是不分天气、场合、人群的。
“我也是怕把你累着嘛。”谭总的辩解显得有些自怨自怜。
“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那倒不是,你特强悍…”谭若梅轻声嘀咕着,音量渐次低了下去,直到人类的听觉已无法捕捉,只能看到口形的变化,“你只倒过十来次…而已。平均每年不到零点三次。”
林婉如回头摘下蓝色拳击手套,替年问天戴上,“年大哥你来练练,先练直拳,这个容易点…”
带着林婉如体温的手套以及林婉如指间的触碰让年问天瞬间有些找不着北了。
要命的是,空气中还飘荡着一种淡淡的香味。
很好闻,可分不清源头。
不知是体香还是香水味,不知是林婉如发出的还是谭若梅发出的。
“发什么呆呢,年大哥?学习时注意力要集中!”林婉如拍了拍年问天的手腕,她真拿年问天当学生了,她的说辞正好是教师对学生的惯常说辞。
年问天朝着沙袋潇洒地挥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拳,回头笑问婉如,“是这样吗?”
“优雅…但不规范!拳头和手腕过松了,你这样容易受伤的。还有,你这拳锋要跟尺骨保持在一条线。就这样!”林婉如抬了一下年问天的手腕,“一条直线知道吗?…”
“哦好!”年问天忍不住笑了起来。
“认真点!受伤了可就不好玩了,打沙袋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对啊年老师,你认真点!”谭若梅也在一旁帮腔。
呜呜呜…
J笛声声,几辆J车在宽阔的国道上呼啸着驶向市郊…
目标是一座豪华别墅,别墅的主人名叫晋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