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荼罗觑一眼正在凝力冲封印的白浅烟一眼,手中透明珠子出现,那枚用来别锦囊的透明的针也倏地钻回珠子里,与之融为一体,紧接着,珠子一分为七幻化成七枚透明的针,哆哆哆——相继打入白浅烟各大气穴,直接将她运劲封锁,强行打断她愚蠢的行为。
“快快快,她要擅自毁了……”封印。
宗主急匆匆的话语还没说完,却只见七枚针没入白浅烟体内,她娇躯一震霎时腿脚发软,四肢无力起来。
白浅烟暗恨,皱起眉恶狠狠地盯着坏她事的荼罗,分明体内的桎梏如同薄薄的一层纸了,只消她倾尽全力集中在一个点去刺破它,谁料到晏荼罗的反应如此之快。
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封住她经络,方才暗中运气的起劲却失去最后的推波助澜,终是最关键的一刻后力不济,溃不成军。
她这一软到,欧阳无熙接住了她,她顺势跌入他怀里。
她不甘地喃喃道:“师傅。”
荼罗这一手露得漂亮。
在众人虚惊一场之余的惊叹里,她身上淡蓝的秀气凝聚,她冷着脸,咦,这样也行?就这也能生成秀气?
宗主毫不掩饰地擦掉额间的冷汗,戒律堂门口围观的众人两股战战,心有余悸,他们喜欢吃瓜是不错,但可没想要因为吃瓜就当了炮灰呀,若小师叔当真冲破封印释放混沌之气,那他们还不得原地死一死?
还好荼罗小师妹及时出手。
她的身手何时这么厉害?
干脆利落,凌厉如雷霆,迅捷如疾风,为什么现在看荼罗小师妹比小师叔看起来更好看?
冰冷的表情,哪里是不近人情,分明就是冷艳高贵。
众人心思各异,视线都聚焦在堂内,欧阳无熙叹息地对白浅烟摇摇头,轻声道:“徒儿莫要做傻事。”
说罢,一个手刀劈下去,白浅烟两眼一翻昏过去,睫毛微颤,迷离间只瞧见师傅如工笔勾勒的轮廓,出尘的容颜,还有那双映着她的影子的双眼。
“老祖在上,是我徒儿鲁莽,念她十三岁始涉红尘,方知人心世情,她不懂事,教不严,师之惰,她犯下种种,皆由无熙承担。”
欧阳无熙终是为他的爱徒跪在地上,垂下他高贵的头颅,拱手间,声音虽冷清,但听得出来情真意切。
*
凌酒儿酒醒了,睁开眼时屋子里居然没掌灯,只有月光透进窗棂,她扫了一眼属于荼罗的床铺,心里泛起嘀咕:小荼罗今天不是回了宗门么?怎这么晚了还没见人?
凝神静气感受到自己体内秀气充盈,她心满意足地笑笑,摇摇酒葫芦,里面却是一滴都没有了,打开房门,原准备连夜去沽酒,免得后半夜酒虫闹心,到时候可难受了,刚走出没几步,却听得有其他弟子在传,说白浅烟小师叔和荼罗小师妹在戒律堂被宗主和各大长老夜审。
听到这消息,她酒也不去沽了,折返身步下生风地往戒律堂走。
心里有些急切,小荼罗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夜里不睡觉还要到戒律堂受审,啧,对上白浅烟,她可是吃了不少亏,不行,她得过去看看。
但赶到戒律堂时,发现里面的画风却不对劲。
白浅烟那小蹄子好像昏倒了躺在地上,而小荼罗没事儿人似地站在一旁,表情一贯的冷漠,细看,那双眸子比之从前更冷了,像是淬了冰屑,冷得纯粹。
荼罗迎着视线瞧见凌酒儿。
酒鬼,女流氓。
却见她在冲自己做口型。
好似在说“没事吧?”
嘁。
大佬能有什么事?
摆得平。
荼罗冷着脸,当做没看见。
凌酒儿也不恼,小荼罗平时也这样,冷冰冰的,其实不是心冷,就是一种害羞的表达方式而已,她懂的。
要是荼罗知道她如是想,估计会忍不住怼她一句,你懂个锤子。
凌酒儿见荼罗无恙,放下心,视线落回堂内中央,不知是谁上衣半解,露出白皙而结实的后背,那光洁妙曼的背部线条,撩得凌酒儿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个可以下酒啊。
可,下一瞬,戒律长老拿着一柄戒鞭走到那人身侧,不由分说地抽下去,戒鞭在空中先甩出一个响儿,再落在那撩人的后背上,pia~
足听得心惊肉跳。
那被戒鞭抽中的地方暮地落下长长的鞭痕,皮开肉绽,足见戒律长老可没放水。
凌酒儿吓得酒醉的余韵都散了干净,不禁小声问旁边的同门:“这怎么回事?那跪着的人是谁啊?”
“哟,酒儿师姐呀,酒才醒?”
“师姐你来晚了,你没看到之前的好戏,真是可惜呐。”
“嘁,别吊老娘胃口,信不信我抽你,说说怎么了?”凌酒儿小幅度扬了扬拳头,没闹出太大动静。
“喏,师姐没认出来吗?那里领罚的是无熙长老啊!”
凌酒儿咕隆一下咽了咽口水,无熙……长老,向来高高在上,除了他宝贝徒儿谁都入不得他眼的人,此刻却褪去上衣,跪在地上被鞭子抽,即便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也不曾被戒鞭抽得嗷嗷叫唤,充其量就是闷哼一声,发生了什么?
凌酒儿好奇的同时,心里居然还有一丢丢莫名的暗爽!
哼,红尘浊世才有趣味,那无熙长老自命清高有何意思,且身为师傅竟然不察那白浅烟欺负小荼罗的事情。
被抽,活该。
凌酒儿很不厚道地扯出一个笑容,大概场合不对又掩下去,笑意揉碎了化成了眸里的星光,她抖抖眉。“又是为何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