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尾随荼罗跟到巷子里。
咦,明明看她拐弯进来,怎么眨眼人就不见了。
江小鱼心里犯嘀咕。
再环伺周围,不知不觉竟然一路追到偏僻的居民楼巷,四周破败萧条,不是她这种人该呆的地方,再往里走巷子只会更深。
她皱着眉,准备抽身赶紧回去。
不料,一道黑影瞬间罩下,她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好似有棍棒敲在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她挣扎着嗷嗷叫唤。
但麻袋套得深,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套。
纪野这几天要躲那些催债的人,放学后都抄巷子走,刚拐进小区背后的小巷,冷不丁撞见非主流的女生,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家顺来的洗衣槌,打地鼠似地往麻袋上敲。
冷冰冰的一张小脸绷着,看起来分外认真。
麻袋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女声。
纪野没打算管闲事,事实上他的人生已经自顾不暇,他当不了好人。
他冷漠地走向她们,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仅仅是路过。
如昨天他被揍时,路过的荼罗,如出一辙。
巷子虽窄,但再过一个纪野完全没问题。
谁知,上一秒还在套人麻袋的女生,下一秒觑他一眼后,将打人的洗衣槌不由分说粗鲁地塞到了他手里。
他被她的操作骚得一愣。
扭头却见一片衣角消失在墙内,人已经翻墙进去了。
此时,麻袋里的女生已经挣脱出来。
浑身都痛的江小鱼见到拿着洗衣槌的男生,哪还看不出来是他干的,瞧他一脸深沉阴郁,像极了不良少年,她想起一些传闻,学校附近有人勒索同学收保护费。
她有些害怕,颤抖着,翻开书包。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她将几张毛爷爷掏出来小心地递给他,“我都给你,你别伤害我。”
纪野:……
要,还是不要。
纪野经受着良心的拷问。
“滚。”他将洗衣槌往边上一丢,冷着脸走了。
江小鱼悻悻收回手,怕兮兮地溜了,心里却将纪野的脸记住。
莫名其妙背锅的纪野轻车熟路地翻墙进小区,对非主流的江荼罗印象更差了。
“送上门的钱,他为什么不要?”来自修真界的荼罗不是很理解,“他不是很缺这玩意吗?”
【宿主大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解一下。】
荼罗冷着脸。
麻烦。
怎样才能愉快地送钱给他,既不伤他自尊,又不伤她的面子?
*
江小鱼回到家。
江母在客厅。
江小鱼刻意在她面前抱着自己手臂,低着头,神情委顿地走过。
这孩子怎么回事?
平时放学回家,见到她哪回不是笑盈盈扑上来亲昵,今天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江母心里狐疑,于是喊住她问东问西。
交流几句,江母终于发现她的异常,一把捞起她的胳膊,抹开白衬衣袖子,看到胳膊上的淤青,顿时又心疼又气。“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江小鱼不知道事情是荼罗干的,最后误打误撞又将锅甩回她头上。
她向江母解释说,她跟着姐姐,一来劝她回家,而来想弄清楚她住哪儿,谁知姐姐不耐烦,将她毫不留情地揍一顿。
事情圆得巧妙,嘴上也劝母亲不要生气,她不怪姐姐,实则江母听完后火冒三丈,简直后悔生下江荼罗这个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的逆女!
孩子她爸还在为钱家的事收拾烂摊子,逆女不但不回家,还将小鱼给打了,她现在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以后是不是还要动手杀人啊!
江母气得血压高,江小鱼安抚好一阵才让她缓下来。
江父回到家,听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又是一通大发雷霆不提。
翌日,周二。
荼罗正常上学,她不知道江小鱼趁机又给上眼药,不过她对这些小把戏并不在乎。
有底气的人,不屑于这般阴私手段。
江小鱼越是这样,越是暴露她内心的不安和自卑。
这种跳梁小丑,往往不堪一击。
原主年轻气盛,被她太过渴望的亲情蒙蔽双眼,是以她看不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