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一感觉头有些晕,她伸手扶着车门,用力地深呼吸。
余陆川虽然没有和楚一一有眼神的交汇,但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情况,所以,余陆川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不适,并立刻跑到楚一一的身边。
“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一一仰起头,开口的第一句便是:“结果怎么样?”
余陆川眼神闪烁了下,随后说:“秦博戒备心很重,带了个玩具娃娃来见面,所以行动失败了。”
楚一一心里有准备,但这个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眼睛也不由自主泛起水汽,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下去。
她的眼泪让余陆川心疼,帮楚一一擦了下眼泪之后,余陆川说:“咱们还有机会,三天后,依旧在中央公园,和秦博还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三天?那时间岂不是更紧迫了?”
是啊,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应对策略。
气氛有些凝重,大家都沉默下来。
沐晴天看向身边的景司寒,发现他对着贺子安离开的方向发呆,还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抿了抿唇,沐晴天收回视线,又对大家说:“今天大家都很辛苦,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商量。”
一直站在这里,也的确没什么用,所以大家各自散去,至于张老板,被送到了警儿察局,等待属于他的审判。
在回家的路上,沐晴天看问景司寒,直截了当地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主意了?”
真不愧是自己老婆,就是了解自己。
景司寒轻轻笑了下,搂住沐晴天的肩膀,问:“你今天看到栀子,就没什么想法?”
“的确,她是个很好的替身。”一听景司寒的话,沐晴天就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不过她并没有很乐观,提醒着景司寒:“但你也看到贺子安对她的维护了,也看到栀子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这种情况下,你还觉得她很合适吗?”
“这就要看如何取舍了,在不能两全其美的时候,势必要放弃一些东西。”
“放弃?”
抬手帮沐晴天整理下鬓边碎发,景司寒说:“是的,是想让安心平平安安地回来,还是保护栀子的情绪,这二者,只能选其一。”
沐晴天明白了景司寒的打算,不由坐直了身体,惊讶地问:“不管怎么选,贺子安这关都没办法过去,想绕过他,就只能把栀子偷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什么没办法的办法,他还真有这个打算啊?
沐晴天连连摆手,说道:“贺子安肯定会和我们绝交的。”
“所以才说要取舍啊,现在就看,咱们是站在楚一一的这边,还是站在贺子安的这边。”
这道选择题可不好选,沐晴天揉着太阳穴,蹙眉喃喃着:“再找大家商量一下吧,这事咱们没办法做决定。”
当天晚上,沐晴天便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与大家聊了起来,并将景司寒提出的选择题摆出来,让大家来评判。
这个问题,把大家都难住了,因为实在不好取舍。
在大家纠结的时候,何灿灿第一个开口说了话。
她是反对这个主意的,有什么事都应该商量着来,动手去抢,太不尊重人了。
洛听风持有不同的意见,他说:“如果商量有用的话,司寒也不会想出这个办法了,现在是非常时间,只能用非常办法。”
他的话,让大家点点头。
何灿灿何尝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间,她皱眉想了下,问:“只能是栀子吗?”
“只能是她。”景司寒说得很坚决:“我们不是没努力过,但结果如何,今天你也看到了,栀子和絮絮真的很像,只要白芊芊在她另外半边脸也弄上伤疤,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就可以迷惑住秦博。”
听过景司寒的话,何灿灿沉默片刻,最后决定道:“我去找师父商量一下。”
接连被师父冷漠以待,何灿灿已经没什么自信了,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气势也是弱弱的,根本没有说服师父的自信。
洛听风看出她的为难,心疼的同时,也有点生气,语气闷闷的,说:“你这样做,很可能会让他心生戒备,最好的办法,还是出其不意。”
“不行,通过张老板的事,师父肯定会加强保护,如果人没偷出来,还惹怒了师父,那真是连最后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沐晴天觉得何灿灿的考虑很有道理,便说:“就先让她试试吧。”
洛听风觉得这就是多此一举,贺子安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是何灿灿性格倔,不让她碰一鼻子的灰,她肯定不会死心。
所以,洛听风也默认了何灿灿的提议。
片刻的沉默之后,洛听风又想到了什么,问何灿灿:“这件事挺着急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你师父?”
“明天一早就去问,可以了吧。”
“可以。”洛听风说完这话,便没再吱声。
而何灿灿,更是魂不守舍,心里想着的,都是明天要怎么向师父开口。
视频聊天结束,何灿灿躺在床儿上,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但失眠并没有让何灿灿想到合适的说辞来说服贺子安,第二天,她是硬着头皮去到贺子安那的。
她站在熟悉的大门口,许久都没有抬手敲门。
何灿灿记得,之前她来找师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说好了,不会让栀子出面,现在要收回之前的话,她怎么想都觉得好丢脸,请求的话,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揉着自己的头发,何灿灿愁眉苦脸。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开门的声音让何灿灿立刻站直身体,并紧张地看门缝中,渐渐出现贺子安的身影。
这让何灿灿紧张得不行,但脸上还要露出得体的笑容,并对着贺子安摆手,说:“嗨,师父。”
“你要在这里站多久?”
“啊?被师父发现了啊。”何灿灿一脸尴尬,厚着脸皮,说:“那个,我是来看栀子的,她情况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