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我去。”何以南一向带人温和的态度,此刻因为硕硕的丢失,急促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院长被何以南给呵醒,忙不迭的点头应答:“好,好。”
连说了好几个好字,院长亲自领着何以南前往医院监控室。院长亲自降临,足于说明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各个战战兢兢,连忙按照何以南的意思,将硕硕丢失时间段的视频给调出来。
“就是这个时间,慢点放。”何以南指着视频上接近的时间,叮嘱工作人员仔细些。
硕硕丢失这件事情,不止是他愧疚,甚至于不敢告诉左蔓,只能争取在左蔓还不知道之前,在最短时间内将硕硕找回来,只有这样,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又将是一场风波。
工作人员按照何以南的要求慢放,果然看到了硕硕所在的病房有一个护士,偷偷的潜入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硕硕。
这一段录像十分清晰,也深深的敲击在了何以南的心中。他心狠狠的一顿,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一路跟着这个护士,必须要将这个女人给我找出来。”
“明白。”工作人员被何以南的态度吓得双脚冰凉,微微发抖,哪里还有自己的主见,完全按照何以南的意思去进行跟踪。
院长在一旁看得不停擦着冷汗,生怕硕硕有个好歹,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整个监控室,都被一层乌云笼罩着。
监控下,护士一直谨慎的将硕硕抱出了医院,然后在医院的花园,秘密交给了一个戴鸭舌帽的高大男子。
男人低着头,脸上还带着口罩,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何以南看到这画面,急在了心里,对工作人员催促说:“把视频放大。”
“已经放到最大了,没法再放大了。”工作人员头上蒙着一层细汗,有一半是紧张的,有一半是累的。
“继续跟着。”何以南看着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他紧盯着那个车牌号,立刻对院长说:“这件事情我们最好私下处理,不要惊动警察跟任何人,一旦被左蔓察觉到了,你跟我都难辞其咎。”
“何少放心,这一点我明白。医院的全部保安我都派出去了,但是也请何少多帮帮忙。”院长谄媚的赔着笑,毕竟他们医院都只负责治病救人,这方面并不擅长。
何以南呼吸加重,凝视着监控视频的他双手紧握。他双眼微眯,体内有隐隐怒气上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日冷了几分,“知道,你们快去办。记住,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让左蔓知道,让你手下那些人注意说词。”
“知道了。”院长再三答应,同时也在医院秘密下令,不准让左蔓知道硕硕丢失的事情。
何以南让护士跟左蔓代为转告,说自己有点事情先行离开。实则,一离开医院他就四处派人寻找硕硕的位置。
医院内部因为硕硕的丢失一片混乱,可外人看来却没有半点异常。
左蔓在听完护士的转告之后,很是不解,“何少突然走了吗?”
“啊?对,说是公司有点事情,没能在这继续照顾你。”护士经过院长的再三叮嘱,撒谎的素质也好了不少。只是本能的低着头,也不大敢去看左蔓的眼睛。
“这样吗?”左蔓低声呢喃着,并没有怀疑护士的话,只是纳闷何以南的着急离开。
护士为了不让左蔓起疑心,一直在旁边照顾陪着说话。好在左蔓不是个话多的人,也避免了护士说多错多的尴尬。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左蔓手里的粥也都喝的差不多。她放下碗筷说:“我去看看我孩子。”
护士一听,收拾东西的手当下一顿,脸色也唰一下惨白,本能的上前阻拦左蔓下床的动作,“少夫人你还是别乱动了,你现在除了身体高烧还没退之外,还有点贫血,医生叮嘱你先休息一阵子。”
“我只是想去看看孩子,很快就回来的。”左蔓微笑着回答,当妈的哪有不记挂自己孩子的。
可她这番话听得护士犹如一记闷钟,敲得她心惊肉颤,“孩子……孩子我们有专门的人照顾,少夫人你不……不用担心。”
护士出于心虚,再加上左蔓提出的话,更让她一时之间失了分寸,说话变得不大利索。
护士如此反常的态度,再加上何以南的突然离开,左蔓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只要稍微的思考一下,她便能察觉出之间有所关联的异样。于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要不然为什么这么阻拦我去看孩子?”
被左蔓一语中的,护士神色更加慌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辩解:“没……没有。”
护士越是这种态度,左蔓心里越是感到不安。她没有再迟疑,而是当即站了起来,“立刻带我去硕硕的病房。”
“少夫人!”护士知道自己穿帮了,想到自己即将因为错误带来的后果,年轻的脸上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如果你不带的话,我就自己去了。”左蔓毫不犹豫的拔掉手背上还没有打完的点滴,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走。
护士急得一跺脚,连忙追上左蔓的步伐,喊道:“少夫人你等等,我带你过去!”
此刻。
左蔓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走,还时不时的小跑一下,迫切的想要看看硕硕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走廊里的其他医生跟护士,看到左蔓这幅模样都心知瞒不住了,有医生立刻跑去找院长。
“什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院长从办公椅上猛地站起来,没成想事情发生的这么快。
只是当下,院长也没时间去考虑什么,匆匆戴上老花镜就领着医生往硕硕病房跑过去。
与此同时。
左蔓猛一下推开了病房门,面对空空如也只有在整理床铺的护士时,她蓦然转头看向身后的护士,神色冷然的质问:“我孩子呢?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我……”护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圆这个谎,双手搅着衣角,低着头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可是,很显然,硕硕的事情不简单。而且,医院的这些人大部分都知道了。只有左蔓她,被蒙在了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