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男子,第一时间拿掉头上的鸭舌帽跟墨镜,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赫然露出姜正霆那张俊美绝伦的五官。
他随意抓了几下自己的短发,打开电脑用监控看着大厅里的情况,见左蔓监控器里面摸了摸肚子,他立即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耳麦,命令说:“去做饭,她饿了,不要放醋,放一点辣椒。”
在电话里面他细声叮嘱,目光锁定在左蔓的一举一动上面。虽然还没有想好如何在左蔓辨识不了的情况下,平静的让俩个人生活,但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左蔓离开。
在姜正霆想象各种跟左蔓和平相处的办法时,左蔓已经双手接过保姆递来的饭菜,“谢谢你们,好香啊。”
“不用客气左小姐。”
“等一等!”左蔓将保姆喊住,跳着一条伤腿挡在保姆面前,微笑着说:“我可以跟我朋友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保姆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上的耳机,往监控器方向看了一眼。在没有得到姜正霆的指示下,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我来替你拨打,但是我们需要听到你们的对话。”
“好。”左蔓笑着应下,接过保姆的电话之后,里面果然传来了米娅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免提的原因,还是因为米娅听着像是在哭泣的声音,她听得有些模糊。
“谁啊?”米娅问。
左蔓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站着的保姆,才小心着开口:“米娅,我是左蔓。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等过几天我就会回家的,你要小心。”
“你在哪啊,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发生个什么情况,我到时候怎么跟我哥交代啊。”米娅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了起来,透过电话,还能听到她的抽泣声。
“你……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但是我看到阮……”左蔓说到这,谨慎的看了一圈四周的人,还是选择了闭上嘴。
可米娅却听出了苗头,她紧张的追问:“是谁把你绑走的?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可以去找你的。”
“你不用来找我,我……我自己可以行的。”左蔓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从楼上单手插兜下来的鸭舌帽男人时,跟米娅匆匆说了两句就立刻挂断电话,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吃饭。
“她做的好吃吗?不好吃的话我让她给你换。”姜正霆在左蔓面前停下,声音经过刻意的掩饰,比他本人的声音听得粗糙很多,重要的是还很不好听,即使带着墨镜跟鸭舌帽,也掩不住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很好吃。”左蔓立即点头,低着头开始吃饭,再没有去打量四周一眼。见男子在另一个沙发上悠然的看报纸,完全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似是感觉到左蔓的目光,姜正霆微微偏了偏头,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左蔓那边。在察觉到她惊慌逃离的视线后,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对待一个不知道好意歹意的陌生人,左蔓全程都变现的非常警惕,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任何人说。在天黑的时候,早早就洗澡上床睡觉。
已经习惯了这几天跟米娅睡觉的她,独自挡在这巨大的象牙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左小姐,我给你泡了杯热牛奶喝。”门外响起保姆的声音,紧接着保姆端着牛奶进来,微笑着递到左蔓面前。
“谢谢。”左蔓笑着接过,在保姆的看管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将牛奶喝的一滴不剩。
“好梦。”
保姆走出去将房门关上,没多久,左蔓就感觉困意来袭。她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好几次想要睁开眼睛,最后都忍不住合了下去。
当落地窗外夜色全部归于宁静时,紧关的房门被打开,姜正霆从外面轻手轻脚走进来,看着左蔓那张熟睡的容颜,忍不住轻叹口气,“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法将你彻底放下。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一条命全部交到你手上的。”
左蔓嘴里嘟囔着说了几句梦话,大大翻了个身,正好从刚好的背对变成了面对。
姜正霆俯身看着她那张吹弹可破的肌肤,目光落在她那张嫣红的唇瓣上,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两下。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在他几乎没忍住吻下去的那一刻,他陡然清醒过来,猛地起身从床前离开。
懊恼的捏了捏自己疲倦的眉心,从屋子里面迅速撤离,避免自己会控制不住做些别的事情。
“少爷。”等在门口的保镖礼貌唤了一句。
姜正霆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沉声问:“你给她加了多少安眠成份的药?”
“按照你说的剂量,只有半片。”保姆回答。
“没我的吩咐不能随意给她吃这个,更不能掺在她饭菜之类。明天记得让医生过来看看,但不能让左小姐有所察觉。”
“明白了,霆少。”保姆点头应下。
姜正霆回到书房,管家才从外面轻轻推门进来,低声询问:“根据可靠消息,阮勇那小子在四处找左小姐,这样下去,咱们在这的事情迟早会被查出来,少爷你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
“再说,这几天你从这里搬出去,绝对不能让左蔓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要不然她会怀疑。”姜正霆径自打开电脑,此时这边已经是黑夜,而商海那边却是白天。
“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徐莫白这次入狱情况不容乐观,从我得到的调查消息来说,阮家跟米家确实有插手。那我们要不要……”管家说到这,适当的欲言又止。
“什么都不用做,先看看情况。让我们的人盯着这一片,一旦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姜正霆冲管家做了个挥手的手势,示意他可以离开。
等管家真正离开之后,他冷峻的面孔却凝重起来。从商业角度上来说,如果这时候他再插手,一定能制徐莫白于死地,但想到左蔓那张哭泣的泪,他心情顿时烦闷起来。
从小到大,第一次出现了这种难以抉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