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当然离。不如这样,我先跟你走,你先把小池放了?”左蔓试探性的朝着周靖宁靠近,生怕周靖宁放在小池脖子上的刀刃,一不小心再次割开了他喉咙。
周靖宁嘴角弯起一抹冷笑,“你过来,我就把小池给你。”
“妈妈,不要过来。”(左蔓,不要过去。)小池跟姜正霆的声音同时响起,在场所有目光都定格在左蔓身上。
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周靖宁这个女人翻脸无情,可小池在她手里攥着,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又怎么能靠近周靖宁。
“我过去——”她努力咽了咽口水,试图在周靖宁面前表现出十分真诚的模样。
“左蔓!”姜正霆捂着伤口,激动的急走上前,再次扯开了腰间的伤口,疼得他满脸煞白,饱满的额头布满一层细汗。
周靖宁看着左蔓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转眸看向一脸痛心疾首的姜正霆,讥讽道:“看吧,你自己拼掉命救来的女人,远抵不过你儿子。要想他们平安无事,现在还是让你律师立刻把离婚证明打过来,咱们抓紧时间把婚事给办了。”
“混蛋——”姜正霆虚弱捂着伤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尤其是看到左蔓一步步朝着对方靠近,心更是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他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担心,冲身边的人命令:“把少夫人带回来!”
此话一出,身边的保镖面面相觑。在姜正霆低声呵斥下,他们不假思索的追过去,在左蔓即将走过去的那一刻将人强行拽了回来。
“姜正霆,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左蔓奋力挣扎起来,绝美的脸上因为太过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眼看就要触碰到小池,却在这时候被带走。
姜正霆凝视着表情微变的周靖宁,低声呵斥:“把人带走!”
左蔓脸色巨变,这才相信姜正霆说的不是假话,更不是再跟她开玩笑。她火冒三丈的大吼:“姜正霆,小池可是你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姜正霆虚弱的轻咳,只余光扫了眼情绪已然失控的左蔓。
“我不回去,不回去——”左蔓歇嘶低里的大喊,还试图靠近小池,却根本挣扎不开。
眼睁睁看着小池眼中包着的一层晶莹液体,她眼眶跟着浸出一层水雾,泪水也缓缓滑落。
“妈妈。”小池嘴里轻声呢喃,尽管心里再多不舍,也没有出口请求过左蔓救自己。
左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们强行往直升机停下的地方拖。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一片漆黑,眼里泪水更是不停在打转。
“放开我,我不能丢下我孩子不管。”
无论她怎么恳求,身边的两个保镖谁也不敢做主轻易说放人。坐在直升机内,她满脑子都是小池那张稚嫩的脸。
她抬腕看时间,手表上的时间一分分过去。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等待感觉的她,趁着看管的两个保镖没注意,从直升机上跑了出去。
黑暗中。
她穿梭在小树林里面,凭着不详细的记忆按照来时的路找回去。一边跑,一边拨开打在脸上的树枝。因为跑的太着急,脚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咝——’
她倒吸一口凉气,顾不上疼痛便吃力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声。
声音震耳欲聋,惊得周围的鸟儿纷纷排翅逃离现场。她脚下的步伐随着枪声顿了一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小池。”她惊慌的低喃一句,再没有片刻犹豫往前面跑。拨开挡住横在面前的小树枝,刚好看到小池倒下的画面。
“小池!”这一幕映入眼帘,她泪水顿时在眼眶打转,惊呼的同时人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霆少,有人!”杨川眼尖发现树林的另一个角落有人逃离,立刻带着人追了上去。
“左蔓!”姜正霆没成想左蔓还会跑回来,下意识迎上去想将左蔓拦住。可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没几步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周靖宁也不知道这时候会突然冒个人出来把小池打死,正为不知道如何脱身慌张。看到迎面跑来的左蔓,面露惊喜,刚要上去抓住左蔓这个唯一的筹码,就听见又一声枪响,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枪响的同时,她惊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膝盖上溢出大片鲜血,巨大的疼痛让她瞬间煞白了脸。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开枪方向,就见姜正霆收回那只开枪的右手。
心猛烈一痛,眼泪忍不住从眼眶落了下来。始终还是爱的,所以才会这么恨,恨他的无情跟冷漠。
“小池——”左蔓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奋不顾身冲过去抱住满身是血的小池,眼泪如决堤的黄河不停往下流。她捂着小池中枪的伤口,哽咽的几乎发不出声,“小池,是不是很痛,妈妈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妈妈,小池冷。”小池嘴角溢着血丝,小脸变得煞白一片。
“妈妈抱紧你,小池乖,妈妈这就跟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左蔓浑浑噩噩的抱起小池,冲他们大吼:“快去医院,快去啊!”
“左蔓——”姜正霆虚弱的捂着伤口,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各个伤口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昏厥了过去。
姜正霆跟小池被众人簇拥着送上直升机,左蔓紧抱着怀里的小池,感受着孩子身上逐渐传递来的冰冷,眼泪一串紧接着一串坠落。
“妈妈,小池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一直吃药,不能再发病让人说你坏话了。”小池奄奄一息的靠在左蔓怀里,身上的鲜血将左蔓衣服染成红色。
“不要再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左蔓抚摸着小池苍白的脸颊,一个劲的猛摇头,浑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两个小时后。
姜正霆跟小池被人簇拥着送进医院,左蔓紧跟在后面,一直目送他们进了手术室才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崩溃的捂脸痛哭:“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走开了一会儿!”
身边跟着的警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人敢上前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