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事呢?”冬樱不解,“元贵妃已经处死,八皇子也关在牢里,大顺还会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粉黛说:“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意想不到的,总之,如今的大顺可不能跟前些年相比。前些就是再怎么乱,也不过是各家各府关起门来自己闹,最多是宫宴上到皇帝面前评个理。就像凤家,虽为一朝左相,折腾起来人也是一个接一个地死,可到底于大顺国运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如今不同了,如今一闹就往大了闹,任何我们想不到的事都会发生,任何我们想不到的人,都有可能突然之间站到一个对立面上。你说九皇子和凤羽珩都走了,就连凤羽珩的丫鬟都匆匆跟着去了,有什么事能让他们两人同时行动呢?”她目光一凄,说了句:“还真是让我期待。”
说完,一转身就要下山,却在这转身的工夫,撇眼间竟发现左侧前方大概四五十步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粉黛停住脚,往那方向看去。距离挺远的,也看不太清,但今日几乎没什么风,除了山里特有的凉气之外,一切都相对静止。就在这样的静止中,那处草丛树影的动静就比较惹人注意了。
冬樱顺着粉黛的目光看去,也发现异动,但她想:“应该是有小兽在吧?没露头,想来应该是兔子。”
“你见过小小的兔子有这么大劲儿的?”粉黛完全不赞同冬樱的分析,收回下山的脚步,直接朝那异动之处走了去。
冬樱有些着急,在后头跟着说:“小姐,咱们别管了,不是兔子也就是别的小兽,没什么好看的。”
“万一不是兽,是人呢?”粉黛特别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管是什么,去看看总没什么损失。”她说着,脚步还加了快,同时示意冬樱不要再说话。
二人正走着,这时,就见山的另外一边也过来两个人,是小跑着去的,直奔那异动之处。
粉黛停下脚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认出对面跑过去的人是右相家的嫡小姐风天玉,以及一个随身丫鬟。她没再向前,到是找了棵粗壮的大树藏起身,悄悄往那边看去。
冬樱亦在她身边跟着,小心地藏好,再看过去,却发现那风家小姐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们这边,直接奔向异动之处,然后还“讶”了一声,说了句:“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粉黛心中一动,探头去看,但见风天玉弯下身,不一会儿就扶起一个重伤之人。“我看着你有些眼熟,可却想不起你是什么人,既然能跑到皇家围场来,想必应该不是无意闯入的吧?你到底是谁?”这是风天玉的问话,而同时,也是凤粉黛心中想问的。
那人是名男子,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可意志却是清醒的。但见他看着将自己扶坐起来的风天玉,盯了一会儿,然后明显地松了口气,自顾地道:“还好,遇到的是右相家的小姐,我的命能保住了。”
身体虚弱,声音却不至于让人太听不清楚,至少凤粉黛藏身之处是很容易能听得清楚的。
他这话一出,粉黛立即意识到那两个人肯定是认识的,风天玉自己都说有些眼熟了,想必是因为伤势过重一时没认出来。她又瞧了一会儿,就见风天玉死盯盯地看着那男子,不多一会儿,突然大惊:“是你?你是宗隋的四皇子,李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