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说的话被天武帝听了个大概,他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那两名太医:“你们说什么?墨儿得了什么病?花柳病?”说罢,又看着元贵妃道:“他怎么会得那种病?”
玄天墨脸都发烫,心说这老头子就不知道说得隐晦一点吗?当着这么多下人,成心给他难堪是不是?他暗里决定,回头定要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给处死,以解他今日丢脸之气。
面对天武帝的质问,元贵妃也懵了,她不解地道:“不可能啊!墨儿从不去花楼妓馆之类的地方,府上的通房都是侍候多年的丫头,他怎么可能会染上这种病?”说罢,一双厉目瞪了起来,直冲着那帐幔里头的太医道:“你们都出来!给本宫说清楚,八殿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那二人赶紧出来跪到了天武帝和元淑妃面前,颤抖着说:“回皇上,回贵妃娘娘,八殿下得的是一种花柳病,但这病症来得奇怪,微臣还说不上到底是哪一种花柳病,总之……总之……很严重。”
“很严重?”天武帝眉心紧锁,“很严重是什么意思?治得好吗?”
那两名太医纷纷抬手擦汗,哆哆嗦嗦地道:“微臣……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砰!砰!天武帝上前两脚,猛地就把那二人踹翻在地,“朕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居然跟朕说没有把握?”
这两脚用了大力,再加上天武帝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上过战场的,如今虽已年迈,但脚劲仍然很大,踹得两名太医差点儿没吐血。二人手捂胸口,脸色惨白,却还是不得不回答天武帝的问题——“皇上,八殿下此症甚是棘手,微臣以前并没见过呀!只依症状能看出定是花柳病的一种,但医治起来一时却也无从下手,还需多多观察才好对症下药。”
这二人也是实在,明知天武帝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天武帝想要听到八皇子健健康康的,可他二人就是不懂得说谎,非得把个八皇子的病情说得个清楚明白,甚至其中一人还道:“八殿下的阳峰上已经生了许多脓包,有些脓包已经发散开花,这是重症之兆,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阳峰要不保啊!”
这一句话说得天武帝差点儿没晕过去,他最心爱的儿子居然说阳峰要不保?那他还怎么传位?新君没有阳峰,无法繁衍子嗣,更何况现在老八还没纳妃生子,这可如何是好?
天武帝身形又晃了三晃,元贵妃赶紧将人扶着坐了下来。可她心里也直打鼓,太医说的话她信了七分,还有另外三分到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元贵妃强忍着心下悲痛对天武帝道:“臣妾建议再换太医来诊,最好把所有太医都叫来,臣妾不相信墨儿会生那样的病!”
这话说完,就听床榻上的玄天墨也大声道:“父皇!儿臣没有出入过花楼妓馆,断无可能染上花柳之症。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什么病也没有!”
天武帝当然愿意相信他这八儿子,于是立即采纳元贵妃的建议,大声道:“去!把太医院所有当职太医全都叫到存善宫来,让他们为八皇子诊症!”
很快地,又有三名太医来到这里。他们到不是当职,而是原本心里就向着八皇子的,看到八皇子出事一时担忧,宫宴之后就没有立即离宫,而是又回了太医院去等消息。这三人来时,已经在路上听传话的太监把这头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与之前那两个性子实在的太医比起来,他们三个就圆滑许多,只一眼对视,心中立即打起了主意,很快便决定了到了存善宫之后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