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冬樱再劝,“要不咱们也去吧!”她冬樱真的不是凤羽珩的说客,她只是为自己着想,迫切地想要拉着粉黛走向正途,至少不会跟着她一起把自己也给作死。照着凤粉黛这么作下去,她都不敢相信这四小姐能平安的活到十五岁出嫁。她是死契奴才,卖身契在凤粉黛手里攥着呢,逃又逃不掉,想要活命,就只能不停地规劝。
可凤粉黛却摇了头,“晚了,现在去投奔,已经晚了。我与凤羽珩之间已经累积了太多恩怨,只怕纵是我跪到她的脚下,也求不来一句原谅。”她笑笑,面上又浮现出以往的那种神采来,“罢了,既然晚了,那干脆就一条路跑到黑,绝不能回头,也没有回头的余地。我就不信这辈子不能给自己争来一个富贵滔天的命来!冬樱,着人递贴子,明日本小姐要去拜访六殿下。”
冬樱心中刚刚才升起的希望又瞬间熄灭了下去,她绝望了,再也不认为自己能把四小姐给劝说回来。罢了,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刚刚四小姐也说了,只能一条路跑到黑,绝不能回头。既然不能回头,她便只能跟着,那就好好跟着,帮着谋划,帮着她做一切事情。只求这四小姐真的命好,有一天能够如她所愿富贵滔天,那样她冬樱也算是为自己争出一份前程来。
京城之外,凤羽珩的车队已经从白水县出发,继续赶路。因着玄天华提前有交待,白水县那家客栈招待得还真是不错,连床榻都是重新铺过,还加厚了的。屋子里很暖合,没有异味,睡着也舒服。早上结帐时,掌柜的拒不收钱,再多问几句便说七殿下已经给了银子,不能再收她们的了。凤羽珩便也没坚持,只道了谢,带着车队继续上路。
想容坐在车里愈发的感慨,现在离京城是越来越远了,她开始想念安氏,开始担心安氏会过得不好,会被人欺负。凤羽珩看出她的忧心,无奈地说:“你就放心吧,安姨娘那里,我相信四殿下定会着人多加照顾的。”
“他?”想容摇摇头,“我走的时候没跟他说,怕是这几天都会在府里骂我,哪里还会愿意管娘亲那边。”
凤羽珩苦笑,“就算他不管,不是还有七殿下吗?九殿下肯定是要回大营的,不久之后还会带兵前往南界,所以我早就跟七哥说过,让他多帮着照顾京里,安姨娘那头也打好招呼了,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
“真的?”想容眼睛一亮,随即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走得急,娘亲本是不同意的,后来是看我实在坚持,她才点了头。二姐姐,其实别人也欺负不到娘亲头上,我担心的就是粉黛。”
提到凤粉黛,凤羽珩也是无可奈何。凤家最小的一个女儿,却是真真儿的秉承了庶女的性子。其实京城里的人对于小妾的容忍度并不是很高,虽然高门大户家家都有小妾,但小妾这种存在却是上不得台面儿,一提起来,正室夫人都要骂上几句。连带着小妾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也不受待见,都说随了娘亲,整天就惦记着争宠爬床,学的都是些爬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