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上前一步,冲着天武行了礼,大声道:“父皇,大顺开发钢器已经过了一载多岁月,可如今钢器还只是掌握在西北大军和北界大军的手里,其它各地将士都无半点分配。儿臣觉得,如今应该把钢器推广到各地大军中,以备不时之需。”
他说完,抬头看了天武一眼,却发现天武耷拉着眼皮,没精打彩的样子,好像全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他静等了一会儿,见没得到回应,不由得把刚刚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同时还用目光瞅了几眼站在他那几边的那些个官员。
官员们见状立即同时开口道:“臣,附议!”
天武总算是来了点精神,却也只说了句:“哦?”然后又看向玄天冥。
玄天冥到也算给面子,没让这些人冷场,很快就给出了一个让八皇子党吐血的答案:“没有!”
“恩?”众人一愣,齐齐看向玄天冥,八皇子玄天墨问道:“九弟这话是何意?当初炼制钢器可是父皇做的决议,炼钢的银子都是从国库出的,那时因为北界战事吃紧,所以钢器都可着北界来。哦当然,攻打北界千周的大军也就是九弟手中所掌握着的西北军,也就是说,所炼制出来的钢器全部都掌握在九弟的手里。后来东边又岌岌可危,钢器调了一部份到东界去,可是其它各方却并未得到钢器支援。九弟,好东西是国库的银子造出来的,都握在你一人手里,不妥吧?”
玄天冥翻了翻眼睛,看白痴一样地扫视了一下八皇子党众人,然后没吱声。
众人觉得憋闷,每次跟九皇子对话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他一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再开口要说些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干脆就一句话不说,甚至都不能保证他举起鞭子抽你个半身不遂。哪怕是在朝堂之上,他们也绝对不怀疑这九皇子说翻脸就翻脸的性子会有所收敛。毕竟当着皇上的面儿突然出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眼下,他们跟着八皇子一起说起这钢器一事,得到的九皇子一句“没有”,和一个大白眼,然后就没了,这气氛……好尴尬呀!
有老臣清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提醒玄天冥还是在提醒天武帝。不过再看那父子俩,到是一个比一个沉默,一个赛一个的气人,天武帝甚至闭起眼睛开始养神,看样子都快睡着了。就连站在他身边儿的太监章远都别开了头去,不愿意搭理他们。
八皇子玄天冥闷哼一声,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追问:“九弟不觉得不妥吗?”
玄天冥总算是有了反应,却是道:“不妥?恩,的确是不妥。”人们一听,有门儿?可紧接着,人家又说:“不妥又能如何?本王说的是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大臣们急了,“京郊大营不是一直在炼钢吗?”
玄天冥点头,“是在炼钢,不过炼出来的都拿到北边去打仗了,还送了一部份到东界,库存就没了。本想着年后再抓紧炼制新一批钢器,可是你们联起手来说不让济安郡主再插手朝中之事,不让她再进宫,不让她再进大营,甚至不让她开百草堂。现在好了,人被你们直接赶出了京城,回了自己的封地,炼钢的工艺是济安郡主的独门手艺,从没外传过,别说那些匠人,就是本王都并不知晓。一直都是她带着匠人们炼制的,如今人被你们赶走了,匠人们抓了瞎,天天大眼瞪小眼的在营里头坐着,什么事儿也没有,钢也不会炼,本王正想着他们在营里太浪费军粮,干脆遣散算了,反正以后钢器也再没得炼。”他摊摊手,说得十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