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就半跪半坐地瘫在地上,脑子里不停地转悠着,元淑妃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虽然他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不是姚家做的,但想当初吕瑶一案结案时,姚家的确说过,吕家要为吕瑶故意拖许氏下水意图谋杀一事付出代价。他曾经没把这代不代价的当一回事,却没想到,从来不知声不知气儿的姚家一旦发起狠来,竟然报仇得这般猛烈。
吕松在宫里没多留,匆匆离去,准备再调查一番。而存善宫这边,元淑妃问着侍女月秀:“那画像应该也早就到南边儿了吧?”
月秀算了算,点头道:“两个月了,肯定已经到了八殿下手里。娘娘且再耐心等等,八殿下看过之后很快就会给您回信的。”
元淑妃笑了笑,“本宫到不急,就是那济安郡主跟姚家的关系,还是得盯紧着点儿,可别让她给蒙蔽了。”
事实上,盯着凤羽珩的人又岂止是元淑妃一个。自从凤羽珩与姚氏、婚家和凤家先后决裂,朝廷也去了姚氏的一品诰命之位,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整整的从中秋就盯到了严冬,他们不累,凤羽珩都替他们累得慌。可她却一点儿都不担心,每日都往返于郡主府与百草堂之间,短短两个月,她与鬼医松康二人一齐对有志于从事先进医疗事业的大夫们进行培训,然后分派到大顺各地的百草堂分堂坐镇。
当然,在此期间,姚显再没在百草堂露过面,甚至百草堂里有一些从前是姚显调教出来的人,直接选择离开,去姚府投靠姚显。对此,凤羽珩做出的反应是把那些离开百草堂的人在门口一个个痛骂了一顿,然后一文钱都没给的让他们离开。那些人事后对外宣称百草堂赖了他们一个月的工钱,把凤羽珩说得十分难堪。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让那些对凤羽珩与姚家翻脸之事存在质疑的人,多半都相信了事情是真的。于是,一部份暗中监视的眼线撤了回去,只剩下了一些过于执著,雇主也过于强势的还留在暗处。只不过,他们只知自己监视着凤羽珩,却不知,凤羽珩的暗卫们黄雀在后,也正监视着他们。
“要不要我往南边走一趟,半路将八皇子的书信劫回来?”郡主府里,班走站在凤羽珩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问她,“那女人的画像传出去时就该拦住,根本不该让它流往南界。”班走毫不客气地跟凤羽珩说:“那画像落到八皇子手里,跟你一模一样,那样一个人定会兴起八皇子的利用之欲,南边儿天高皇帝远,一旦他利用那傅雅做什么,以你的名义,你该怎么办?”
凤羽珩抱着小白虎,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并没有半点担心。她这样子看得黄泉都着急了,不由得也跟着说了句:“小姐,班走说得没错,如果他们利用了傅雅,以你的名义去做些不该做的事,咱们知道是假的,京里人也知道是假的,但南界的人就不同了,他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会被蒙蔽的。”
凤羽珩依然在笑着,那眼神……“你看我们怎么跟看傻子似的?”班走实在忍不住道:“你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成为现实?可实际上元淑妃就是给傅雅画了一副画像,画之前还特地给她穿了一件很华丽的宫装,那样子,看上去跟你一模一样。你让我留在别院监视,两个月来,我得到最重要的讯息,就是傅雅投靠了元淑妃,而元淑妃则有意把傅雅引荐给八皇子,这里面的猫腻,想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