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街上卖面具的也有不少,为了配合月夕这样喜庆的节日,那些面具也做得五花八门,十分好看。凤羽珩亲自挑了一只狐狸面具给了玄天华,一只老虎面具给了玄天冥,给想容一只恶魔的,她自己则戴了个男子的。
面具着面,纵是一直跟在玄天华身后不敢靠近的想容胆子也大了起来,也敢与几人走在一起,偶尔还能跟凤羽珩开个玩笑,还能叫玄天冥几声二姐夫,到也是其乐融融。
只是更多的时候,想容的目光透过面具,还是只停留在玄天华的身上。她不敢正视,最多从侧而看上几眼,多半还是从后面看他的背影。可是这越看,就越觉得七皇子离自己好远,远到遥不可及,她甚至连偷偷的触碰一下对方的衣袖都不敢,那些面对四皇子玄天奕时的大胆与放松,根本一点都用不到玄天华身上。只要有玄天华在,她就还是从前的那个想容,那个凤府里胆子最小的三小姐,想容很想改变这种状态,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过来。
她正想着,走路也没留神,而偏偏这时,街边一家铺子竟在二层楼放起鞭炮来,噼里啪啦的一响,下方瞬间炸开了锅。人们叫着跳着跑了开,玄天冥也及时的拉开凤羽珩,想容却因为走神,晚了一步,一小串掉下来的鞭炮在她脚边炸响,吓得她“啊”地一声尖叫,人倒退一步,再抬头,却是离凤羽珩他们几人越来越远。
她突然感到十分害怕,鞭炮炸开,十分华丽热闹,人们笑着围在四周赏看,隔着烟火和爆竹炸起时的浓烟,他看到对面有三个戴着面具的人也正冲着她这边看过来。那明明就是她最近的人,可是此时看着却异常的陌生。
想容突然就在想,如果刚刚,就在鞭炮炸开的那一瞬间,陪在她身边的是四皇子玄天奕,那么,结果肯定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她还记得有一次在平王府,玄天奕病了,欺负她去亲手熬药。她那日也不怎的就是犯困,在灶间烹着药就睡着了。结果灶台大火,她是被烧醒的,醒来的时候玄天奕一脸的黑灰,正抱着她拼命的往外冲。外头有下人一桶一桶水往里头泼,玄天奕用自己的身子把她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她一点都没伤到,他却被掉下的屋梁砸伤了手臂。
很快地,鞭炮炸完,凤羽珩亲自过来拉了想容回去,再嘱咐白泽和黄泉看好了她。接下来的一路,到是无风无浪,可想容也不怎么的,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用玄天奕来和玄天华比较,一比之下,总是玄天华温文,玄天奕粗鲁,可那人是粗鲁了些,虽然总是与她斗嘴,但是在关键时刻,却总是可以把她保护得很好。她受委屈,他也总是会尽可能的帮着她找回场子,欺负她的人总没有好下场。
可是……玄天奕纵是有千万般好,在她的心里,却已经早就烙下了玄天华的影子。两年了,那影子从她十岁存在到她十二岁,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想容完全没有办法想像,如果有一天她不再记着玄天华,那生活该会是什么模样?
花灯逛了一整条街,几人终于抗不住累,找了家酒馆坐下来。酒饭间,玄天华说起东界之事,他告诉几人:“明年怕是还要往东界去,宗隋虽说一直也没有动静,但我总觉着是个隐患,不亲自看着,心里到底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