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凤瑾元有些语结,心里一阵惊慌,可嘴上还是硬咬着道:“我怎么知道!你房里的东西应该问你房里的下人,问我作甚?我又不到你房里去!”
“你不去?”粉黛冷哼,“我可还听说,父亲给了子睿一百五十两银子做学费,这笔钱你又是从哪儿来的?你别不承认,我今日既然敢上门来问你,这事儿我就已经查了个十有八九。父亲,同样是子女,你为了给你儿子凑学费来偷你女儿的东西,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凤瑾元被她骂得是狠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他早知这个事情会败露,可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对这样的谩骂,除了听着,似也没别的办法了。
如今想来,那些凤羽珩曾给予他的讥讽,相比起凤粉黛来,实在也是不算什么。毕竟人家有品有阶,堂堂郡主,一身丰功伟绩,地位比起粉黛来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手中钱财比起粉黛也不知要多出多少。若说他在谁面前都是挨骂受奚落,那他到宁愿去受凤羽珩的奚落,也不想再看粉黛这张嘴脸。
这样一想,就像是有了底气一般,立时就道:“是我拿的又怎样?子睿是男孩,是凤家唯一的男丁,而你呢?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你若还知道自己姓凤,就该多为家里打算打算。罢了,我知道你也没那个心思,如今五皇子为凤家做的这些,凤家也不是不记恩的。但这恩,比起你生母为凤家带来的耻辱,还是少了太多,你就当做是为她偿还好了。你可以不在乎凤家,可以不在意我这个父亲,可以对我肆意侮辱谩骂,但你也要清楚,你没有你二姐姐那样的地位,没有她那样的底气。将来你出嫁,可没有她那样的一座郡主府,也没有那一府的下人和侍卫,你更没有她那么多有头有脸的挚交好友,你还是要从凤府上喜轿,还是要以凤家女儿的身份出嫁,别忘了,你还是庶女。凤家荣辱兴衰,与你息息相关。”
凤瑾元一长串话说出来,自己竟也像是重新找回了一份自信,好像岁月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他们还在老凤府时的样子。子女任他管教,谁也不管在他面前多说一句。
而粉黛却也是被这气势给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凤瑾元冷哼一声,一摆手:“你且回吧,为父还要再坐一会儿。”说罢,不等粉黛有反应,立即唤了小厮进来将人赶走。
粉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赶了出去,再稀里糊涂地往自己的院子走,直到走到院门口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诧异道:“冬樱,他是撞邪了么?他刚刚说了些什么?”
陪在她身边的丫鬟冬樱自然也听到了凤瑾元的那一番话,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劝慰自家小姐道:“小姐莫要再动气,老爷到底是做过丞相的人,他虽一时不得志,但骨子里的气势却还是在的。他说得没错,在小姐出嫁之前实在不好太过得罪凤家,凤家若是太难堪了,将来小姐出嫁的场面也不会好看。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奴婢总觉着,老爷是在去过郡主府之后才有的这般强硬气势,奴婢怀疑,是不是二小姐给了他什么好处?他觉得有了大靠山,这才回到家来跟小姐您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