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元一下就愣了,还不等他再做反应,就见安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冲到凤瑾元身边,大声反驳那稳婆--“什么叫不是足月生产?明明就是去年十二月怀上的,眼下九月底,日子刚刚好,怎么就不足月了?”
凤羽珩苦笑,安氏这哪里是质问稳婆,这分明是在提醒凤瑾元这件事情是有猫腻。
凤瑾元也觉出不对劲,但眼下他也顾不上细想,只是听说孩子还没生出来就有些着急,不停地跟那稳婆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韩氏把孩子给生下来。
那稳婆也没有办法,只说里头已经来了大夫,也在帮诊,一切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安氏的声音传到了产房里面,粉黛此时就坐在韩氏的房榻头儿上,一手握着韩氏一手不停地给她擦着头上的汗。安氏的话铮铮入耳,听得她几番惊心。偏偏这时,一个帮诊的大夫也摇头叹道:“不足月也就罢了,我瞅着这八成是有催产的药物入口。”他一边说一边转问粉黛:“小姐,恕老朽直言,都说大宅院里人心复杂,夫人看上去像是……像是被别有用心之人下了药啊!”
他这话一出口,粉黛就觉得握着的那只手突然就一哆嗦,她看向韩氏,就见韩氏又是之前在听到姚氏说话时那样,一脸的惊恐。
她盯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心底腾升而起。如果真是服了催产的药,她怎么就觉得那不是旁人下的,而是韩氏自己吃的呢?
之前姚氏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她记得姚氏问过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的,其实眼下她也想问问,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韩氏危在旦夕,无论如何,保命要紧。
“且不论是不是有人下药,大夫先想办法保住我姨娘和这孩子的命吧!”粉黛看着那大夫说:“我是凤家的四小姐,也是与当朝五皇子定下婚约的正妃,你若保下我姨娘的命,我定有重谢。”
那大夫一听有一皇子的招牌立在那,便也不敢多说什么,继续想办法助韩氏生产了。
而此时的外屋,凤瑾元正苦求他那神医二女儿,求凤羽珩出手保下韩氏肚里的孩子。
面对他的请求,凤羽珩却突然笑了起来,而后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凤瑾元一愣,就听凤羽珩又道:“当初康颐一个人嫁给你还不够,非得又悄悄地塞了随身侍女给你做屋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提到小景,凤家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一道道质疑的目光向凤瑾元投了去。
凤瑾元也给问得一愣,可紧跟着面色也阴沉起来,大手一挥矢口否认:“没有为了什么,夫人进门,许了身边的大丫头做屋里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父听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得道理是没错,是有很多女人进了夫家门之后,为了留住男人的心,将身边丫鬟也送到房里的事情。只是这事儿出在平常人家到是不足为奇,那康颐至于这样做么?
凤羽珩又淡淡地笑了起来,那笑里藏尽洞悉一切的意味,笑得凤瑾元后背嗖嗖地直冒冷汗。他往后退了两步,特别不想再跟凤羽珩说话,可是没办法,屋里头韩氏越来越虚弱的叫声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来求凤羽珩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