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官说话到也利索,简明扼要地把刚才的事给叙述了一遍,末了,还强调:“茹嘉公主的伤实在是太重,鞭子力大震坏了心脉,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不赶快施救,怕是最多也就这三五日活头了呀!”
康颐心里一紧,连带着老太太和沉鱼都有些发蒙了,沉鱼疑惑地问:“鞭子能把人抽得这么重?”
那女官点头,“许是当时济安县主实在太过生气,挥鞭时运了内气,人人皆知济安县主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这几鞭下去茹嘉公主能有命在,已经是县主开恩了。这若换了是御王亲自抽,长公主的黄金,到还真是能省下了。”
康颐肚子里的火气腾腾地就往上涌,却被她一次又一次地强行压下去。她开口问那女官:“本宫可否进宫去看看嘉儿?”
女官到是应得很痛快:“这个自然是可以的,长公主若是想进宫去探望,现在便可随奴婢一同回去,刚好县主和王爷都在,您还可以当面跟御王殿下问问。这会儿想必皇后娘娘也该回来了,昨日皇上龙颜大怒,听说有人骂了他最宠爱的儿子,气得直想把人拖出去砍了,还是皇后娘娘说的情才保住小公主一条命在的。长公主若是要进宫,可是得当面谢谢皇后娘娘呢。”
康颐听得凭地打了个激灵,赶紧摇头,“不必了,本宫想了想,茹嘉能在皇宫里,那必然是得到了最好的照料,皇上那样疼她,连广寒丝都一出手就送了两匹,本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女官笑着答:“长公主放心就对了,给茹嘉公主用的都是好药材,太医院也十分上心呢。”
康颐心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她现在也不好多问,茹嘉被控制在宫里,这就相当于抓住了她的三寸,她如今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想剁多少就剁多少。
康颐叹了口气,转而对老太太说:“母亲,儿媳这就往府衙走一趟。”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康颐走了之后,老太太将沉鱼也给打发了回去,直待二人都离开,她这才哀叹道:“这九皇子究竟是要干什么呀?”
身边的赵嬷嬷想了想,说了句:“看样子……是在骗钱?”
老太太一怔,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千周到底有没有钱?该不会拿康颐的嫁妆去抵吧?她可是还欠着我银子的!”
赵嬷嬷心说您那点儿银子跟五百万两黄金比起来,简直就连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都不够,跟着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可这话她不敢说,只通劝着老太太道:“不会的,千周大小也是一个国家,一千万两黄金听着是不少,但也不至于让千周拿夫人的嫁妆去抵。”
“到也是这么个理。”老太太琢磨着,“不抵就好,她的嫁妆可是都要充入公中的。哎?”她又想起来个事:“那程氏姐妹不是也说宫里要有嫁妆送出来吗?来了吗?”
赵嬷嬷答:“还没呢。老太太别急,您没听说二小姐和九殿下都中宫呢么,想必等二小姐回来应该会一并带回的。”
老太太点头,“恩,再等一会儿应该也就到了。”
康颐做事到也不拖泥带水,到了京兆尹那里就将字据立好交给了那女官,女官拿着字据回到皇宫时,皇后已经从前殿回了来,正跟凤羽珩唠着磕儿——“君曼和君美你也得多提点着,那两个丫头从前在程府里是庶出的,母亲又是个普通的通房丫头,谈不上什么身份地位。程家虽说不比凤相位及丞相之位,但好歹也算是名门望族,宅院里的争斗从来都不少。她们姐妹从小没少挨欺负,直到后来进了宫,头两年胆子还是小得紧,连皇上到了她们都敢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