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点头,“娘亲放心,阿珩心里有数。”
可回了自己的小院儿后她就犯愁了,心里有数才怪!她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好在黄泉的话提醒了她——“送礼就要投人所好,要么就送她们缺少的。小姐朝着这个方向想一想。”
好吧,她想。
于是这一上午,凤羽珩陷在回礼的深深思虑中。
却不知就在她拄着下巴在院儿里发愁的时候,凤府那头,凤沉鱼的闺阁里却遭了秧。
凤粉黛吃过早饭,陪着韩氏在玉兰院儿的园子里散了步,就觉得日子实在是有些清闲。今日红云要到晚上才能入府教她舞蹈,白天她总得自己给自己找些事做。
这思来想去,便决定去找找凤沉鱼的麻烦。
当她带着佩儿进了沉鱼的院子时,沉鱼正跟倚林说:“黑胭脂虽说以后用不着了,但也不能扔,那是宫里赐下来的东西,保不齐哪一天皇后娘娘再找后帐跟我要,若我说已经扔了,不是触了大忌吗?”
倚林觉得小姐说得很对,便道:“那奴婢拿到耳房去收着。”转身便出了屋,可很快就又回了来,手里的胭脂也没来得及收,就对着沉鱼急声道:“四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粉黛就像一阵风似的杀了进来。
沉鱼一看到粉黛心里就升起一阵厌烦,这个丫头总是找她的麻烦,又一向口无遮拦,她实在是很讨厌这个妹妹。
“哟!”粉黛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嗓子,然后眼睛便开始在这屋子里扫视,“大姐姐到是清闲得很啊。”
“四妹妹过来可是有事?”她很想摆出一副友爱姐妹的模样,可是试了几次想笑却都没笑出来。
“是有点事。”粉黛大咧咧地拽了把椅子坐下,“上次在祖母跟前大姐姐不是说了嘛,嫡庶有别,咱们做庶女的可不能压过嫡女的风头。这个有别可不只别在衣着首饰上,大姐姐,你这一屋子金器古董什么的,是不是也得往祖母那里交一交?”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踱步到一只红瓷花瓶前,伸手就把那花瓶子给拿了起来。
“以前沈氏活着时可没少往屋里添置好东西,大姐姐这只花瓶价值不菲吧?可惜,不该庶女来用。”她说着,竟是突然手一滑,花瓶直接从手里脱落下来,“啪”地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沉鱼本就因她举起花瓶的动作而阵阵心慌,如今花瓶落地打碎,她直盯着那里头摔出来的一样东西,吓得心差点儿没跳出嗓子眼儿来!
那是一个布包,里头鼓鼓囊囊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
粉黛只顾着气沉鱼,根本都没低头去瞅。
但凤沉鱼看见了,倚林也看见了。
那一瞬间,两人的脸都白了,特别是倚林,心里暗自叫苦。她当然知道那布包里头包着的是什么,沈家跟凤家撕破了脸,但与沉鱼却是一直有着密切的往来。特别是三老爷沈万良,无时无此不在关心着帮忙着沉鱼。那布包里头是近段时间沈万良往沉鱼这边传来的书信,她几次劝沉鱼烧掉,沉鱼却都没答应,硬是给塞到花瓶里留了下来。
如今花瓶被四小姐打碎了,这可如何是好。
凤粉黛打碎了花瓶,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这主仆二人并没有她想像中的激动反应,而是死盯着地面。那眼神绝对不是看一地碎片的眼神,她心生奇怪,也低下头去,这才发现,原来在打碎的花瓶里居然还藏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