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不要紧,只觉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入耳,就在二人所在的车厢下方,声音极小,若不是她们皆习武,耳朵比旁人聪锐些,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
“不是人。”凤羽珩主动开口,“应该是另外的活物。”她说着话,人已经弯下腰去,伸手就要往座位下面掏。
黄泉吓得赶紧拦她:“小姐小心!”
却还是慢了一步,凤羽珩的手已然伸到里面,再拿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只葫芦。
那葫芦挺大,比她的半只手臂还要长,黄泉都看愣了,“这是什么?咱们的马车下面怎么会有只大葫芦?”
凤羽珩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葫芦里有东西。”她一边说一边摇了摇,果然,里面的动静更大了些。
黄泉把葫芦接过来,也摇了摇,可随即脸就变了颜色:“是蛇。小姐,里面是蛇。”
“确定?”
“奴婢幼时被蛇咬过,从那以后对蛇类就特别敏感。奴婢可以断定,这里面就是蛇。”黄泉说这话时眉心微皱着,显然对于葫芦里的东西十分忌惮。
凤羽珩其实也有感觉应该是软体类的东西,只是还不像黄泉这般一口咬定就是蛇。但是她不怕蛇,不是不怕蛇毒,而是她本身学医,对这类东西不至于像其它人那般会有心理障碍。
“要打开看吗?”黄泉问她,再道:“这蛇动静挺大,只怕一但开了葫芦口就要窜出来。”
凤羽珩想了想,伸手入袖,从空间里调出一支麻醉针来。
“那就先让它没本事折腾。”她一边说一边动了手,直接将针头从葫芦口插了进去,再一点一点的注入麻醉液。直到整只针剂都打了进去,这才又晃了晃葫芦,却只能听到撞到葫芦壁上时的砰砰声,那原本欢实着的软体动物已然没了声息。
黄泉都看直眼儿了,她家小姐随身还带着这么大一根针?放哪儿了?不扎得慌?
凤羽珩自然明白黄泉在想什么,但她根本也不想解释,一回手就又把针管子扔回空间里,看得黄泉又是一咧嘴。
“咱们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条蛇。”她一边一边将葫芦口打开,往外一倒,果然,一条长着三角头的翠绿小蛇从里面滑了出来。
那蛇到不长,最多不过凤羽珩的一条手臂,全身翠绿,生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瞳孔似垂直的一条线,有点像猫。尾巴焦红,大三角头,颈细,头顶还长着斑斑细鳞。
“竹叶青。”凤羽珩认得,在部队时她曾给这种蛇做过活体解剖。
黄泉怕蛇,眼瞅着凤羽珩把那蛇毫无感觉的拎在手里,就觉得全身都麻。可还是觉得这个事情太过蹊跷——“什么人能在咱们的车里放这东西?”一边说一边扭过头,下意识地就想掀帘子去看那车夫。
凤羽珩却将她拦住:“不用看,在自己驾的车里放东西,那不是此地无银么。不是他。”
“那还有谁呢?”黄泉实在想不通,心中异常气愤。
凤羽珩将那蛇重新放回葫芦里,口子封好,竟直接就挂在了腰间,“你看我挂着这么大一只葫芦,是不是也挺帅气的?”
“小姐!”黄泉无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