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笑笑,也没多说,只是扶着老太太趴到床榻上,亲自给她做起推拿。
老太太对凤羽珩的推拿手法十分受用,虽说最开始会觉得疼些,但推过之后她的腰却是明显的见好。凤羽珩才回来几天工夫,她都已经能在榻上靠坐着了。
“你母亲还好吧?”老太太主动问起姚氏,虽说已经不再是凤家的媳妇儿,但她坚持说姚氏是凤羽珩的母亲。“就算是离了凤家,但也不要太生份吧,平时多过来走动走动,我怪想她的。”
凤羽珩笑着说:“总是要闭人口舌,而且父亲将来总是要再娶的,凤家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主母,咱们总得给父亲留点面子。”
她将凤瑾元抬出来说,老太太也无可反驳,只好点点头道:“到底是你母亲想得周到些。”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个小丫头端了茶水进来,一边交给里面侍候的下人,一边走到老太太榻前,俯了俯身道:“外头有消息传来,说是皇上将步贵妃贬为婕妤,已经搬出原来的寝宫,挪到北面去住了。”
北边?
凤羽珩失笑,“那不就是冷宫么。皇宫北边最冷,也最荒凉,据传说当年被九殿下一鞭子抽死的那个宠妃,死后就是从北门运出宫去的,直接进了乱葬岗,连皇陵都没入。”
老太太一哆嗦,她上了年纪,顶不爱听死人的话,但步贵妃的这个事还是透露了一个讯息来:步家怕是要遭殃了。
其实步家早就遭殃了,从步尚书被步贵妃给砸死的那一刻起,皇上对于那一家就已经不再有任何怜悯。但毕竟贵妃之位还在,步聪的将军也还在,失宠的感觉就不是那么明显。
但如今,贵妃一失势,步家大势就也渐行渐远了。
“你说……”老太太迟疑着开口:“皇上莫不是要大动朝臣?那你父亲会不会有事?”
凤羽珩反问:“父亲到底有没有事呢?”
老太太微怔,细细品着凤羽珩的话,很快就明白她问的是凤瑾元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能惹得皇上大怒的事。
可这个要怎么答呢?
“你父亲平日里所行所为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有些事情在家里说说就好,阿珩,咱们凤家可不能走步家的路啊!”
凤羽珩做完最后一下推拿,然后道:“能不能走步家的后路孙女不知,一切还得看父亲如何打算,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咱们谁都说了不算。”
老太太也知道凤瑾元不是一个很能听得进去劝的人,虽说有时候她说的话他也能听,但回头照不照做就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到底就是女人,一个家族的兴衰从来都不是靠女人的。
老太太叹了一声,由着凤羽珩重新扶着她靠到后头的垫子上,然后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来。
“这个是给你的。”老太太将一张纸递给凤羽珩,“你那院子成了县主府,我听说好多人都去道贺了,这是祖母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凤羽珩愣了下,将那张纸展开,竟是个京中的铺面。
“这是我的体己铺子,其实还有几个,都是给你留着的,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添妆。”
老太太这话说得到也有几分真诚,凤羽珩心了心中乍暖,将那纸地契折好放到衣袖里,“祖母这间铺子离百草堂还不远,回头我合计合计该派点什么用场,到时候赚了银子分给祖母一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