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的心猛就一沉,忽地抬头问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再看向凤羽珩,“我这手不能好了?”
凤羽珩翻了个白眼,“如果韩姨娘也是大夫,大姐姐就信了她吧。”
“行了。”老太太早听不下去韩氏怪腔怪调的话了,“这舒雅园要是容不下你,就滚回你的院子去。连身份都忘了,居然自称妾身都不会,我看你另有它图吧?”
韩氏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跟老太太对着干,别扭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老太太却看着沉鱼的手,心底升起了一阵担心,不由得问凤羽珩:“你大姐姐的手……”
“祖母放心。”她给了个安慰的笑,“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大姐姐的手就没事了。”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沉鱼听了也放下心来。
“沉鱼啊!”老太太道:“这次你突然发病,还真是多亏了阿珩,要没有她,只怕你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呢,你可要好好谢谢你二妹妹。”
凤沉鱼恨得咬牙切齿,她想杀凤羽珩的心都有,怎么可能谢她?“还请祖母多为家里人考虑考虑,二妹妹毕竟才十二岁,纵是得姚老神医真传,也不过幼时几年。至于她所说的那波斯奇人,外头来的异类,不信才好,切莫过于依赖,以至于误了家里人的身子。”
她说这话时,因为隔应凤羽珩,也没什么好语气。老太太听了那个气啊——“你这是在教训我?那日你昏迷不醒,我与你父亲守了一夜,请了多少大夫来都医不醒你。我没办法了才去找你二妹妹,你也确实在她的医治下醒了过来。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怎的还能说出如此话来?真真是不知好歹!太不知好歹了!”
沉鱼一惊,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她恨凤羽珩不假,可如今与她说话的人是老太太,她怎么可以把脾气发在这个连父亲都要让着三分的祖母身上?
意识到这点,沉鱼赶紧起身,直往老太太面前就跪了下去:“请祖母恕罪!沉鱼才醒来没几日,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刚刚的话实在是胡言乱语啊!”再抬头,脸上挂了两串泪痕,那小模样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老太太哪里还会继续埋怨她?
“快起来。”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身子刚好,不怪你。只是你二妹妹实在一片好心,你总要谢谢人家。”
凤沉鱼心中将老太太骂了一通,只道这老太婆真是活得太久脑子糊涂了,居然被个山里的野孩子哄得如此开心,还对她这般维护。
可老太太坚持,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憋着气,对着凤羽珩道:“如此,就多谢二妹妹了。”说话时,看都没有看凤羽珩一眼。
老太太也觉得沉鱼态度不好,就准备再说她两句,却在这时,有个丫头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张白色的拜贴。
赵嬷嬷赶紧上前将贴子接了过来,与那丫头说了几句,这才转过头对老太太道:“是步府送来的丧贴。吏部尚书步大人大丧,咱们府上理当去人吊唁。”她一边说一边将贴子给老太太递过去。
老太太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道:“是该去的,当初沈氏治丧时,步家的大儿子也是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