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啊，我昨晚让人给坑了啊。”李惊鸿解释了一句后问道：“到底谁死了？”
“昨晚和你见面的人叫什么？”
“一千啊！”
“对，就他死了。”
“什么，死了？他死了？”李惊鸿愣在了原地。
另外一头。
丘顾言穿着便装，来到易缘轩外时，看到了盯梢的同僚，他问：“尚熙和出来了吗？”
“没有啊，”同僚摇头：“易缘轩早上没有客人，我就看见拉泔水的马车出去了。”
“拉泔水的马车？”丘顾言闻声一愣。
“是啊。”
“什么时候走的？”
“不到半个时辰啊，怎么了？”
“哎！”丘顾言叹口气，一甩袖子，转到附近的小胡同去了。
到了这里，他开始跟海大山通灵。
那边有了感应后，他道：“都快半个时辰了，尚熙和还是没有出现。咱们这边盯梢的兄弟说，易缘轩走了一辆泔水马车。”
“啊？”海大山皱眉。
“我感觉事儿有点不太对劲儿，你马上跟尚熙和联系一下。”
“行，我马上答复你。”
海大山说罢，传唤出了传唤金蝶，把它放飞后，不多时，传送金蝶又飞了回来，它摇晃着触须，眨巴眨巴眼睛。
“联系上了么？”丘顾言没有跟他接束通灵，等了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
“传送金蝶没找到他，可能它使用了障眼法。”海大山喘了两口粗气。
“你看，我就说这个小子不托底，刚才他肯定是出去了，想把咱们甩开。”
海大山无语。
“告诉你们盯人，这泔水车走了，你们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啊？”丘顾言在跟海大山结束通灵后，开始教训那些盯梢的便衣。
“尚熙和也不知道咱们在盯着他，我们需要什么警觉性啊？”
同僚很费解：“他怎么会想着坐拉泔水的车走呢？难不成他在咱们惩戒司还有卧底吗？！”
一句话，直接把丘顾言怼的哑口无言。
街道上，乌家宝坐在马车里，一脸懵的冲着何春华：“你说是真的么？”
集福堂的废旧仓库内，李惊鸿在得知一千已经死，目光呆滞地瘫坐在货堆上。
“你发什么呆啊，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弄出人命了？”尚文坐在他对面询问。
“有人要坑我！坑死我啊！”李惊鸿猛然站起。
“昨晚背后的那帮人肯定回去找一千了，是他们给一千杀了。一千已经在我这儿露了，他们怕我马上找老大说清楚这件事儿……”
“六胖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
“是这样……”李惊鸿回过神来之后，跟尚文详细说了一遍昨晚自己遇到的事儿。
大约一柱香功夫，尚文听明白了事情经过后，摇摇头：“现在这个事儿麻烦了。”
“你那边听到了什么信儿？”李惊鸿十分紧张地问了一句。
“现在官府那边有人证物证，都证明你杀了人……”
“我去他娘的。”李惊鸿顿时打断：“我根本没杀人，怎么会有人证物证！”
“你的刀落在马车上了，刀上还有血迹，还有几个人证都能证明昨晚一千是跟你走的！”
“我想起来了，昨晚一千跟我一块去赌坊时，我们确实是拿了刀的！”李惊鸿恍然大悟：“那个人证肯定是花花，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自己没杀人啊？”尚文急道：“你想想。”
李惊鸿听到这话后，就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昨晚的事儿，坏就坏在只有我和一千在一起，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而且我确实是跟一千动过手。
如果我抓不到一千背后的人，那这事儿哥们就很难洗白了！他们现在已经把套坐实了，我就是长一百张嘴，那也说不清楚啊！”
“还有个麻烦事儿！”尚文愁眉苦脸：“那个一千死后，在他身上收到一封信，内容的大致意思就是，问你继续给那边办事儿，还想要多少银？”
“这是什么意思？”李惊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是什么意思？”尚文反问了一句。
片刻，李惊鸿一拍脑门：“他们想把我做成内线？”
“是啊。”尚文点头。
“那我岂不是连老大都不能见了啊，你都知道这个事儿了，老大能不知道吗？”
“你没有做过这事儿，我觉得还是可以相信咱们老大的！”
李惊鸿沉默片刻后，摇摇头：“不行，熙和，不行，我不能见老大。”
“为什么？”
“现在一千一死，老大再知道了信件内容，那以前易缘轩所有反常的事儿，就会扣我脑袋上，你明白吗？”
李惊鸿脑袋非常灵光：“你想啊，老大在东哥的事儿上是怎么处理的？”
尚文沉默了。
“对于老大来说，我有东哥重要么？”李惊鸿这话像是问尚文，也是问自己。
尚文摇摇头。
“东哥跟他那么多年的关系，说杀就给杀了那我呢？他会怎么对我？”李惊鸿嘴唇有些颤抖了。
他道：“熙和，现在哪怕老大就是不确定我是内线，那他也不会让官府找到，我因为如果我出事儿，那他就麻烦了。”
“甚至他现在都有可能想到，我会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直接去糖山找吴濯。”李惊鸿接着补充。
“六胖哥哥，我觉得这事儿你越躲着，可能就……”尚文有些吞吞吐吐。
“如果是你，你会把脑袋交给老大么？”李惊鸿反问了一句。
尚文抬头看向他。
“我要洗清，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千背后的人，抓住他们一个，我就能把这事说明白。”
李惊鸿很激动：“现在的问题是，不光老大会找我，官府那边也会抓我，所以我只要揪出来一千背后的人，事情就好解决了。”
“六胖哥哥，你自己的怎么决定你就怎么做。”尚文拍拍他的肩：“但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会帮你。”
“咱兄弟之间那还说什么了，我找你，就是得让你帮我啊。”
“你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尚文眼睛里有星星：“暂时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找你那些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