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哥……你别杀我……银子我一文都不要了,你全拿走吧,别杀死我……”一千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是非常确切的感受到了死亡,此刻大脑眩晕,心里防线基本瞬间就崩溃了。
“银子?光给我银子能行吗?”李惊鸿皱眉回了一句。
“那你还想要什么?!”
“你为什么设套坑我?”李惊鸿直言问道。
“设……设套?”一千愣了一下,解释:“我不……!”
“啪!”
李惊鸿听他还要辩解,随即就再次双手用力,继续猛勒一千脖子。
李惊鸿再次放松丝绦。
一千眼冒金星,胸口起伏,继续大口的往嘴里吸气!
“凡事儿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李惊鸿咬着牙,声音非常冷漠:“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你要再跟我撒谎,我就勒死你。”
“六胖,你听我说……”
“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傻子是?”
李惊鸿破口大骂:“你这么浪人,能整这么好看一姑娘白便宜我?袋子里的银子,一看就从银桩刚取的,嘎嘎新。”
“你别误会我……”一千捂着脖子又咳了两声。
李惊鸿抡起拳头冲着他的后脑就猛捶了七八下,打得他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四处晃悠。
“别打了,别打了,靠……!”
“你说不说?”李惊鸿开始磨牙了。
“我真没坑你,你也看见了,欠我银子的小子是被人打了啊!”一千伸手想拽脖子上的丝绦,但身体刚一动,丝绦就被李惊鸿勒得更紧了。
“没坑我?”
“真的,我真的没坑你!”
“好,花花在屏风后洗澡时,你知道她是怎么洗的么”
“啊?”一千愣住。
“她是趴了皮洗的,而且当时身上发着尸臭味。”李惊鸿斜着一只眼看他:“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我偷偷看她洗澡了。”
一千动了一下喉结。
“还有,她说她家住在昆仑山,也不是你说的海北,”李惊鸿一阵阴笑:“你还说总能看到她母亲,她说她母亲死在乱葬岗,你到坟地里看的么?”
“六胖……你听我说……”一千的求生欲望很强,努力要解释。
“在易缘轩,我连我们老大都敢骗,你跟我玩这套,我能玩死你。”李惊鸿歪脖看着一千:“花花不是你老婆么她涂百花齑你能不知道?她是个鬼你也是鬼么”
一千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弄懵了!
“我就仨数,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给你脖子勒掉了”李惊鸿说罢,作势继续勒他。
“别勒,别勒了……李惊鸿,我服了,你松开我,我跟你说实话!”当一千感到死亡再次压迫时,立马摆手喊了一句。
“说完松开你!”李惊鸿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与此同时,西瓦窑的宅子内,尚文手中拿着书,坐靠在床头发呆。
“咣当!”
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随即乌家宝摇摇晃晃,满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尚文依旧在发呆,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了屋内。
“哎,说你呢?”乌家宝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这是练的是什么法术啊?”
“啊?”尚文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把书放到膝盖上:“你怎么来我这了呢?”
“出去办事,才回来,离你这近啊,就到你这来了。”乌家宝打个哈欠。
“涧哥哥呢?”尚文恢复如常。
“他回自己家了。”
“哦!”
“你怎么还没睡呢?”乌家宝脱掉袍子。
“睡醒了,渴了,起来想喝点水。”
“喝水不解渴啊?要不咱俩喝点酒吧?”
“你有病吧?喝水不解渴,喝酒解渴?”尚文翻了个白眼旁:“六胖哥哥今晚不回来,你睡他那儿吧。”
“他干什么去了?”
“好像去见朋友了吧,我没细问!”
“见什么朋友啊?肯定又去找姑娘了!”乌家宝说罢就躺在了床上:“熙和,把蜡吹了吧,别看书了,我困了,得睡了。”
“好的。”
卧房内顿时黑暗下来。
乌家宝钻进被窝里就睡,而尚文思考半晌后,则是突然扭头问了一句:“宝哥哥,以前跟着杨鸣的那个崔走遭,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他现在在哪儿呢,你知道吗?”尚文轻声问道。
乌家宝一愣:“你打听他干什么?”
“没事儿,我就突然想起来他了,随便问问。”
“你和杨和寡的那个事儿结束之后,人刚回来,不就跟花洛阳打起来了吗?”
乌家宝闭目也道:“当时我不还跟花洛阳在一块办事儿呢吗?所以听他的人说,咱老大好像找崔走遭问了几句话,就让他走了,还给了笔银子。”
“给撵走了,还给拿了一笔银子?”尚一愣,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崔走遭是杨鸣杀自己哥哥的唯一知情人,马天意给他撵走这事儿,让尚文心里莫名有些敏感。
乌家宝声音懒懒的,劝说:“花洛阳指使捅咕杨鸣要杀你,这事儿确实放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但当时花洛阳还在易缘轩啊,咱们老大不能跟他掰脸。”
“呼。”尚文本来都躺下了,他又腾地坐了起来,顿时感到胸口憋闷难当。
“咱老大那时候没跟吴濯撕破脸,他当时也真的很难处理这事儿吧?继续追究吧,他肯定就要收拾花洛阳,不追究吧,你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
“所以呢?”尚文紧皱眉头。
“所以最后也只能用让崔走遭远走高飞的办法了,慢慢把这事儿淡化下来。”
乌家宝又打个哈欠:“不过事情虽然淡化了,你后来也没再刨根问底的追究,可在老大心里,你的位置早就比花洛阳更近了!”
“哼。”尚文冷笑一声。
“事实也证明,自从花洛阳走了之后,你在易缘轩的位置,那一直是直线上升的啊,老大对你比对任何人都,!所以我觉得啊,这也算是老大对你的一种补偿了,你说呢?”
“我明白了。”尚文轻叹一声。
“唉,咱们有咱们的难处,老大也有老大的苦衷。熙和啊,咱现在日子过的还行,有些事儿啊,能忘就忘了吧。”乌家宝再次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