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说的宅子内。
“不是,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什么让我给老大发这种信啊?”女人紧紧追问。
“哎,我做账的事情被发现了,咱们得赶紧走。”田心雨催促道:“快,现在就走!”
“什么?”女人呆愣两秒,随后反应过来:“那咱们直接跑路不就完了么干嘛非要给老大写一下信呢?这样他不更会找你啊?”
“你懂得几个问题?”田心雨撇嘴:“我这是给自已一个缓冲的机会,老大现在知道出事了,第一时间会让我过去的,如果我不过去,那肯定有事,如果我过去了,那还能再脱身吗?”
“哦,你说的有道理。”媳妇挺认同他说的话:“那你等我一下哈,我去收拾收拾金银细软。”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心真大,马天意随时要过来了,咱们脑袋都要搬家了!”田心雨气急败坏。
他道:“赶紧把银票带着,这就走!”
半个时辰后,赵正豪带着手下已经赶到了田心雨的宅子。
王姐被马天意叫到了丁香岛的修行房。
“最近你们账房陈品九那个伙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么”马天意根本没时间跟她客气两句。
“嗯?他最近一直在拢账啊?他拿了易缘轩的盖章啊!”王姐看着马天意的脸色,小心道:“他说是你同意了的,而且是替田心雨要的,我就把备份给他了啊!”
“当”
马天意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果然这小子在做怪!”
“怎么了啊?”王姐有些懵。
“我问你啊,他说是田心雨要的,那你有没有问问田心雨有没有这回事?”马天意表情无比严肃,弄得王姐有些害怕。
她摇摇头。
“什么?!”马天意声调都变了:“这么大的事,涉及到重要的秘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对接一下呢?”
王姐有些尴尬地笑笑:“我跟他不是因为上回竟争账房总管事的事儿上闹得挺不愉快的么。”
“糊涂啊!”马天意腾地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关乎着掉脑袋的秘密,你们俩竟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给我搞砸了?”
另一头,尚文带着他的三个兄弟已经赶到了青讶县邹郎中的府上。
后院治病所的一处病房前站了好些人,尚文走过去轻声问:“诸位,借问一下,你们是陈品九的家人吗?”
“你们是?”陈品九的叔叔长袖一摆,仔细观瞧几人。
“哦,我们是易缘轩的,跟陈品九是同僚,我们老大听说他家出事了,就派我们来看看。”尚文客客气气的:“请问陈品九呢?”
“他不在这儿!”他叔叔一听他们几人的身份,态度立时变得冷漠起来,显然是陈品九临走时跟他叔交待了什么。
“……”尚文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您知道他去哪了么”
“不知道,”他叔一摆手:“去去去,赶紧走吧,我们正忙着呢!”
“不是,这位大叔,我们真得是陈品九的同僚啊,”李惊鸿怕他不信,强调道:“要不,你先跟他联系一下,我们真没骗你啊?”
“我们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叔显得十分不耐烦:“让你们走,听不懂人话么”
闻言,乌家宝拍拍尚文的肩膀:“走吧。”
“能问一下么”尚文被乌家宝牵着走,可还有些不甘心,扭头问道:“陈品九的老婆救过来没有?”
“你瞎么”他叔指着旁边的一口棺椁:“看不见这是什么玩意啊?”
尚文刚开始只顾着跟他说话,再加上人多挡上了,还真没注意,听他这一说,才看到,顿时愣住。
尚文几兄弟上了马车后,他没避着众人,直接跟马天意通了灵。
“什么情况?”马天意马上就有了感应,看得出他真得很急,就等着这边的消息呢。
“老大,我们去邹郎中那里时,陈品九已经不在那了,我们现在正在去县衙的路上,”尚文情绪比较失落。
他道:“老大,他那个叔叔对我们的态度不是很好,还有,陈品九的老婆已经不在了,我问了一下伙计,说是刚送进来不久就死了。”
“完了,这下麻烦了。”马天意不住叹息:“如果他老婆没死,咱们在这事情上也许能摸清他要做什么,可现在他老婆死了,他这人性格太过古怪,谁也搞不清他能干出什么来!”
“是啊,”尚文感同身受:“从他叔叔对我们的态度上就能感觉出来他临走时一定是交待了一些事情,而且我们以后再要找他,他还会躲着我们。”
“马上去县衙吧,你就别坐马车了,御剑吧,务必堵住他!”
“好!”尚文说罢结束了通灵,连想都没想,顺着车窗就飞跃了出去。
青讶县衙的审讯室内。
“你先呆会儿,一会有文官会给你做个记录。”丛一力拍拍陈品九肩膀,态度和蔼,以示安慰。
陈品九一夜之间仿佛过了十年,胡子留出了胡茬,就连头发都花白了。
他道:“我的外衣和钱袋子检查完了就还给我吧,一会做完记录我还要走。”
“哎!薛阳那小子真不是东西,”丛一力提起他都牙根痒痒:“按理说你家出了这么大事,一般人都不会再追究了,可这小子不管那个,就是要银子。”
“捕头您别说了,银子我都带来了。”陈品九面无表情。
本来他在邹郎中府上就准备跑路的,可是当时他跟薛阳来府衙时,把衣衫落在这了。
他这个衣衫的里怀是用乾坤袋子做的,而那个账本就在这内怀里面,所以必须要回来。
“哎,好吧。”丛一力一脸无可奈何,他把陈品九的衣衫给了,然后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审讯房。
房间内,薛阳正在大口大口地啃着猪头肉,他吃得非常香甜,满嘴流油,好像袅袅是他不认识的一个人。
丛一力带着陈品九进来后,陈品九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皱皱眉,把拳头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