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仁经道:“其实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回见,扎红腰带的全是咱们的人啊!哇塞。”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众人面前,车帘一挑,汤祥宇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汤祥宇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摆,咳了两声,冲着众人道:“咱们总带队的已经来了,一会你们跟着他走,他要是没谈明白,你们就上!”
“好勒!”
众人跟着带队大哥来到了万福堂门前。
带头大哥喊道:“堂子里的,是你们自己滚蛋呢?还是我给你们打跑呢?”
这时万福堂内呼啦啦跑出来十多个大汉,为首的光着膀子,头发是黄色的。
他手拿锄头,道:“告诉你们,我们都是这的杂役,你要让我们走,我们就没饭吃了。既然你们不让我们活,我们誓死也要拼死一搏。”
带头大哥道:“我奉劝你们赶紧滚吧,你们还是这的杂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千门的。”
那汉子一愣。
带头大哥道:“如果进一步猜,你就是千门门主,九指恶赌金毛兽,李元份。”
那汉子下意识地左手盖右手上,握着锄头。
他道:“你别管我是谁,反正我们已经报官了,官府的人马上就来,你们不想做大牢,就赶紧走!”
江湖上有靠拆堂子赚银子的,就有靠守堂子赚银子的,很显然,李元份这伙人就是凤凰山堂子雇来守堂子的。
带头大哥道:“你自己既然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就不怪我不客气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李无份道:“既然你猜出来了,还敢让我走?你不知道我们千名的威名么?你要敢闯进来,腿给你打折。”
“哎呀我去。”带头大哥冲着后面一摆手,道:“后面的,来上马,上车,把这堂子给我铲平了。”
汤祥宇听罢,赶紧一招手,道:“实战的,给我上。”
他刚说罢,十多辆马车轰隆隆开道,所有人蜂拥而至。
郭春江带着兄弟们紧随其后,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这种场面仿若一支军队在攻打敌人一样。
带头大哥发动起口号后,他并不负责进攻,他把汤祥宇叫到了一边,小声地跟他交谈起来。
按理说,这么声势浩大的打斗,官府的人应该早有发现才对,可官府为什么不管呢?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这样的场面,就是县衙的人来了,也控制不住,他们还得从府衙调兵,甚至,连府衙的兵丁都不够,还得从别的府衙调兵,那么等这些兵来了,这场仗早就打完了。
再有就是,别看场面浩大,但却很安全,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以郭春江和房仁经为例。
这伙人是实战的,剩下的都是虚张声势的。
虚张声势的只拿一两银子,谁也不可能为了这一两银子玩命,一看势头不好早跑了。
就算郭春江他们这些实战的,一看对方威猛,他们也不会玩命的。
同理,对方守堂子的也是一样的。
他们也是在江湖上雇来的,堂子又不是自己的,都是为了赚银子,谁会为了几十两银子把命搭上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守堂子的想扬名立万,在江湖上一鸣惊人。
这样的情况他会玩命的,但如果这样的情况,他就不会带一帮手下,而是会带几个生死与共的弟兄,死守堂子。
郭春江和房仁经带着腰扎红腰带的兄弟们往里冲,他们手里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向着堂子里面攻去。
院子里守堂子的,看到不断涌进来的人群,立时四散。
其实这场仗打得本身也毫无玄念,攻山的能有五百多人,在气势上,也给他们震住了。
郭春江一眼就看到了李元份,他道:“你就是那个九指赌鬼啊?来,兄弟们,给我干他!”
郭春江说罢,长刀一挥,率先冲了过去。
他这样做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只是单纯的想赚一些银子。
他一扑上去,房仁经紧随其后,其他的兄弟也扑了过来。
李元份开始还抵抗几个回合,可后来看人越来越多,使用个遁地术,跑了。
他一跑,其他的人当然也无心恋战,下意识地边打边退!
郭春江举着长刀,对一个车夫道:“往前冲,把这堂子墙都推了。”
那马夫却有些犹豫,道:“咱们再等会吧,我看里面还有人呢,万一没跑净,在踩死俩怎么办?”
郭春江道:“哎呀,你就冲吧,里面这些人也不是死人,见到马车来了,不会躲吗?”
“好吧。”
马夫单手拿起锤子,一手甩开缰绳,带着马车队,向着院内冲了进去。
马车一动,声音太吵,郭春江跟本顾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时他觉得脑后生风单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连躲都躲不开了,他只是稍稍一闪身,一把刀砍在了他的右肩处。
幸亏他闪了一下,要不然,那刀正好砍在他脑袋上。
郭春江又展现出他牲口的性格了,他转身的同时,长刀挥出。
那青年见偷袭不成,后滑了数步,闪身就跑。
郭春江气不打一处来,一股子邪火,追出他百米来远,在他后背处砍了六七刀才算完事。
而那个青年,根本都没敢回头,直接冲着山下跑去。
郭春江刀尖支地,喘了两口粗气,这才感觉肩膀出疼痛难耐。
他低头一看,血如泉涌,已经把他深蓝色短衫给染红了。
房仁经这时跑了过来,看到他一身的血,也有些心慌,他道:“哥,你咋了?有事没?”
他边说边把红扎带解下来,往郭春江的膀子上缠。
郭春江道:“没事没事,我真的一点事没有你不用担……”
“轰隆隆……”
正说着话,只听前面,声如炸雷,两人放眼望去,原来,万福堂已被夷为平地了。
在一边的带头大哥看到这场面不尽摇了摇头。
他身边的一个朋友道:“武士常,怎么了?”
武士常道:“没事,就是好好的一座堂子这么毁了有些可惜。”
朋友道:“哎,你管他呢?铲完了,到咱们手里再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