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若云有些着急,道:“吴贵玉,你家马车呢?快点上车走吧,天黑之前能赶到京城么”
吴贵玉翻了个白眼道:“你呀,都笨死了,不是告诉你是一辆朱漆柱子蓝车帘的马车么你先来了不会自己找啊?”
这桥外的空地,停放着几十辆马车,都是逛集市或庙会的人家停放在此的。
这庙是皇家的寺庙,只有三节庙会时才对外开放。
今天恰巧是清明节,偏赶上庙会,桥那边空地处停的马车比较多。
马若云道:“这么多马车,我知道在哪啊?”
吴贵玉一头小卷毛,看上去很可爱,他四顾了一下,突然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道:“哎,快看,这不在那呢么”
马如云眼睛一亮,道:“哎呀,这么近啊,早知道我就到马车里等着去了。”
马若云拉着女孩的手,道:“快走吧,童灵珠。”
三个人往蓝车帘马车那走,灵珠突然问道:“哎,贵玉,你不是说你家的马车夫送咱们回京城么怎么现在又改马车了呢?”
吴贵玉道:“我爹昨天接到了一个大生意,家里所有的马车全都用上了,我爹亲自压车,这马车是我爹给雇。”
灵珠道:“哎呀,那从这到京城得花不少银子啊!”
吴贵玉翻了个白眼,道:“哎呀,反正也不用你花钱。”
马若云笑着一拍吴贵玉的肩膀道:“还是我们家贵玉敞亮。”
吴贵玉笑道:“那是啊……哎,不对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三个人打闹着来到了马车前,车夫正双手抱头趴在双膝上睡觉。
吴贵玉没有叫他,直接跳上马车,紧跟着灵珠也上了马车。
吴贵玉来到车内,眉头一皱,道:“呀,这里怎么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啊,哎,我说马夫,你这个马车是不是该洗洗了啊?”
正说话时,马若云也上了马车。
她还没等放下车帘,马夫听到动静,转身说道:“鹤彪,你怎么去了这……”
马夫话没说完,愣住了。
愣住的不光是马夫,马若云三个人也愣住了,他长得实在是太吓人了,他眼睛下面有个红色的胎记,鹰勾鼻子,长得不像人,倒像个鹰。
吴贵玉当时有些结巴,道:“你……你是……我爹找的马夫?”
这时,又一人跳上了马车。
他长得就更惨不忍睹,他脸黑得像块墨碳,嘴跟鲶鱼一样,不像个人,反而像个鲶鱼。
他转头看向后面三人,愣住了,而后面的三人看到他,也呆住了。
戌时,尚文在何春华的香堂里面,大表姐也在,她做的大肉包子,尚文一口气吃了五个,大表姐提着裙子又要往厨房走,回头道:“够吃不?不够还有。”
尚文嘴里塞得满满的,他摇了摇头,含糊地说道:“不够。”
大表姐道:“等着啊,我给你拿,多吃点,这孩子就是实惠,招人稀罕。”
大表姐,何春华撇了撇嘴道:“以后没事你别来了,再来两回我们家供不起你了,对了,有事你也别来了,有事没事你都别来了。”
尚文吃得满嘴油,他把最后一口咽下去了,道:“干嘛啊?吃你顿饭看你心疼的。”
何春华道:“这是一回的事儿么?你都吃我几顿了?咋地啊,就你给开那么点薪水你想都吃回去啊?”
尚文擦了擦手,道:“看你说的,我要想吃回去,就不能自己来了。”
何春华一激灵,道:“咋地?你还想让李惊鸿那货来啊?”
尚文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把递给何春华。
何春华看到银票,眼睛都直了,道:“一万两!你看你,那么客气干嘛,吃了两顿饭就吃两顿呗,还给我拿这么多,这也太多了啊。”
他赶紧把银票揣进怀中,挑帘冲着外面喊道喊道:“表姐,包子好没啊?”
大表姐道:“快了,马上起锅。”
尚文一脸无奈,敲了一下何春华的脑袋,道:“你想什么呢?这银票是让你给溪峡县郭外桃家的。”
“啊?”何春华忙挑帘冲着外面喊道:“表姐,别做了,熙和吃饱了。”
尚文道:“别那么小气么,你不是说要去趟峡溪县的么,郭外桃家很好找的,帮我送去一下了。”
何春华道:“不是,他跟你啥关系啊。”
尚文脸色一沉。
原先他用过传送金蝶给郭外桃送银票,可开始还好,后来再送,就被郭外桃拒收了,又把银票绑到金蝶腿上给送回来了。
何春华道:“哎呀,我不问了,来接着吃包子。”
马天意正在玫瑰酒楼款待几个朋友。正喝得兴起,马夫敲门而入。
马天意问道:“怎么了?”
马夫道:“夫人在外面要见您。”
马天意眉头一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冲众人一拱手,道:“诸位,先失陪一下。”
出了酒楼,直接来到马车里,看到魏倾城满面通红。
他道:“怎么了?”
魏倾城道:“咱们女儿,按道理,当天晚上就应该到京城的,可是,我放出信鸽也没有感应,京城宅子里的家人回信说,她没回去。”
马天意道:“哎呀,没事啊,她都两个月没看到她的同窗了,肯定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吃饭去了。”
魏倾城道:“可是每次她收到信鸽都会给我回应的。”
马天意道:“没事,京城宅子里的管家魏长青,会通灵,我跟他通一下灵。”
马天意闭目默念口诀,不一会那边有了回应。
马天意道:“长青,若云回来了么?”
魏长青道:“没有。”
马天意道:“你去到她的私塾和几个朋友那看看。”
“好。”
马夫把马车开进了黑漆漆无人的小径处停了下来,这里面阴云密布,空气中回荡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小路的两边是个大野地,野地中高高低低的全是坟包。
马夫看了一眼一个长得像泥鳅鱼似的一个大汉,正把马若云三人往一个山洞内领,三人已经被蒙住了眼睛,且手都捆上并且连成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