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会用三支笔写字?
慕云县主下意识的看向钱锦棠的方向,可惜有人挡着,她只能看见一个刘海。
她收回目光咬着牙使劲写,周围的叫声像是开水下了油锅,吵的她根本静不下来心。
怎么会这样?
不要再吵了。
为什么他们都在说什么云归县主。
不就是钱二那个草包吗?
什么三支笔,两只手,什么梅梅花点点笔风如流水。
她不要听不要听。
“啪!”
又一滴黑墨滴到白纸上,像是一张黑色的网不断向外蔓延,要困住什么。
慕云抬头看,一炷香还剩下一半。
竟然还有一半。
为什么事一半,而不是马上就燃尽了,那样钱锦棠就算有神功也追不上她。
话说回来了,钱锦棠既然会双手拿三支笔的功夫,她之前在看书是不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不管这香有多长,钱锦棠都会选在恰当的时候开始书写。
什么事恰当的时候?
自然是让她放松警惕,她还不会熟。
就像是猫捉住老鼠不吃,先是哪来当碗蕨玩耍一下,钱锦棠会不会也是这种心态?
会的,钱二是那么的缺德那么的坏。
她明明百发百中,却装做草包让别人以为她不会投壶。
她明明会用双手写三笔,却总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让以为她什么都不会。
钱锦棠就是在扮猪吃虎。
这次她又要输了。
输了投壶别人还能理解她,是钱锦棠太狡猾,那如果她最擅长的书写也输了呢?
慕云感觉自己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一只手狠狠的攥着手腕,才没扔下笔墨拂袖而去。
她努力的劝自己,不是还没到终点吗?她开始写了那么多钱锦棠还在看书,就算有三只手难道钱锦棠就一定能赢了吗?
闭上眼,轻轻捏笔,深深呼吸两下,在睁开眼,慕云才感觉轻松一点。
她低头继续书写,这次字能写成字了,却无法使用双手。
她只好一只手继续书写。
“当!”
锣声如春雷,重重的响了一声,严家裁判喊道:“时间到。”
慕云县主再次深呼一口气,放下笔。
这次的裁判换成了三位夫人。
也不需要下去,当众就可以检验成功。
严少夫人亲自请三位夫人过去,表面上客客气气和和美美的,可希望钱锦棠出丑的心跟慕云不相上下。
她的心很忐忑,自然是因为知道了钱锦棠竟然会用三只毛笔书写这种本事,也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钱锦棠到底追没追上慕云县主。
陈夫人被请在最前面,她和二位夫人先是清点众人的字数,看谁的多。
严少夫人看着他们横排竖排一数,很快就计算出结果,可她依然挤得要死,希望几个人马上就公布。
陈夫人几个讨论了三两句,然后齐齐点头,后陈夫人抬起头对众人道:“云归县主下了三百七十五个字,另外庄小姐下了三百五十三,慕云县主三百五。”
果不其然。
严少夫人脸当即就落下来,袖子底下,拳头又攥紧了。
慕云县主差点晕过去,什么三百五,那她岂不是第三名?这怎么可能,输给钱锦棠也就算了,谁还赢了她?她好歹是双手的好吗?
她焦急的看向陈夫人道:“还有呢?”
陈夫人认同的点头,道
:“还要看质量,这位庄小姐虽然写的多,但是人家说比试梅花小楷额,庄小姐这个快赶上草书了。”
摇摇头将庄小姐的字剔除出去交给下人,然后道:“我没还是要看写成梅花小楷的人数。”
众人哄堂大笑,自然是小庄小姐老张爬的字。
人群中,一个形象微胖不是很漂亮的女孩自憨憨的笑道:“反正也比不过,数量上混个差不得也行,起码还有人能记住我曾经是个‘第二’。”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可是人家说的话也确实不会让人反感。
大家笑意也是善良的笑意,也会觉得庄小姐是个很有趣的人。
慕云听了这话却气得半死,好歹她也能做个第二,不管怎么样,因为这家伙的捣乱,她的第二都被大打折扣了。
毕竟要是有人提起,别人会回答,如果不是一定要写簪花小楷,庄小姐写的比慕云县主还多呢。
听听,明明是不守规则的人,最后还能踩人一头。
“不要吵了,陈夫人话还没说完呢。”慕云忍无可忍,几乎是破了声的喊了起来。
四周陡然间鸦雀无声,众人都用一种出乎意料的目光看着她。
慕云脸一下子就红了,恨不得晕过去。
今日她频频失态,见到了的这些人过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
可她方才真的忍不住了。
陈夫人觉得慕云县主是在催促她,在给她使脸色,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来。
因为守寡,她没少看别人的白眼,可那是年轻的时候,当她名声在外之后,曾经失去的尊严被她一点点找了回来。
一旦找了回来,就不可能再受气了。
陈夫人心下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是云归县主和慕云县主在打赌,看他们两个谁输输赢,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啰嗦了,您们看慕云县主都等不及了,那咱们直接说谁赢了就是了。
是云归县主,云归县主不光字数上领先,字如其人,写出来的字迹也十分工整,自成一派风骨。”
转过身看向严少夫人:“我看出来的就这么多。”
说完,将其余几张纸直接扔给下人,连点评都没点评。
这明白了是针对人了。
吴清许兴奋的尖叫:“棠姐,是你,又是你赢了,这回你可以真名你的实力了,不是有些人口中的吹牛,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在诽谤,满嘴跑火车。”
在站的人谁不知道慕云县主先跳起来的比试。
吴清许就差点名了。
慕云县主肺都快要气炸了,都怪这个姓陈的。
姓陈的是不是疯了?以为抱上了钱锦棠的大腿,她这个县主就可以任人宰割了不是?
可是她不能再失态了。
慕云县主气的胸前不断起浮,拂袖要走。
“站住。”突然一个讥讽的声音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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