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静是来看着自家傻傻的三哥的。
她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三哥跟钱二小姐在一起定然会吃亏。
但是过来之后发现,钱二小姐跟小时候鲁莽的憨憨不一样了。
长像变了就不说了,待人接物也都进退有度,看见她也不是乌鸡眼,对她客客气气还夸奖她的衣裙好看。
想到自己来时候那些小心思,再面对吴清许的质问,张小静羞红了脸,嗔怪道:“难道许姐姐不想我?我可是好久没见您,都想了!”
她都已经说软话,跟钱锦棠能玩一块的人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吴清许当即就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改日我也要办个花会,你可不许不去!”
“我荣幸之至!”
张小静就这样加入了钱锦棠他们这个草包小团体。
大家坐下来一起说话。
自然就提到了王蔷。
冯子琪不知道王蔷和钱锦棠之间发生的事,就问王蔷怎么没来。
钱锦棠刚好有借口:“永清伯夫人病了,七小姐哪有心思出门啊!”
众人不免想起来近日从母亲口中听来的消息,不疑有他,不再说了。
张小静关心三哥的幸福,忍不住问钱锦棠和郑聪的婚事:“连我都听说了郑子房和邓小姐在水月庵约会的事,棠姐姐你家不准备退亲吗?”
女孩子在一起讨论这种事也无妨。
钱锦棠今日请小伙伴们来一是她要走了,二也是跟他们表明一下立场,别看他们女孩子小,可都是各家的嫡女,有些话只要她说出去,很快半个朝廷就会知道她的态度。
“自然是要退亲的,但是郑家让我祖父出面遮掩丑闻,不肯承认郑聪和高小姐之间的关系,就不肯退婚,正在交涉之中!”
吴清许现在对郑家厌恶透顶,忍不住骂道:“真是不要脸的人家!”
其他人也跟着骂!
张小静自小是张相公亲自教导出来的,不了解的人和事她不发表评论。
就只是听着。
骂够了郑家,大家又把话题回到王蔷身上来。
毕竟永清伯府的夫人“病了”,但是王蔷的年纪大了,怕婚事上会有不好。
钱锦棠凭着对永清伯老夫人的了解,就道:“老夫人最疼小七了,不会让小七随便嫁了!”
冯子琪的表妹史诗叹口气道:“那可不一定啊,亲生父母都不见得可靠,何况是祖母!”
明显的话里有话。
众人都看向她。
她语气满是愤慨和同情的意思道:“你们不知道吗?小阁老的爱妾娘家侄子死了,但不是还没定亲吗?普通人家的女孩子看不上,他们家专门打读书人家闺女的主意,我一个远方表姐爹爹考过秀才,我那表姐也生的漂亮性格好,就被金家盯上了。”
“我那表姐爹娘也是狼心狗肺之人,他们儿子着急娶媳妇要彩礼,就收了金家两千两银子,让我表姐抱着牌位给金明月当妻子去了。最让人心疼的是刚过门就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娘说是被金家做了暗桩好跟金明月合坟,我那家亲戚明知道金家是要人命,可是为了两千两银子,就杀了亲生女儿!”
“啊?!”
这消息太过震撼,张小静吓得脸色都不好了。
吴清许眸光沉沉道:“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就没人管吗?!”
大家七嘴八舌道:“怎么管啊,人家父母同意卖的,咱们女孩子如果不是投胎在好心人家,那就是命苦!”
“再说了管谁是?是金家相中的人……”
“那些人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钱锦棠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因为她的消息还停留在金家要郑新颖嫁给金明月,什么时候换人了?
祖父那边也没有得到新消息啊!
钱锦棠突然问史诗:“你的消息可靠吗?我怎么听说金家是要娶郑新颖?!”
史诗道:“之前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可是我那表姐是在我家被送到金家的,当时金家说他们家办丧事不适合大操大办,但是过去人就死了,我娘说金家是等着下葬那天再公布消息,会风光大葬的,估计很快你们就能听到消息了。”
这就对了,什么守望门寡,凭着金夫人的霸道,是不会让儿子独守空坟的。
但是媳妇抬过来就死了他们会不好解释,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直接下葬,让别人以为一开始就是死的。
这也是钱锦棠当时害怕金明月的原因。
这也是郑家死都要摆脱金家的原因。
因为她和郑新颖都不想死!
看来郑新颖也成功躲过了金家,钱锦棠还记得祖父说的很郑重,已经堵死了郑家的后路,金家又不是和善人家,那郑新颖是怎么逃脱的?
郑家又找了谁当说和人?
一串串的疑问用上脑海,钱锦棠心急如焚,想要找个人好好问问。
祖父?
陆巡?
但是现在有客人,她不好丢下客人去问人啊,况且今日祖父不在家。
钱锦棠想了想,抬起头笑道:“你们知道陆巡吗?”
吴清许不知道钱锦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的等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其他人不知道她和陆巡的关系,则十分兴奋的道:“听过啊,人家叫他玉面杀神,是京城很出名的美男子嘛,就是不知道本人有没有那么英俊!”
钱锦棠指着窗外水榭的方向道;“我大哥请他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他本尊到底英不英俊?!”
吴清许年纪少长,性子稳重了,不太想去。
张小静和史诗跃跃欲试。
钱锦棠道:“咱们排好队,看一眼就回来了!”
说的吴清许哈哈大笑道:“知道的是去看陆大人,不知道以为看猴子做算术呢!”
钱锦棠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对大人不尊重,可是没办法,不然她找不到机会啊!
姐妹几个都站起来要转移地方,桃桃掀开帘子进来,有些话她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不然人家会说她家小姐不礼貌。
她直接道:“郑夫人邓氏又来了,这次不是找大老爷的,她要见小姐您!”
那满脸气愤焦急的样子,好像是狼又来了一样。